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哪里肯听向远的话，直接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向远的嘴唇。
    如果说白天的那个吻是和风细雨，此时的则是海浪滔天。这翻滚的欲望，把两人的理智和矜持统统卷走，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
    向远被亲到快要无法呼吸，明明应该躲避，手臂却早已背叛他，抬手勾住了苏航的脖子，让彼此的胸膛贴的更紧密。
    迷醉之间，苏航的手滑进了向远的睡衣，顺着腰腹一路向下。
    向远被猛地刺激到，嘴角断断续续溢出声音：“嗯……啊……”
    他从炙热的吻中勉强挣脱，边大口吸着气，边抓住苏航作乱的手：“你放开……别，别乱来……”
    “让我帮你吧。”苏航炽热的呼吸喷在向远耳畔，沙哑的声音饱含情欲。
    “……才不用你帮。”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喜欢我这么弄吗……”，苏航吻着向远的侧颈，手上动作不停，“还说比你自己弄的还要舒服……”
    旧日的私密情话被重提，向远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滚烫起来，只能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嗯，啊……”
    极致的快感让向远浑身瘫软，彻底失了力气，更别说推开苏航的手——只能任他予取予夺。
    *
    云销雨霁之后，苏航翻身回到床上，紧挨着向远躺下。
    向远眼神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让擂鼓般的心跳动趋于平缓。
    苏航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向远的心脏，长臂一伸把他抱入怀中：“宝宝，我爱你。”
    一瞬间，向远的心跳又不可抑制地加速起来。
    选这个时候表白，实在是可恶。
    向远没有答话，把眼睛一闭，头也偏到一边，不再理睬苏航。
    苏航见状，用下巴蹭着向远的颈窝，半撒娇半抱怨：“宝宝也太绝情了，用完就不理人家了。”
    什么叫“用完”啊？向远羞耻到冒烟，心想又不是我要用的……
    他掀开眼皮，推了推苏航的肩膀：“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吧，别让人看到了。”
    要是让苏航继续待在这里，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羞人的话。
    “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苏航死皮赖脸地抱着向远，“最多传出来我仗着投资人的身份，潜规则男演员……”
    “或者说你潜规则我也可以，嘿嘿。”
    向远气结：“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不走，”苏航突然正色道，“除非你答应我。”
    向远愣了愣。
    他自然明白，苏航想让他答应什么。
    答应复合，答应在一起，答应和他重归于好。
    向远也明白，只要他现在开口说一声“好”，苏航就会再一次成为他的恋人——可是他却无法开口。
    向远脑子乱成一团，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劝他马上接受苏航，另一半叫他快逃。
    事到如今，向远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喜欢苏航。他白天刚刚在苏航面前哭得丢盔弃甲，此时再说心里没有对方，连向远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另一方面，巨大的不安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
    三年前，当他下定决心走向苏航时，感觉自己像是一支在海上漂泊多年的航船终于靠了岸，心中满是欢喜。
    而这一次，向远只觉得眼前是遮天蔽日的迷雾，让他看不清晰，总担心在某一个时刻再次坠入旋涡。
    之前苏航提出分手，向远看似很快就从失败的恋情中出来，开始风风火火地搞起事业。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听到苏航的名字，就会应激般指尖发麻，浑身僵硬。
    对向远来说，苏航就像是引诱飞蛾的火，炽热明亮，让他又渴望，又惧怕。
    苏航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向远的脸颊：“宝宝，你爱我对不对？”
    向远垂下眼帘，默不做声。
    “既然如此，就再信我一次，好吗？”
    “和我在一起吧，”他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苏航，你别逼我，”向远用手挡住眼睛，不去看苏航祈求的表情，“让我再想想……”
    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忍不住妥协。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半晌，苏航轻声开口：“好。”
    他把向远遮着眼睛的手拿到自己唇边，温柔地吻过每一个指尖。
    “上一次我把选择权交给你，这一次，也一样。”
    “我等你。”
    向远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答应我，”苏航话锋一转，“那就说明，今晚我可以留下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
    向远刚刚还觉得有几分愧疚，现在又被苏航的无赖行为气到。
    他冷下脸赶人：“谁说你能留下？现在就走，别打扰我休息。”
    “让我留下吧，”苏航不依不饶，“你明天就离开片场了，我还要待着这里拍上好久——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求求你了。”
    苏航抱着向远不撒手，眨着他那双狗狗眼装可怜：“我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向远哪里招架得住这影帝级别的演技，只得同意他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