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在店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没有多久，转头就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人。
    缇芙琳此时貌似刚解决了一些麻烦，打算悄悄出来摸个鱼。
    然后就和正在守株待兔的书记官撞了个正着。
    后面的交流就顺理成章了。
    “书记官先生，您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突兀的干练声音打乱了他的思考，对面是西风骑士团的档案馆工作人员，正抱着一大摞关于历年风花节的活动相关和收益比较资料。
    艾尔海森示意把这些放去办公桌上就好，工作人员一边搬还一边在感叹：
    “往年风花节，也就是酒馆生意会好个这么一两天，没想到今年居然这么火爆，”
    资料落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工作人员揉了揉手腕，
    “听说包括咖啡馆，花店这样平日里不多见的行业也分了一杯羹，那位缇芙琳小姐真是商业天才！”
    这样说倒也没错。
    毕竟要是换了别人来，天赋、兴趣和逆天的运气，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工作人员送完资料就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这位千里迢迢来蒙德出差的书记官带上了门。
    世界安静下来。
    之前在世界树里，无数信息洪流当中，艾尔海森曾看见过缇芙琳的过去。
    少女孤身一人走在璃月的漫天风雪中，天地浩荡，却寻不到何处归途。
    艾尔海森闭了一下眼睛，决定整理一下那些被情感左右的思绪。
    书记官没说出来的是，自己能动用职权查到的资料远远不止这些，但是他在查找的过程当中，明明白白接收到了高维空间观测者的警告。
    实验对象的研究过程不能有任何外力干预，不然会影响实验结果的准确性。
    但是那边并不会阻止他自愿成为新的实验对象，毕竟实验也需要对照组。
    可惜，观测者能想到的把小白鼠捆绑到一起的唯一方式就是牵红线。
    艾尔海森本人并不在意观测者打算把他们彼此越推越近，虽然由于法则限制他不能把这个信息告诉缇芙琳。
    但是只要法则的权限许可能够一直对他开放，计算推演出能够破局的方法，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等一切尘埃落定，那些被强行凑到一起的感情，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夜晚，人群陆陆续续散去，缇芙琳和多莉双双往店里的沙发上摊平，累到没力气去细数今天赚来的摩拉数量。
    多莉悠悠开口：“我觉得之前的预算确实不太够……”
    缇芙琳原本脑袋晕晕乎乎向下栽进沙发里，闻言鲤鱼打挺迅速起身坐好，生怕下一秒多莉就要反悔：“老板英明，那您看加多少合适？”
    多莉依旧不紧不慢道：“你之前不是打算借玉器产业开辟新赛道吗，预算给你批了。”
    “感谢老板！”缇芙琳立刻行动起来给老板准备夜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多莉忽然决定批下那笔预算，不过摩拉不要白不要。
    她没有想到，此时的多莉其实是被今天的人流量震撼到了。
    向来在商业方面眼光独到的多莉，虽然早就知道缇芙琳的经商天赋不错，但是她自己一般都是铤而走险寻找规则边缘的赚钱路子。
    而像缇芙琳这般如此合理合法的创新需求，开发新型产业，说白了就是把理想迅速变现的能力，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值得投资一大笔摩拉。
    甜点和小饼干被摆上桌子，缇芙琳又去切了几片柠檬扔进可乐里，冒出一串气泡。
    “打算什么时候回须弥？”
    多莉掂起一块奶油曲奇咬上一口，奶香和麦香在味蕾上绽开，“貌似最近和教令院的合作开展的很顺利嘛。”
    缇芙琳“咕嘟咕嘟”灌了一口柠檬可乐，“赶上期末，大家都开始相信玄学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补上一批白水晶手链还能大卖特卖。”
    白水晶，传说中能够稳定能量，帮助学业的神秘物品。
    “现在补上也来得及，需要我帮忙吗？”多莉又去霍霍刚加热好的面包，被缇芙琳无情地拍开爪子。
    “不用，留着等玉器展览会结束之后当纪念品售卖也行，”
    缇芙琳把小风扇移到面包旁边加大风力，“反正总不会砸在手里。”
    愉快的夜宵时间结束，多莉回了旅店休息，店铺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缇芙琳表情凝重地对着桌子上的书签，抱住脑袋思考：到底要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哪边？
    先把消息传回至冬的话，难保他们不会要求自己回去试试各种各样的新药物，或者干脆搞点什么大动作来试探试探观测者的底线。
    虽然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但是她的商业梦想包括后面的合作计划，大概率是需要全盘搁置了。
    如果先把消息告诉草神纳西妲那边，也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和伙伴的帮助，但是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可就不好说了。
    万一不小心入了棋局，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她也不想在梦境当中经营一百多次的虚拟咖啡馆。
    当事人现在十分头大，急需呼吸新鲜空气。
    傍晚的蒙德城应当是落了雨，草叶上还有未散去的水珠，空气中的氧气含量也很充足。
    缇芙琳关了店门准备回莫娜那儿去，顺便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独特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