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逛到两点多才觉得饿,就近找了一家本地餐厅,吃的还是e国菜,不过比在跨国列车上还要好吃,訾一梦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嘴硬心软,吃完饭还不忘给冉羽知带他心心念念的填馅烤饼。
接过打包盒时他还嘴硬:“我可不是给那个谁买的,是给莱莱他们带的。”
喻柏无语,很想问问他有没有听过此地无银的典故。
老冰城太大了,根本不可能一天逛完,四个人逛了一大圈,两个alpha都有点受不了了,真不知道喻柏和訾一梦怎么精力这么充沛,看起来一点都不累,甚至还能再逛一个来回。
司观澜和池铭两个人四只手拎满了手提袋,几乎要把越野的后备箱放满,四人约会也算是收获颇丰。
另一边在动物园进行双人约会的两个人,气氛就没有那么好了。
“按快门而已谁不会啊,”白莱模仿着庄景雩的语气,气得想敲庄景雩的脑袋,“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啊!”
庄景雩视线游移:“这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虚焦还勉强可以原谅,镜头前的手指头就是火上浇热油,哪怕用的是节目组准备的拍立得,白莱仍然气得脑门儿生烟,狠狠捶了庄景雩几下。
他真傻,真的,他怎么能信庄景雩的鬼话,放心把相机交出去呢?
“我们先去玩别的,过一会儿再来,”庄景雩摸摸鼻子,小声哄道,“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排号。”
极地动物园的企鹅馆碰上了几年来头难见的热闹,游客量激增,全因为馆内的新成员,不久前才破壳的一群小帝企鹅。
帝企鹅生活在南极,馆里的几只是重金引进的,平时就很受e国人的喜爱,说是整个企鹅馆的明星也不为过,而灰绒绒的帝企鹅宝宝更是明星中的明星,超负荷的游客数量逼得馆内采取限流措施,要看企鹅宝宝得先排队取号,在规定时间内进入新生宝宝房隔着玻璃观看。
白莱以前对企鹅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看到那几只帝企鹅宝宝后被萌得心肝儿发颤,想让庄景雩帮他拍几张合照,就这么简单的事,这人都能搞砸!
重新取号就意味着重新排队,白莱看着号码牌上的时间,想再进入帝企鹅馆至少得等一个半小时,气得他又捶了庄景雩几下。
庄景雩不是没见过白莱生气的样子,以前他就总喜欢逗白莱玩,那时候白莱再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最多就是不跟他搭话。
……他现在可能有点受虐倾向,居然觉得被白莱打那几下又疼又爽。
白莱很少生气,所以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生气时会不自觉地咬嘴唇,庄景雩却早就注意到了,顶着再挨几下的风险,带着些讨好的味道把唇膏举到白莱眼前:“外边风大干燥,我帮你涂一下?”
白莱不说话,斜着眼瞥他,身体稍稍往他那边侧,庄景雩很有眼色地立刻提供涂唇膏服务,动作轻柔,给唯一的唇膏vip用户提供最佳体验。白莱唇上的伤口看起来好多了,起皮也少了,一想到都是自己的功劳,庄景雩就有种难言的成就感。
嘴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在温度的加持下啫喱状的唇膏尤为顺滑,白莱知道秘密是藏在庄景雩外套口袋里的暖贴,因为在动物园这一路上他的手都揣在里面呢。
一晃神的功夫庄景雩移开了手,左右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顺手”给自己也涂了一下,用的当然是同一支唇膏。
跟拍摄像的机器恨不得怼他们脸上,在镜头前间接……什么的,多少有点超出白莱的阈值,他头一次觉得雪镜是个好东西,不但能挡住雪光,还能遮住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庄景雩脸皮倒是够厚,收好唇膏后又拉住他的手:“先去哪里?看小蓝企鹅吗?”
白莱余光瞥到跟拍摄像,被攥紧的右手微微一动,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没有抽回来:“嗯,先去看小蓝企鹅。”
小蓝企鹅是世界上体型最小的企鹅,背上的毛发是靛蓝色的,成人一只手就能把一只成年的小蓝企鹅托起来,白莱在饲养员的引导下体验了一把,被掌心里的小可爱萌得不行,斥巨资买了一兜子鲜鱿鱼投喂它们。
看过小蓝企鹅后他们又去看了发型独特的跳岩企鹅,企鹅中的流氓阿德利企鹅,兜兜转转一大圈后回到了帝企鹅馆,这次庄景雩自认为拍到了完美的拍立得相片,白莱审阅过后表示差强人意,并迅速从中挑了好几张自己收起来。
再次从拥挤的场馆出来,白莱长长舒了口气,和庄景雩并肩走着:“其实我很少来动物园。”
庄景雩一听就笑了:“我也是,”他顿了一下,低声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白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摊开右手,掌心朝上,在庄景雩不明所以时下巴一点:“手。”
两副手套也不妨碍牵手,十指有力相扣的瞬间,庄景雩只觉得一颗心飞啊飞啊,连带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太阳快下山了,”白莱忽然站定,摘掉雪镜抬头往不远处看,“真好看。”
庄景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晴朗的天空染上一点夕阳的余晖,不远处遮住他们视线的庞然巨物是极地动物园的新地标,被称为“永久冻土的太阳”的巨大摩天轮。
放在以前,手牵手去坐摩天轮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白莱和庄景雩的必做清单上,偏偏今天邪了门了,和身边的人气氛实在太好,好得忍不住想摆脱跟拍摄像挤进狭小的摩天轮格子里,在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小小空间里,和另一个人靠得紧密一点,再紧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