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当晚,ling被thronos带去了另一套住所,离指挥中心得距离挺近。风格虽然也相当简洁,却比之前那一套看上去温馨很多,整体色调偏暖色。
“之后这套房子会转移到你名下,这里离指挥中心很近,你平时上班可以住这里。”
ling听他说完,反应了一会儿张口:“啊?”
thronos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坐在腿上:“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再挑挑别的也行。”
ling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喜欢,这、这怎么能就…我有地方住啊。”
“嗯,我知道,你想住哪都行。”thronos的手从她的背向下摸到腰那,动作轻缓地揉着。
ling被他揉得闷哼一声:“不是这个的问题,就是……不用给我房子。”
thronos的头倚在她颈间,拉着她的手垂眸看着:“不想要房产的话,别的有想要的吗?”
“不要。”ling的回答很快,快到几乎不用思考。
今天久违的去了趟墓园,thronos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把她抱得更近一些,觉得有些事有必要坦诚:“宝贝,我的寿命大概就在叁百五十岁左右,算起来应该还剩一百叁十岁左右。这个数据是当年基因改造实验后计算得出的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误差。所以我注定比你要早离开,这些东西迟早是你的。它们对我来说和手边的一本书、一张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工具而已,不用把它们当成负担。”
现代人的寿命普遍比较长,ling甚至看到有人活到七百多岁的新闻,叁百多岁在这样的社会中已经算是短寿。现在在位的执政长,也有五六个早就过了五百多岁,身体依旧健朗,而现在thronos告诉她他只能再活一百多年。
ling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搂住thronos的腰,眼眶已经发红:“怎么会……没有别的办法吗?”
thronos拍拍她的背:“目前来说没有,生命科学研究所每年都会让我去测试,他们也在研究新药,但还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成果。”
看着女孩好像要哭,thronos心中叹气,捏了捏她的脸:“嫁给我,后不后悔?很抱歉……这点我该早点说。”
ling忽然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紧紧抱着他:“怎么可能后悔,就是,要是我能早点出生就好了……”
在拥有较大年龄差距的夫妻之间似乎永远跨不过这个话题,即你来到这世上太早,而我来得太迟。因为步子差得太多,所以总要有一方习惯看着另一方的背影以及他的离去。
关于这点thronos无法宽慰她,宽慰只适用于可以解决的事,很明显这件事他也暂时解决不了:“ling,等我们结婚一百周年,去洗掉标记好不好?那个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标记……”
他还没说完,女孩就已经推开他,她直直地看着他,豆大的泪珠就那样滚落。
她抿着唇想说话,可一张口就忍不住哽咽,看着thronos相对冷静的眼神,ling有些生气:“要我结婚一百周年去洗标记吗?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好残忍。”
这是thronos第一次从ling口中听到关于他的负面词汇,女孩将这种过分冷静的劝告定义为残忍。
而thronos无法反驳,他只能温和地看着她,替她抹去眼泪:“……抱歉。”
ling重新坐回他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我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我早就想过……”
“可这样的话还是太过分了不是吗?您明知道我这么喜欢您,怎么能在我们结婚一百年的时候让我去洗标记呢?您也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thronos听她边哽咽边说,一直在给她擦眼泪:“宝贝,当一件事坏事避免不了要发生的话,将这件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承认在情感判断上这不合适,但问题总要解决的不是吗?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
ling更加生气了:“您为什么觉得一定要这样解决?为什么不能放任不管,我就没想过要洗标记的事。”
thronos看着她的眼神变了,温情褪去,冷静得几乎有些可怕:“ling,不洗标记我死你也会死。”
“那就死。”ling同样毫不退让。
thronos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们暂时不说这件事。时间还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慢慢会理解的,很多事比……爱情来得重要。”
“您什么意思?”ling从他怀里离开,站在他面前,“我的爱情不重要吗?您觉得我对您的爱不重要吗?”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甚至因为情绪涌来,头脑胀痛得想逃。
thronos叹气,想去拉她得手,被她躲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有只是,我不想和您说话了。”
ling说完就快步走开,随便找了个房间把自己关进去,把门反锁后就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她走得太快,以至于thronos只和她差了一步就被关在了门外。
他想过女孩听到这话会不高兴,也可能会难过,但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也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决绝。不过thronos仍认为这只是因为她太年轻,这个年纪会把爱情看得这么重要也正常,等再过了几十年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到那个时候可能不用他来劝,她也能做出合适的判断。
为这样的话题没必要吵架,时间会自然而然地改变一切,他刚刚或许就不该说。
他有备用钥匙,却还是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对不起宝贝,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可以开门吗?不要一个人躲在里面哭。”
ling听见更想哭了,抵在门边不肯动,也不说话。
哨兵的五感较为敏感,更别提thronos这个级别的哨兵,他能听到女孩一直哭个不停,心里不免更着急了些,又敲了敲门:“宝贝,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ling抽噎着转头拒绝。
她还没哭完,暂时不想那么快原谅他。她抹眼泪的时候又想:不,他说的话太过分了,虽然可以继续喜欢他,但是不该原谅他。
正气着,ling感觉有雾气从门缝里渗了过来,她反应过来这是thronos把精神体放了过来。
果不其然,雾气在她面前化成了rigel,正朝她走过来。
ling看见它过来,挪了挪位置,伸手挡住:“别过来,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rigel头一偏就略过了她挡住的手,挤到她面前,舔去她的眼泪。
“不要…我不要,”ling扭头躲开,被rigel追着舔,“别……都说了不要了,你好讨厌。”
rigel的体型很大,她原本坐着,躲着躲着就被逼得没办法,躺在了地毯上。这只融合兽的体型站在她身边,ling后面就是门板,前面就是它,她被夹在中间,横竖没有可以躲开的地方。
ling只能推开它,但rigel想躲开她的推搡也很容易,甚至它的尾巴已经卷上了ling的大腿正在收紧,末梢还在她的大腿的软肉上蹭着。
它被ling不知道推开多少次,也不生气,和它的主人一样有耐心,一直凑过来舔她,直到她的态度软化。
ling一开始躲不开还会恼火,次数多了也慢慢没那么抗拒了,只是小声地抱怨着:“别舔了…你都快把我的内衣蹭歪了,别……”
她的裙子比较宽松,肩袖滑下去,rigel的剑齿很容易就叼下她内衣的肩带,从ling的锁骨向下舔,被ling反复推开又凑上来。
ling没办法,只好护住胸往门那边躲:“不行。”
刚说完,就感觉到rigel尾巴的末梢刮蹭到了她内裤,ling下意识夹紧腿,语气有点凶:“你!”
rigel的尾巴上有鳞片,收紧的时候在皮肤上压出一圈鳞纹,细微的痛和摩擦的痒,让ling蹬着腿想摆脱。
“你能不能出去啊,讨厌死了,走开……”
嘴上这么说着,推开的时候却不敢用力。精神体受到伤害也会直接影响到主人,所以ling下手都很轻,这也使得ling完全没把她的反抗当回事。
尾巴的末梢也也越来越放肆,从她内裤的边缘钻了进去,往穴口探。
ling头皮发麻,下意识伸手去抓它的尾巴,想把那玩意扯开。
刚一松开手,rigel就钻到她的怀里来,舔上她的胸。
总有地方要失守,不是上面就是下面,ling崩溃了,她朝门外无奈地喊:“您能不能把它收回去?我受不了了。”
thronos依旧语气温和:“那你把门打开可以吗?让我进来把它收回去。”
ling知道精神体的反应完全就是主人内心的写照,更何况:“您明明在外面也能把它收回去!”
thronos不着急,没有回答她。
rigel的尾巴被ling的腿夹得那么紧还能往她的小穴里钻,ling身体敏感,尾巴刚钻进来一点点她就难受得哼出了声。
她屈服了,勉强伸手拧开了反锁。
thronos打开门就看见女孩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精神体身下,裙子早就被来回磨得堆在了腰上,精神体的尾巴就缠在她的大腿上,紧紧盘着。
ling有点委屈地看向他,身上的rigel化成了雾气被thronos收了回去,他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女孩大腿上留下的好几圈鳞纹,指腹在上面摸了摸:“疼不疼?”
ling诚实地摇头:“不疼。”
thronos吻她的额头:“不生气了好吗?暂时将这件事翻篇可以不可以?”
ling别过头:“我今晚要自己睡。”
毫无气势的威胁,thronos笑了笑:“好,可以。”
ling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更觉得心里郁闷,干脆不说话了,气鼓鼓地在他怀里待着。
thronos抱着她往外走:“先吃饭,吃完饭才有精力生气。”
刚刚在门外等着的工夫,thronos已经让人把晚饭准备好了,ling被他放在凳子上的时候,气其实还没消。
但是她饿了。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饭桌上的菜永远是东西方两种口味,东方菜肴也是她父母在她小时候经常给她做的那些,看见这些菜,ling的心又软了下来。
“您要和我道歉吗?”她问。
“抱歉,刚刚是我有些话说的不对。”thronos即答。
ling拿起筷子,犹豫之后说道:“我可以暂时不原谅吗,因为我还在生气。”
thronos给她盛了一碗汤:“可以。先吃饭,其他的不着急。”
于是ling好好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她洗漱完泡了个澡,吹完头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房间里太安静,安静得ling有些烦闷,她抱着枕头小声嘀咕着:“真不来啊……”
刚说完,一只手就撑在她面前,thronos俯身在她身上问:“什么?”
顶级哨兵的身手都格外轻盈敏捷,他的动作太轻,ling都没察觉到他进来。不算被被吓到,但也不免惊讶,她想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答道:“没什么。”
ling抱着枕头看着他:“您来干什么啊?”
thronos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来哄你,不是还生气?”
ling好哄得过分,就这么一句话,她其实就已经不生气了,尽管她依旧觉得thronos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不对。
显然thronos也不是只会口头哄人的人,他在ling面前打开智能终端,投影出了一份报告,开始和她解释:“这份是我从参与实验开始的生命体征报告。”
ling抱着枕头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上面写道:“术后第七天,排异反应严重,需二次手术抢救……术后第九天,心跳逐渐恢复,呼吸逐渐正常……术后二十天,出院。”
她看得心都揪了起来,用手指划动着报告。
术后叁十天,排异反应反复,经观察需再次手术。
术后第四十五天,疑似脑死亡,进行强制疏导和精神巡曳。
术后六十天,精神体发狂,尝试注射镇定剂,无果,麻醉关押。
…………
ling越看越难受,在术后两年内,thronos都没过过安生日子。
再往后翻,是实验对的精神体产生的后续影响和人体副作用,ling无声地落泪,继续往下划动,慢慢看着。直到最后一页,是实验计算出的生命活性曲线,也就是thronos的寿命。就如thronos所说,得出的结果是349.7,约等于350年。
thronos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投影出另一份报告,在ling看的过程中他解释:“这是我在生命科学研究所做过的测试,也尝试过很多新药,但无一例外都没有什么效果。”
“宝贝,我不是没有尝试,只是目前为止,这件事确实是个定数。”
“可以各退一步做个约定吗?如果后面的一百年实验有所进展的话,我就不干涉你的选择。如果没有,你去把标记洗了好不好?”
ling转头把枕头扔到他身上,气得咬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