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牵头,与时祺共同合作,将之前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所有钢琴都展出,作为陈列品。让人眼花缭乱。
“你对sean有多有钱还一无所知吧。”
他留出时间给温系参观,闻鹤在旁边添油加醋。
“sean的这座博物馆,对任何音乐爱好者都是降维打击。”闻鹤看见温禧眼中涌动的泪花,便知道时祺的计划顺利进行,抓紧时间就悄无声息地走开。
时祺在维也纳的郊区有一栋别墅。被他改建成钢琴博物馆,收集音乐史上的的珍贵钢琴。
温禧来到这里,便一切都以时祺为主,虽说是去散心,但温禧却很认真地扮演好专职钢琴调律师这个角色。
他每次排练完,她都要认认真真地将钢琴内外检查一遍,才肯罢休。
从前与时祺合作的乐团习惯了他的事无巨细,合作时哪怕声部晚进了半秒都能被他精准捕捉。剧院的调律师也没少被他反复折磨,没想到这次来的调律小姐愈加吹毛求疵,连时祺的话都肯不听。
“这个项链就摘了吧。”临上台时,温禧皱眉,看见他衬衫中那个闪着光的琴弦项链:“交给我来保管,我看着都疼。”
她想起上次假意分手时他受伤的事,想起来心口就像有巨石碾着,隐隐作痛。
“好。”
他温和地回答她。
温禧是行动派,立刻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想将那条项链的锁扣解开,近看动作有些暧昧。
她在这里,且一直都会陪伴他。他不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提醒自己她的存在。
“怎么了?”
“小满,你将我的护身符摘走了。” 时祺与她提条件,趁势将她的腰环住,“可以再给我换一个新的吗?”
时祺的暗示意味明显,视线朝下,流连在她抿起的唇角,仿佛那里酝酿着最甜的蜜糖。
她便像往日一样,拽着他的领带,光明正大地就吻了上去。
后来酒红色的幕布拉开,她的心上人优雅地坐在那里,耳尖的薄红甚至还未褪去。
她坐在池座的第一排,亲眼见证着时祺站上属于自己的舞台,心情又与南江看见他时大不相同,她再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大多数,而是与她共享此刻荣光的伴侣。
她由衷地为他骄傲。
时祺回归舞台,这场演出格外成功。
随着演出的完美落幕,温禧也跟钢琴家先生摊牌自己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
她来到维也纳,另有一个任务。
“我要陪你,但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温禧眼里含着笑意,卖了个关子。
“你啊。”
他看见志在必得的温禧,之前的担忧都跟着烟消云散。
她有一颗强韧的心脏,事件结束,便立刻便将自己的状态切换过来,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她提前让楚槐序替自己对接好调律的培训班,准备抓紧这个机会,好好汲取所有的知识养分。
更何况国际钢琴调律大赛近期定好将在维也纳举行,这是调律行业最高规格的奖项,她既然人在此,更不能错过。
她担心时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肯答应,就先斩后奏,撒撒娇,时祺便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用原本计划好用来观光的时间来学习。
自从温禧报名了培训班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此处。她早出晚归,连时祺都戏称说根本见不到她的人。他反倒闲下来,与好友聚会时,温禧总是缺席。闻鹤便调侃他们的关系。
他每次提起她,无奈又甜蜜地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祺找不到她,但她在学习遇到瓶颈时,也会喜欢上街闲逛。
临近圣诞,维也纳的市政广场上布置起了圣诞集市。温禧在市政广场上看圣诞树的点灯仪式,隆重又盛大。
欢声笑语里,孩童们睁大湛蓝的眼睛,从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演员口袋里选择自己喜欢的礼物。
广场上的人流量也骤然增大,摩肩接踵。
“姐姐,这只花送给你。”从街道的另一边,金发碧眼的卖花小女孩走到她跟前,用德语称赞她,嗓音甜甜糯糯,递来一只香槟玫瑰。
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珠,香槟玫瑰?原来维也纳也流行这种花吗?
她弯下腰,欣喜地接过小女孩送的花,轻声道谢。
温禧目送着小女孩一蹦一跳地离去,想将鲜艳的玫瑰放进手包里,反手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发现自己的钱包都不翼而飞了。
幸好手机还在,她着急地打电话给时祺。
“怎么办,我就一眼没有看到她,现在要流落街头了。”
都怪她的警惕性太低。
“小满,不要着急。”
温禧在下一个街区的红绿灯就见到时祺,身形修长,英挺的眉眼因笑变得柔和。他无论放在何处都是一样地出挑,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让人一眼就可以找到。
“你回个头,我就在这里。”
“你既然跟在我身后,为什么不提醒我,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温禧看见他笑着,心中忿忿。
“我也没有想到我分神的一秒钟,你就上当了。”
时祺将手伸进温禧的背包里,取出分毫未动的护照与现金。
“它一直在这里,只是你没有注意到,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