可是,有脑子的人都明白,非边境特殊地区及二级城放开类在册管/制/武/器的出现,必然意味着有强大武/装力量的反抗军组织出现,亦或者此次暴动和中央政府高层有所牵连,这种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件,要他一个小小的园责长怎么解决?
又或者说,大选结束在即,这让他一个小小的园责长怎么做到迅速镇压?
况且,目前牺牲已经出现,而且是十七个新人类,这在《联合警防署案件解决条例》中已经属于“决策失利”中的“重大错误”一项,只要上报,他就会丢工作。
不对,别说是丢工作了,只要事后复盘整个事件时他会被挖出一点点失职的地方,他就会直接被十都的警务系统除名,之后的仕途尽毁。
甚至是他的掌行人持股,也会被降级为次一级甚至次三/级的公司股份。
于是,山炒园责长面对这份报告,第一反应不是上报此次案件,而是尽全力压消息。
联系完媒体压完消息喝了杯冰咖啡冷静了一下后,山炒园责长的脑海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应对方针——
一,全面封锁此次事件的消息,绝对不能让关于“非边境特殊地区及二级城放开类在册管/制/武/器出现在反抗军手中”的事件继续上报,只要消息不上报,他就能想办法保住官衔;
二,想要压住消息,就需要尽快解决这些手持违/禁/武/器的反抗军势力,目前来说继续派联合警防署的警员去控制已经不合适了,多一个警员见到反抗军手中的武器,就多一份消息走漏的风险,也多一份在编人员死亡的风险,之后不好处理;
三,想要迅速解决这些反抗军还不留下隐患,就需要没有编制在身的、死了也无所谓的更强的战斗力,那么……
随后,山炒园责长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
他私联境外雇佣兵组织,抠抠搜搜地拿出三年的工资和掌行人收益,希望能用雇佣兵组成联合警防署的“临时工”,去解决这些反抗军。
只要雇佣兵将这些烦人精彻底解决了,那些管/制/武/器随便他们处理,以雇佣兵的尿性来看,他们往往会带着这些优秀的武/器跑路,不会在自己的管理范围内继续闹事。
之后,再把境内出现非边境特殊地区及二级城放开类在册管/制/武/器的事悄悄上报给迁面都责长。
这次事件是迁面都责长亲自下放给自己管理的,或多或少都要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
如果在事件解决之前直接上报给迁面都责长,那么迁面都责长为了保住自身官帽,极有可能会把自己当做弃子,把所有的错误推卸在自己的身上,以解决问题的英雄姿态来处理这次□□,从而“戴罪立功”。
但是,如果在事件解决后把问题报告给迁面都责长,迁面都责长为了掩盖他自身的失职,就不会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丢掉,而是一定会协助自己把这次事件的后续问题压下来,顺带着连那群警务人员牺牲的消息一并压下来。
至于这些警员牺牲的原因……呃……就赖给前任园责长吧!
反正前任园责长已经被革职了,就说前任园责长管理不到位,警员长期放松警惕和疏于自身的管理,导致身体素质薄弱被反抗军中的脱政者反杀。
至于之后的警员尸检,只要迁面都责长愿意配合自己作假,那么在尸检报告中将非边境特殊地区及二级城放开类在册管/制/武/器造成的伤口伪装成一般武器造成的伤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那些发现了非边境特殊地区及二级城放开类在册管/制/武/器存在的联合警防署基层警员……
呃,安全起见,给一笔封口费,然后调离袤都吧!
如果他们有点眼色的话,就应该明白,和上层领导作对没什么好处,少说话的人命才长。
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用去查武器的来源得罪人,还能掩盖此次重大失误。
想到这里,山炒园责长短暂地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然而,很快地,山炒园责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再一次失策了。
恰尔在和月伯商议这次计划方案时,早就对新上任的几位联合警防署高官做了详细的背调——
迁面都责长,袤都联合警防署新任最高领导人,曾经雷厉风行,善用兵法,是个人才。
但是,如今的他人到中年,出现了许多中年有成的人多有的通病:固执己见,偏见重,还傲慢。
迁面都责长早已脱离群众,不屑于参与小打小闹的案件,他的仕途目标已经瞄准了中央政府的总统大楼,来袤都纯粹就是为了从政而镀金。
目前,迁面都责长已经在筹备转型成为一名政客,为成为左教高层、为未来早日参加大选在做准备。
所以,如今的他应该更愿意出手去摧毁反抗军,以展示自己的统领和御军才华,而不是负责纯粹的镇压,他早已看不上这种“小工作”。
而山炒园责长,此次反抗军事件发生地的联合警防署最高领导人,和迁面都责长不同,此人是个纯粹的政客逻辑。
纯政客的思考逻辑往往非常趋利避害,很难带有强烈的浪漫主义或者英雄主义思想去做事,尤其是在翻看了山炒的过往经历不难看出:相比解决麻烦的问题,这个人更善于将问题推卸出去。
山炒园责长就是那种当别人问“面前有四个领导却只有三杯水,你该怎么做”时会说“给每个领导中间放一杯水,让他们自己解决谁来喝这杯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