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苏荃立刻寻了个小太监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
雍正先让太医给武静蕊和随安诊脉,确定二人都未伤到,只有随安稍微受了些惊吓,仍旧惊魂未定,小脸儿满是不安。
武静蕊抱着随安安抚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让乳母抱她下去。
“发生了何事?皇上为何如此?”
雍正吩咐太医,“检查一下,这里面都有何物。”
地上的碎瓷并未被收走,雍正不许人收拾。
听他如此说,武静蕊瞬间明了,不会是怀疑有毒吧?
武静蕊紧张地看着太医伸指沾了下地上的燕窝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脸色大变。
这可将武静蕊吓住了。
还真有毒?
就见太医禀道:“回皇上,其内确有砒霜。”
雍正眼中瞬间涌出想要杀人的欲望,令人不寒而栗。
武静蕊惊吓过后更好奇的是雍正为何知道,还及时赶来阻止。
莫非他知道是何人?
太医退下后,武静蕊迫切地问,“皇上怎知?”m.
雍正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幸好,幸好来得及。”他这才慢慢解释,“为提防皇后,朕早已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为朕做事。皇后多疑,想来是有了防备,特意避开那人,对你动手。但朕多留了一手,还有一人盯着,这才发现了她的举动,下毒之人已抓住。但再晚一步,朕怕是再来不及。”
得知真相,武静蕊也不禁后怕,浑身都变得虚软。
原来她离死亡如此近。
多亏雍正来得快。
武静蕊紧紧抱住他,“皇上真是臣妾的救星。”
想到若是死在随安面前,那就太残忍了。
雍正眸光转冷,“朕再无机会给她。”
……
皇后将端来的药悄悄倒了,期望病情好转。
又听闻贵妃那边一切如常,便知失败了,令她惶恐的是当日皇上去了永寿宫。
她吩咐玉珠,“打听一下永寿宫的情况。”
之后一整日都提心吊胆,无法安眠。
直到玉珠说并无异常,便猜测贵妃识破了,但并未告知皇上。
皇后脸色十分难看,失去了这次机会,贵妃定会防备,再动手怕是不能了。
还要防着贵妃告知皇上。
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贵妃绝不能留,没了贵妃,即便将来嘉亲王即位,自己依旧是母后皇太后。
皇后忧心忡忡,喝了粥,便歇下了。
之后病情依旧未曾好转,反而越来越差,起身都难。
皇后渐渐起疑,不知哪里出了错,她已然不让流萤接触自己的饮食和药,莫非……
看着玉珠端来药,皇后心中警惕,挥手打掉药碗。
玉珠愕然,“主子,您怎么了?”
“你也背叛本宫?”皇后指着她,满脸怒色。
玉珠退后一步,脸色煞白,“主子说什么?奴才绝不敢背叛您。”
可此刻的皇后谁也不敢信,只觉所有人都背叛了她,都想害她,坚决不吃药,不进食。
后来坚持不住了,皇后不得已叫人请皇上来。
雍正来了。
皇后却连起身请安的力气都没有,脸上毫无血色,想要伸手触碰,却隔得很远。
“皇上当真容不下臣妾吗?”她发出声嘶力竭的质问。
实则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质问都透着苍白无力。
“朕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这个位子,朕会允你一世安然。但你动了最不该动的心思,朕容不下。朕不会废后,但朕与你的情分仅止于此。”
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来一阵阵绝望。
原来皇上当真知道了。
她要死了吗?
不,她不要!她是他的皇后,他怎能如此?
“皇上把臣妾该拥有的给了别人,对臣妾公平吗?”
她说出最后的不甘,然而那个男人并不肯听,离开了她的视线。
皇后病情加重,太医看了数日,仍旧无可奈何。
只断断续续地吃着药,缠绵病榻而已。
有心人自是猜到了有隐情,皇后突然病倒本就奇怪,恰逢贵妃将要册封皇贵妃。
虽只是猜测,还是令许多人不寒而栗。
这一个冬日,皇后始终未痊愈。
雍正九年二月,西北再传捷报,三月,册贵妃武氏为皇贵妃,赐金册金宝。
至此,皇贵妃代行皇后之责。
于武静蕊而言,虽是踩着皇后萨克达氏上位,令皇后大权旁落,但她并无愧疚之意。
论心狠,武静蕊并不差,她也许做不到害人,但绝不会再犯心软的毛病。
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还有许多个孩子,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
只有坐上后宫至高之位,她才能再无顾虑,真正保全自己和孩子们。
也许她一辈子做不了皇后,但无所谓,有实权就行。
有皇后在一日,弘昀即便做了皇帝,也要受嫡母萨克达氏牵制。
如今没了这个担忧,皇后只能在病榻上躺着,不知何时就断了气。
雍正的心狠在她意料之内,但她更感激雍正对自己的维护。
有这样一个男人护着,这辈子都可安心了。
永寿宫内,换下繁重的吉服,武静蕊将雍正扑倒,“皇上今日当真帅气,把臣妾都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