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认真想了想,点点头道:“挺好玩的。”
他刚刚洗过澡换了领口宽松的纽扣睡衣,庄景雩甚至不用刻意低头就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肩颈和形状精致的锁骨,留在肌肤上的葡萄甜香一个劲儿往他鼻孔里钻,勾得庄景雩一阵口干,喉结微动,明知故问:“是吗,下午做了什么?”
“和池哥喝了咖啡吃了点心,聊了一会儿,然后去超市逛了一圈。”
庄景雩的嘴角的弧度又开始往下:“咖啡好喝吗?”
“挺好喝的,咸点心也不错,”白莱忍着笑故意说道,“你呢,下午做了什么?”
“睡了一觉,和侯导打雪仗,在周围逛了一下,”庄景雩说着注意到白莱嘴唇上的异常鲜红的一点,“……给你买了这个。”
白莱低头,庄景雩手心里是一支唇膏。
“有点出血,我给你涂?”
回答他的是白莱仰起的下巴。
嘴唇上的伤口被丝滑的膏体触碰时传来微微的刺痛,白莱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下巴立刻被捏住:“别动。”
庄景雩第一次帮人涂唇膏,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了,沿着白莱的唇线细细抹开啫喱状的膏体,直到覆盖均匀。他们俩靠得太近,只要稍微再往前一点点,他就能尝到那支唇膏的味道,庄景雩猜它应该有一点点甜,还特别特别软……
角落里的摄像头小幅度动了动,把过于投入于涂唇膏的两人唤醒,庄景雩手一抖差点没把唇膏糊白莱脸上,好不容易生起一点旖旎气氛就此被完全破坏,两人尴尬又默契地同时退开一点,白莱抿了抿嘴唇,庄景雩强忍着收起唇膏。
“不是给我的吗?”白莱摊开手问道。
庄景雩把唇膏揣进衣服口袋:“放我这,你要用的时候我再给你。”
买了唇膏又不给人家,他那点小心思都不用猜,几乎摆在明面上了,白莱小心碰了碰嘴唇上的伤口,好像是没那么疼了:“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
庄景雩挑眉:“那就和我去约会啊,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和我出去约会。”
“原来不是免费给我啊,”白莱遗憾道,“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庄景雩嘴角一撇,第一百零一次后悔自己装大度送白莱出去和别人约会,下午他的心情宕到谷底,现在又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就算他有颗大心脏也有点受不了,可又不能说什么,甚至不敢对白莱生气,只能把情绪都闷在肚子里。
他并不想在白莱面前表现出沮丧或失落,正想着找个借口出去冷静一下,左手却被轻轻勾住了。
“明天,”白莱的食指松松圈住他的食指,小声说,“去和企鹅拍照吧。”
雅库市的日出日落时间比较特别,他们的作息也跟着混乱,第二天大家都起得挺晚,庄景雩下楼时只有池铭在大门外铲雪,他看了一眼转身去拿自己的雪镜和手套,加入了铲雪的行列,池铭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微微一点头就当做问好了。
庄景雩也没什么话要和他说,同样点头问好,一人铲一边互不干扰,今天的积雪比昨天要少得多,两个alpha埋头苦干,很快就清出一条路来,还跟同样出来铲雪的侯俊和副导演碰了个头。
“哟,”侯俊把铲子往雪里一插,热情地挥挥手,“挺早啊。”
池铭还算给面子,微微颔首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庄景雩却不跟侯俊客气,你还记着昨天的仇呢,趁侯俊一个不注意,迅速抓了一把雪塞进他衣领后面,然后满意地欣赏他被冻得一边怪叫一边跳脚。
眼见自家老大被暗算,副导演大呼小叫把导演组里闲着的人都招了过来,由导演和嘉宾私人恩怨引起的雪仗很快就变成了群殴,池铭本来不想参加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转身准备走时被流弹击中后脑勺,被迫加入了战场。
混战之中不分敌我,有几个雪球误伤友军,准确无误地砸在庄景雩身上,对此,池铭由衷表示歉意,手上诚实地继续暗戳戳往庄景雩那边砸雪球。
等庄景雩发现势头不对时,侯俊已经在众人的掩护下堆起篮球大的雪球,准备把他的脑袋按进去,还没来得及按住庄景雩,就被横空飞来的一团雪球砸中脑门儿。
“侯导!以多欺少太不厚道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庄景雩一下就笑开了,池铭也跟着神色一松。
白莱蹲在大门边迅速给自己储备“弹药”,訾一梦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喊了一声:“等着!我们来支援啦!”
他身后还跟着没穿外套的喻柏,以及匆匆忙忙给喻柏送外套的司观澜。
一场酣畅淋漓的雪仗以导演组全面溃败告终,嘉宾们大胜而归,主要功劳在三个alpha,一个打八个,把导演组直接堵回隔壁屋,结束之后大家都出了一身汗,身心都舒展开了,晨练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羽知还没起床吗?”白莱把煎蛋和香肠盛出来,“他不吃早餐了?”
訾一梦叉起一块香肠:“哦,忘记跟你们说了,他眼睛不舒服,等会儿我给他送一份上去。”
“他眼睛怎么了?”白莱一听顿时紧张,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訾一梦叹了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
他和冉羽知都对冰雕节很感兴趣,再加上最后一天有各种结束活动,他们俩玩起来就有点控制不住,他还算好的,冉羽知在看到那些二次元角色的冰雕后一整个发大疯,硬生生让他帮拍了几百张照片不说,还嫌雪镜碍事难看,不要命地摘掉了,后果就是晚上回来之后不停地喊眼睛疼,生理泪水流个不停,甚至出现了短暂失明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