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侨辰试图联系过杨嫣很多次,均以失败告终,即使他换了号码也没打通过她的电话。
操。
那些曾经的温存变成过眼云烟,随着她婚礼日期越来越近,他不知他还能做些什么。好像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难道要他参加她的婚礼吗?以兄长的身份?眼睁睁看着她把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他可从来不会这么大度。
真到婚礼那天,他没出现。杨嫣在化妆间磨蹭了许久,张侨辰还是没有出现。不知为何,她的心似乎也觉得少了点什么。本来她是不想见他,害怕见他,以为他那种阴阳怪气小肚鸡肠的人会记恨自己…但他竟然还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特别公证了婚前财产,如果以后这段婚姻真的走不下去,她的钱还是她的钱。
像是一场祝福,也像是一场诅咒。
程方还等着跟张侨辰拉进关系呢,左等右等不来,不过在婚礼现场也不好让儿子儿媳掉面子。他趁着杨嫣敬酒的空隙小声问,“嫣嫣,你哥怎么没来?是不是我们把喜帖时间填错了?”
杨嫣身子一僵,讪讪笑道,“…爸,我也着急呢,我联系一下。”
这个称呼她还是不习惯,在她的构想里理想完美的家庭生活只要两个人就够了。她自小都跟她妈相依为命,有爸爸的日子也没过几年,几乎没过过普通家庭的日子,实在不擅长应付一大家子亲戚。
她也不好驳了程方的面子。婚宴开始大家忙于吃喝的时候她悄悄去了洗手间,结果拨给张侨辰的电话无人接通。
她以为他彻底要和她断联,也罢,他们本没有权利义务再去见面。
张侨辰的助理焦急的在急诊抢救室外踱步,他真是不明白他老总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昨天张侨辰让他今天来酒店接他,他要参加妹妹婚礼。结果今天助理怎么也敲不开老板房门,电话也打不通,还是跟酒店说明了情况要了房卡才得以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张侨辰睡在沙发上,不对…似乎还吐了?
助理一瞬间心底警铃大作,看到地板上有安眠药的空瓶尖叫着叫了救护车。
洗胃清醒后的张侨辰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他对那晚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睡不着。他的失眠症愈发严重,身体却不再像之前一样短睡眠也能精神抖擞,能够一个人清醒的挨过漫漫长夜。那晚他头疼剧烈,想睡也无法入睡,不知是不是长期服药安眠药产生了耐药性的缘故,那晚的安眠药也令他毫无困意。
他头疼的神志不算清醒,他不觉得他是会为一点事要死要活的人。但那晚吃了四颗药依然无法入睡头疼的让他觉得他头颅里的血管要涨破了。
他那时候脑子很不清晰,暴躁的将药吃了一大把。他胃里火烧火燎一样难受,想呕又呕不出来。他除了失眠身体并无大碍,更是极少呕吐。这个动作也让他想起他的小妹,不爱吃饭胃又不好,害怕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都会吓吐……他意识渐渐不清晰,有一瞬间,他觉得醒不过来也挺好。
他在急诊待了几天,助理帮他把消息压了下去,对外宣传发了高烧。未接来电显示有杨嫣的电话,在一众名字中显得刺眼。
回还是不回?
他心底的自尊和骄傲告诉他放手,但是身体很诚实的按下那个通话键,“嫣嫣…上次打电话做什么?”因为吃药胃酸烧上来的缘故,他的嗓子还是有点沙哑。
这个声音让杨嫣起了个激灵,杨嫣以为他是故意的,忍着不愿问他怎么没来参加她的婚礼?他心情有瞬间轻松,以为她还在乎自己,却听到杨嫣说“程方问的。”
一时间仿佛一盆冷水顷刻而下。
他轻笑,为他的自作多情,但还是找了借口“发烧了,真发烧了,现在还在急诊病床上呢。小妹不来看看我?”
杨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如果让外人看…怎么着也得去医院看一眼吧。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发什么神经。
他有多恶劣她不是不知道。
张侨辰见她沉默,对于她的想法便也心知肚明, “不来也没事…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很失败。别的不提了,嫣嫣,新婚快乐。”
他匆匆挂了电话,眼眶有些发红。再说下去他怕他崩溃。她才不是什么包袱,她是他人生里那束标志着通向幸福的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