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
忙碌了一整天的办公室逐渐安静，仅剩下司长办公室门缝还透着灯光。
这在魔法部并不罕见，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后，巴蒂·克劳奇永远是这层楼最后一个离开的，更不用说还是如今这样的动荡、混乱时期，他甚至不用寻找什么理由，纷至沓来的信件就足够了。
只不过……
铛、铛铛、铛铛铛——
巴蒂·克劳奇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抬头看了眼壁钟。
从昨天午夜算起，现在差不多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他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抱歉，克劳奇先生，您暂时不能离开魔法部——”
“你们说的……不能离开，是什么意思？”
巴蒂·克劳奇眯起眼睛，右手不动声色地握住魔杖，看向那几名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傲罗。
“字面意思，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您不能离开魔法部范围，先生。”
就在这时，一个嗲嗲的、尖尖的声音响起。
乌姆里奇那张苍白的肥脸从阴影中逐渐显现出来。
“调查？我怎么听起来像是软禁？”
巴蒂·克劳奇冷哼了一声，目光从乌姆里奇以及那几名傲罗脸上一一扫过。
“乌姆里奇女士，你现在还是停职状态……这里可不是霍格沃茨，私自逮捕、软禁一名魔法部高级官员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拜托，德力士，珀金斯……别做傻事，这可不值得。”
“事实上，这正是我想对您说的，克劳奇先生。”
乌姆里奇咧开嘴，宛若一张癞蛤蟆发现猎物，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她打开手提包从里边取出一卷羊皮纸，在巴蒂·克劳奇面前抖开。
“巴蒂·克劳奇先生，您涉嫌勾结、协助‘神秘人’，这是福吉部长、博恩斯女士共同签署的手令，如果在调查结束前，您意图反抗或逃离魔法部范围，我们有权把您视作‘食死徒’当场逮捕——”
“我？食死徒？！荒谬——”
巴蒂·克劳奇愣了半秒，勃然大怒地瞪大眼睛。
“什么调查？！证据是什么？我现在反而怀疑你是伏地魔那边的——”
“噢，至于证据，当然，您很快会看到的……”
乌姆里奇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看了眼那名司长先生，浮现出一抹甜腻腻的笑容。
“鲁弗斯·斯克林杰等人现在应该正在搜查中——在克劳奇家族的宅邸——您不妨猜猜，他们会在那边找到什么？反正我听说可能是相当可怕，相当让人意外的东西。解除他的魔杖，德力士——”
搜查？
克劳奇家族的……宅邸？！
巴蒂·克劳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脸色惨白得可怕，任由德力士从他手中夺走魔杖，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很好，看来我们不用浪费太多精力兜圈子——”
乌姆里奇语气中夹杂着某种邪恶的快意，卷起手中的羊皮纸。
“德力士，你们看住他——珀金斯，我们去帮克劳奇先生整理一下办公室吧，您不会介意吧，尊敬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先生？或者说，尊敬的‘前’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先生？”
…………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
魔法部，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
漫长的沉默之后，康奈利·福吉打破了沉默。
“……所以说，你们的结论是什么？斯克林杰先生。”
“小巴蒂·克拉奇并没有死，虽然我们没能在克劳奇家族府邸逮捕到他，但我们发现了他平时居住的房间以及日常用具——我们无法断定克劳奇先生有没有倒向神秘人，但他一定严重违背了法律。”
斯克林杰看了眼不远处的艾米莉亚·博恩斯，神色严肃地继续沉声说道。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到底是如何瞒过阿兹卡班的守卫，以及……是不是只有——”
“鲁弗斯，立刻派人去阿兹卡班，确认关押状况。”
艾米莉亚·博恩斯当机立断地吩咐道，她单片眼镜闪过一丝冷光。
“非常不错，我有些猜到食死徒抢走文件的理由了……这样一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类似小克劳奇这样的‘鬼魂’逍遥法外——另一个好消息是，还好，死而复生的魔王还是只有一个。”
“没问题，我立刻安排，博恩斯司长。”
鲁弗斯·斯克林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向外边的傲罗们交待任务。
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他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仅仅因为小巴蒂·克劳奇，更关键的是，邓布利多此前发出过关于阿兹卡班守卫的警示……事实证明，无视邓布利多的警示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法律执行司司长和魔法部部长的对话仍在继续。
“那么，巴蒂·克劳奇先生那边我们应该怎么办？”
艾米莉亚·博恩斯看向福吉，“我的建议是立刻逮捕，尽快召开威森加摩公开审判——”
“逮捕，但是……威森加摩方面暂时缓缓。”
康奈利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摞报纸。
“外边现在本来就人心惶惶，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出魔法部高级官员涉嫌协助神秘人，这不仅仅是魔法部方面的丑闻，甚至很有可能引发大规模混乱……人们会质疑魔法部的能力，至少我们现在不能说。”
“那您的意思是——”
“越过审判流程，直接关到阿兹卡班，对外说生病修养。”
康奈利·福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至于威森加摩那边，等邓布利多回来再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