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高效率的好主意。
可惜,当红发青年说出这句话时,中原中也隐隐皱起了眉头,作为恋人,他当然是三人中最焦急的那个,但还是否决了织田作之助的提议。
“是有什么禁忌吗?”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
“织田君,你知道梦游的人吗?”
舅舅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我们不能用粗暴的办法叫醒梦游中的人,这样会吓坏他们的,菲莉现在的状况也是一样。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什么也不做。”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上了舅舅的话头沉声道,
“然后,配合她的记忆,等菲莉自己发现。”
最糟心的情况无非就是——
如果这个‘代价’是不可逆转的,那么【无忧屋】的‘新人’中原中也君,只能强忍着吐血,接受‘自己过去四年的青春全打了水漂’的事实,然后还能怎么样?
哦,然后在未来的四年,继续撬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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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情况似乎并没有中原中也想得那么严峻。
数日后,东京,某间家庭餐厅内
“夏油少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痴女。”
菲莉坐在卡座内,她的手边摆着一杯加了蜂蜜的甜牛奶和一碟巧克力小饼干。
然而,金发少女却破天荒地没有开动的意思,而是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目光犀利地盯着对面的黑发咒术师,缓缓吐出了上面那句话。
少女的神情凝重,堪比再来一次拯救世界。
“……咳!”
听到这话的夏油杰猛不丁地一口呛到,发出一串震天响的咳嗽。
“我说啊——”
他心有余悸地放下手里的咖啡,单手扶额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菲莉小姐,这就是你大清早给我发信息,声称有紧急危机,务必一个人来的理由吗?”
亏他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手忙脚乱地赶到了餐厅。
结果……哈?痴女?
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夏油杰眼角抽搐,看上去很想撂杯子走人。
但考虑到他们还欠着【无忧屋】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能耐着性子听菲莉继续说道,
“夏油少年,我作为无忧屋的店长,却对自己的员工心怀不轨,整日幻想奇怪的画面,这难道不是超可怕的大危机吗!”
菲莉忍不住敲了桌子,毫无自觉地说出了不得了的发言,
“中原中也……啊,你可能不知道,就是最近刚加入【无忧屋】的新人。”
“我自从见到他之后,心脏就一直不停乱跳,眼睛也总不受控制地黏到对方的身上,这些也就算了!结果这几天,我连晚上做梦、梦里都是——!!”
金发少女说到这‘呜’地尖叫一声。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画面,满脸通红地往桌上一撞,额头‘呯’地磕在了餐桌上,露出了悲愤欲死的表情。
……
…………
想要一直看着他。
不管是眼睛也好、心脏也好、大脑也好……
都叫嚣着,发出渴望的呐喊——
想要靠近他,牵手、拥抱、变得更加胶着、更加亲密。
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情就像汹涌的海啸,时时刻刻冲击着少女的神经,几乎让某个金发店长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在无忧屋时,菲莉只能尽可能避开某个赭发新人,以防自己突然化身变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偏偏她的运气又相当的糟糕。
越是闪躲,就越是在各式各样的时刻,意外碰见最不想遇到的人。
“菲莉店长?”
厨房内
中原中也似乎有点意外见到金发店长,但出于礼貌,还是贴心地拿了一块饼干,递到菲莉的嘴边,
“要尝一下味道吗,会不会太甜。”
“……欸?!这、这个就不……”
视线相触的瞬间,某个金发少女跟惊慌的小鹿一样,整个人夸张地一跳。
菲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还没等少女有所行动,中原中也修长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拈着小饼干,递了过来,饼干边缘不容置疑地抵在少女的唇上。
刚烤好的曲奇饼散发着温热的甜香,黄油与砂糖特有的酥脆香气不断钻入菲莉的鼻腔。
吧唧。
某个金发少女的大脑,顿时卡机了一秒。
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的身体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习惯性地向前倾,一口咬住了唇边的甜饼。
就着喂食的姿势,一口一口吃完了对方手里的小零食。
离开前,少女的舌尖还不忘了轻轻一卷,舔走了中原中也指腹上残留的饼干碎渣。
糖霜的甜腻在舌尖蔓延开来。
菲莉才刚幸福得眯起眼睛,下一刻,第二人的手指触感,就紧跟着传入大脑,菲莉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它自己就,不是,我!”
菲莉的头皮发麻。
强烈的热意袭上心头,让少女瞬间从脸红到了后耳根,连肩颈的锁骨都泛出了晶莹的粉红色。
金发少女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羞窘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