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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49节

    周通却是清醒,晓得事不可为,口中大哭,手上已拽缰绳回头,拼命往外就杀。
    然而在蓟州这伙好汉中,金人最熟悉的非他周通莫属,一时间,远远近近许多金将,齐声大叫:“啊呀!是周通那个南蛮!休要放他走路!”
    周通大惊,一颗心怦怦乱跳,暗暗慌道:苦也!我一向与人为善,却是招惹了谁?一个个这般恨我?
    面上则是丝毫不见惊慌,反而大喝道:“正是‘赛霸王’在此,今日不杀尽尔等,岂肯归还?”
    口吐狠话,往外狠杀,仗着豹骑犀利,撤退果断,金兵虽多,却也未能将他围住,只是紧紧追杀在后。
    山士奇所部骑兵,得了周通吸引注意,倒趁机各自逃生,不少人借了他光,侥幸活得性命。
    周通吃金兵追得紧,他是识大局的,见状也不敢回蓟州,怕金兵趁机撞城,慌慌忙忙逃命间,正见一条大路往西南直去,便干脆顺着那路奔逃,心中暗忖道:倒看你们能追我去天涯海角。
    他这一逃,直到天亮,身后不见了金兵,方才勒马作罢。
    四面一张,只见不远处隐隐一座城池,辨认了一回,心道:罢了,原来我逃到潞县来了。
    心思一动,当下引兵去往潞县,寻到守把在此的孟康,将这两日交战情形,尽数告知,又教他道:“你且速速去青州,搬武二郎那干狠的来救,不然蓟州危矣。”
    孟康这里,方才接到李俊来书不久,此刻听周通说得严重,哪里敢怠慢?当下亲自觅一条快船,沿河入海,赶赴青州求援去了。
    周通亦未多耽,略歇一歇,留豹骑在此休憩,自己换了匹马,离城直奔幽州,将战事经过尽数告知唐斌。
    唐斌听说山士奇战死,嚎啕大哭,当即便要点起兵马,去替山士奇报仇。
    周通连忙拦住:“哥哥,不是小弟涨人家的威风,那干金兵,着实是狠,同他野战,我军不是对子,除非老家里那些精锐出动,方能匹敌。”
    唐斌急道:“话虽这般说,仓促间哪里得他到此?那些金狗既然厉害,我才越发要去,不然打破了蓟州,岂不坏了大局?”
    李集也道:“不错,幽蓟从来一体,若是蓟州有失,幽州门户便要大开,一个不好,太行之东都难保全。”
    天寿公主皱眉苦思片刻,忽然喜道:“咦,范阳不是驻扎了两个宋将?我这里每月送粮草于他们,难道他光吃饭不干活么?”
    唐斌一听,拍腿叫道:“妙啊!王渊、杨惟忠也都是有名的猛将,况且还有钮文忠几个在彼,如今辽人一去不归,徒守着范阳有何益?兄弟们,你等稍歇,待唐某亲自去说他们领军来助!”
    周通不辞辛苦,起身道:“唐家哥哥,你是个赤诚好汉,舌头上功夫,还要看我‘灵舌霸王’,我和你同去!”
    而此时蓟州城下,辽兵仗着昨晚大胜,气势高涨,大军尽出,团团将蓟州围住。
    金军主力都集中在北门外,竖起一根长杆,挑着山士奇头颅,城中李俊等人见了,牙齿都要咬碎,董平更是跳脚大骂。
    完颜斜也掘塌了地道,董平等人命好,逃得及时,只折了数十个兵士,只是大小落石打下,众人大都带了轻伤,董平也自砸得鼻青脸肿。
    他是个最爱美的人,一向重仪容修饰,如今脸上肿的猪头一般,早怀一肚子怒气,又见敌人折辱山士奇遗体,几番要气得晕倒。
    完颜斜也晓得城里兵多,也不攻城,只令会说汉话的在城外骂阵,又把昨夜捉得的俘虏,尽数押在阵前砍头,预备他城里士气垂危时,再一举破城。
    李俊脸色铁青,扶着城头咬牙观看,眼睁睁望着金兵砍了六百多人头,自始至终不见周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晓得周通大概是逃出了生天。
    如此到了晚间,董平提了双枪,虎着脸去寻张清,张清不知他来意,连忙迎进房里,董平劈面便道:“俺有一件危险的大事要做,不知你敢不敢同去?”
    张清瞪起眼道:“笑话!你道我胆子小过你不成?你敢去的所在,无我不敢去的。”
    董平便道:“好!既然如此,你我两个,出城去抢了山士奇的头颅回来,你敢不敢?”
    张清不料他说出这番话,微微一愣,低头寻思不言。
    董平想要大笑,一时牵动脸上青肿,疼得嘶嘶怪叫,强自歪着嘴笑道:“呵呵,便知你不敢!我去寻段三娘。这座城里,也只有这个大娘们儿算是真好汉。”
    张清听了大怒,一把扯住胳膊:“你休拿这话激我!张某难道是贪生怕死的人么?我只是担心此行难以成功,若再折了你我,城中便无战将再能震慑金狗。”
    董平收起笑容,叹息道:“你的心事,吾岂不知?只是我两个无能,自吃辽狗捉了,做人质换到幽州,若换别人,谁肯看得起你我?他唐斌、山士奇两个,自始至终不曾有半点冷眼,亲兄热弟相待,这是何等情意?”
    说着话,双眼渐红:“尤其是山士奇,上次同我比枪输了,把我敬重到天上,还说要同我学双枪……这等好兄弟,折在金狗手上,我不能替他报仇,已是我姓董的无能,又岂忍看着他的脑袋,悬在杆子上风吹日晒,魂魄不得安宁?”
    他双拳紧攥,骨节咯咯作响,咬着牙道:“兄弟,我董平自知不是好相处的,我看得入眼的人本不多,看我顺眼的人更加少,难得认了个兄弟……”
    他一时哽咽,扭过身去半晌,忽然一笑:“蓟州是‘武孟德’托付李俊的,你我兄弟间说句私心话,他守得住守不住,关老爷鸟事?便是失了蓟州,只消‘武孟德’兄弟两个一来——呵呵,你怕是不了解他两个,他两个当初做都头时,我们便结识,他兄弟二人本事,我最深知,只消一来,照样轻轻夺了回去。”
    “总之。”董平看向张清,认真道:“姓董的又不是主将,管不得蓟州存亡,但是山士奇是我兄弟,他的头挂在杆子上,我连睡觉也睡不着,连做人也做不了,今日我去,大不了便把性命丢在城外,呵呵,大丈夫义气所在,命算什么?”
    张清吃他一席话,说得毛发竖立,低喝道:“你这厮自高自大,果然不讨喜的紧。只是你这等人,尚把义气看得重过性命,我还有什么好说?山士奇本也是我张清兄弟。罢了!今日同你走一遭,是生是死,无愧于心。”
    董平大喜:“好!有你相助,又多三分把握!”
    张清摇头道:“你先莫高兴,我虽肯随你去,你却要听我的计策,我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董平听得皱眉,过了片刻,点起头来,最后大喜:“好兄弟,便是如此!”
    过不多时,城北城门处,董平带二十马军,呼啸而至,邹润见了,上前交涉一番,董平忽然出手,一掌打晕邹润,掣出双枪威胁门军,门军们都惊得呆了,晓得他武艺惊人,谁敢擅动?
    董平冷笑一声,令人开了城门,带着身后二十骑一举杀出。邹润见他走了,连忙醒来,叫一声苦,飞一般去报李俊。
    这伙人出了城,策马狂奔,直取那悬挂山士奇脑袋的木杆。
    行及近处,忽闻海螺长吹,无数兵马,四下涌出。
    董平一惊,随即露出喜色,低声叫道:“阿弥陀佛,多亏我听了张清之言,此处金兵果然设了埋伏。”
    他也不慌,勒住战马,双枪一摆,暴喝如雷:“呔!‘双枪将’董平在此,特来接我兄弟‘砸塌山’山士奇回家,汝金国可有做主的在此?”
    话音落处,但见金军阵势一动,完颜宗磐策马而出,冷笑道:“南蛮,你有什么话说?莫非是要来投降?”
    董平哈哈一笑,摇头道:“我辈汉儿,凡有血性的,生生世世不会投降。我也不同你多说,只问一句,我今日来,专程要同你们赌上一赌,不知你们敢不敢迎战?”
    “赌?”完颜宗磐双眉一动,露出一丝好奇:“你要如何赌法?”
    “好说!”董平打个哈哈,仰起脸道:“我在南国,这几年常常听闻女真人厮杀本事,天下无双,有道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他眼光瞥去,但见完颜宗磐脸上露出微笑,忽然把头一摇:“只是我却不信!”
    说着双枪耍个花儿:“董某自艺成以来,纵横天下,未有对手,说女真人厉害,难道厉害过我董平?”
    完颜宗磐大怒,面色一沉,喝道:“你的武艺,的确不敌,但我女真好汉,能胜你的,万万千千!”
    董平听了大喜,暗叫道:罢了,张清这厮果然会用计,这个捣子,可不中计了么?
    面上却是一派傲然,摇头道:“长城不是垒的,黄河不是尿的,谁的本事大,也不是靠自己嘴巴吹的!我今日来,便是要同你们打一场赌——你们任意出十个战将,董某一个打你十个,如果输了,这条性命,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
    他往上一看,山士奇那颗人头,睁目咬牙,神色灰败,不由得杀心四起,恶狠狠道:“若我赢了,这颗脑袋,我要带走!”
    董平说要打赌时,完颜宗磐心下一跳,在他猜测,董平必然是要比武。
    只是董平武艺,仅仅昨日两战,便杀了金国数员猛将,尤其是纳合钝恩、诸甲拔剔邻,都有万夫之勇,被他以一敌二强杀,完颜斜也麾下猛将虽多,也没有谁敢说必胜董平!
    只是董平说出赌斗之法,完颜宗磐顿时又喜又怒:喜的是这厮得了失心疯,竟敢说出一对十的话来,怒的是这厮看着也不像疯了啊,如何竟敢说出一对十的话来?
    当下指着董平:“好,好个狂徒,你且等着!我去报告大都统,他若愿意同你赌,我完颜宗磐第一个上阵。”
    董平笑道:“你去,你去,若不敢比,便发兵来围杀了我便是。”
    不多时,完颜斜也闻报,点头道:“好个狂徒,那便发兵围杀了他!让他死也死得不快活。”
    完颜宗磐一愣,不料斜也竟是这个打算,正要说话,旁边副都统完颜蒲家奴走上一步:“且慢!斜也,这般杀他,他固然不痛快,我等难道便痛快了?好个南蛮,以一敌十,我等若围杀了他,传扬开去,只道我女真人当真怕了他。”
    斜也道:“此人武艺,着实不凡。”
    蒲家奴冷笑道:“我等起兵以来,杀得好汉难道少了?我这里便出十个战将,却都做普通骑兵打扮,只道是十个兵士,顷刻间把他杀做肉酱,他城里得知,岂不胆寒?”
    完颜斜也听罢,思忖一番,笑道:“和辽狗交道打多了,你竟也有了心眼!呵呵,十个兵士都挡不住,看这南蛮还夸甚么勇猛。”
    当即传令,调了十员不曾露面杀敌的猛将,乃是——
    马蹄部元帅黑风高,燕子部元帅乌国龙、乌国虎,室韦大元帅粘摩忽、二元帅皎摩忽,乞颜部元帅奇握温铁木真,汪古部大元帅乌哩布、二元帅瓦哩波,女真猛将哈铁龙、哈铁虎。
    十将召集了来,完颜蒲家奴嘱咐鼓励一番,都令他换了寻常骑兵的铠甲,亲自领着,去战董平!
    这正是:
    名将乔装化小兵,董平麾下藏张清。围合十面杀机吐,义气何辞险道行!
    第705章 今方识尽董郎狂
    完颜蒲家奴领了十员战将前来,喝道:“董南蛮,你休狂,听说你夸口要战我十个将?呵呵,我大金国天下无敌,只消出十个小兵,便能把你杀做齑粉。”
    说罢一回头,大叫道:“来十个最没用的小兵。”
    当下黑风高十人,齐齐纵马出列,大叫道:“副都统,不消找了,二十万军中,我十个便是最没用的也。”
    董平一眼扫去,气得咬牙——
    你看那黑风高,身高九尺,手中一口大刀,柄粗刀长,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分量!
    再看乌国龙、乌国虎,都是八尺开外,面似锅底,个人手上一条刺虎枪,枪头跟宝剑似的,又阔又长,枪脊上黑红一片,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才染成这般擦拭不去的血痕。
    还有粘摩忽、皎摩忽,满面虬髯,腰粗膀阔,两个人四柄大锤,都有南瓜大小,这若是砸上来,犀牛也吃他砸死。
    至于奇渥温铁木真1,生得方面大耳,手提一口金背大砍刀,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
    那乌哩布、瓦哩波亦是老大块头,长得食人生番一般,前者使条狼牙棒,数十斤沉家伙,灯草般在手中盘来舞去,后者提一柄大斧,半拉车轮也似斧面,八尺长的铁柄,单手拿着正修胡子。
    最后是哈铁龙、哈铁虎,这两个的胳膊,倒比寻常人大腿还粗,腿比寻常人腰还粗,哥哥使狼牙棒,弟弟使九股叉,都是凶神恶煞容貌。
    就这十个人,都穿着灰扑扑的普通骑甲,明明胯下都是骏马,特意使污泥从头至尾抹了,一匹匹不明所以,喷鼻子甩尾巴,委屈巴巴眨着眼睛。
    十将挺胸叠肚,仰着下巴,张着鼻孔,看小鸡仔儿一般看着董平,阴狠狞笑:“我十个最没用的小兵,今日便和你这南蛮较量一回。”
    董平怒极反笑:“不料你等打猎捕鱼出身的野人,竟还有这等狡猾肠子!罢了罢了!爷爷也不管你大兵小将,只是若赢了这一场,你须把我兄弟人头交还。”
    蒲家奴赞一声:“好个董南蛮,当真好胆!”
    他跳下马,亲自一刀,割断绳索,一把接住山士奇人头,拴在黑风高的马前。
    “你若取胜,随你取了这头去,我军绝不阻拦你。”
    董平心中一喜,叫道:“那还等什么?开打罢!”
    双腿一挟马腹,挺身直取黑风高。
    除了这十个,其余金兵齐刷刷往外退开,只片刻,空出老大一个圈子。
    黑风高见董平杀来,不慌不忙,大嘴一撇,顺手一刀,磕开来枪。
    旁边乞颜部奇握温铁木真见了机会,连忙提刀来刺,董平左手枪“苏秦背剑”,径自挡住。
    这里动起手来,剩下八将,都怕功劳被别个得了去,齐齐一声吼,四面八方杀了上来,长枪大斧锤子刀,上下飞舞,前后翻腾。
    好董平!这时便显出他“双枪将”的能耐,打马一跃,人随马走,枪随人驰。
    那两杆铁枪抡转起来,各施一套枪法,便似一双孪生兄弟,背靠背与敌周旋!
    两套枪法彼此呼应,隐隐形成一个小小的枪阵!珠联璧合,不见一丝一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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