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貉见状,问道:“在干什么?”
“哦。”张青寒说:“退一下机票,十点前,还赶得上拿一点钱。”
说着,手慢了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分,“另外……买三天后离开的机票。”
赵貉的气息渐冷了下来。
张青寒抬头。
他的视线幽深。
张青寒目光躲闪着又低头,继续操作。
片刻,她低喃道:“说好了的……三天。”
第70章 梦魇
70.
周围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赵貉拧起的眉毛让张青寒不知如何接着说。
然而他没有发话,饭菜在这时候上来,他拿起筷子平静的用餐, 少了阴沉气的他,安静沉稳的依旧让张青寒不知如何应付。
张青寒只好盯着他发呆。
赵貉偏头, 看见木木望着他,心绪显然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女人, 哭笑不得地抓过她的手背轻咬了一口。
“这个会更好吃吗?”她问。
赵貉眼里露出几分微妙,欲言又止的在她胸部扫了下, 张青寒耳朵有些发热,看了眼周围的人,抽开手往他嘴里塞了颗小圣女果。
“吃这个吧,更多汁饱满,还很甜。”
“那个也很甜。”他为她正名。
张青寒:“……谢谢?”
赵貉笑:“感谢就不必了, 大方是你的美德,以后都无私给予是最好的。”
“呵呵。”张青寒给了他一个白眼,“吝啬才是我的本体, 咱两不分伯仲,想我大方,你先示范一下。”
“怎么做?”赵貉问。
张青寒露出坏笑, 小狐狸般的眼神在他胸膛扫了扫,又缓缓落向他的腹肌, “美好的东西是要拿出来大家欣赏的, 怎么能藏起来呢。”
赵貉的表情变得奇怪。
自幼教导他的规矩礼仪里, 即便是尚未成年时, 也没有赤|裸胸膛的经验,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这有什么了?你看看那边。”
她的下巴点点远处的沙滩边, 晒着金黄色太阳的,尽是皮肤黝黑的男人,裸露着上半身,古铜色的紧实肌理在阳光下泛起性感的光泽。
赵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成体统。”
张青寒:“老派。”
赵貉:“……”
两人吃完饭,张青寒回去换她的裙子,她带来的装备可不少。
她换的时候,赵貉就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恣意坦然,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在她换上比基尼的时候,终于起身把人拉到怀里,一起倒在床上,看她的目光很深。
“你故意的?”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唇畔。
张青寒挑眉:“这时候这么热,谁要现在出门。”
跟着,她仰头吻上他,拉着他的脖颈下压,两人又吻到了一处,密闭的空间里,喘气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瞬间将房间点热。
两人身体亲密的再没了距离,细腻温热的吻落向脖颈、锁骨,绵密的吻一下一下挠在心口,他清冷的气息像染了外面滚烫的太阳,灼热的再不复往日尖锐冷硬。
耳鬓厮磨,张青寒像一个小兔子含咬着他的耳垂。
“赵貉……”
“嗯?”
“你的耳垂好薄。”说什么耳薄的人福薄,这个富有的男人哪里符合啊。
赵貉漆黑的眼里藏着头野兽,看着将他又压在身下,居高临下,乐此不疲逗弄他的女人。
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细腻纤细的手指反复滑过她如笋般光滑的手臂,说道:“我的福在你身上。”
她来了,他的福便会厚起来。
张青寒狠狠咬住他能言善道的嘴,长驱直入的吻下去。
“给你更多。”
“好。”
她轻而易举勾起他的低喘,唤醒沉睡的情|欲沉沦。
……
暖红色残阳染上天幕,昏沉沉的房间里,张青寒裹着浴巾,撑着脑袋勾唇看镜子前的男人。
赵貉慢条斯理地拿起行李箱里的第三个衬衣,旁边的地面上还扔着两个,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旁边的女人显然还不满意,发出啧啧的感慨声。
赵貉八风不动,系着扣子。
张青寒:“你好小气。”
这么紧实的腹肌和身材也不舍得露一露。
“嗯,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吝啬抠门的守财奴。”
张青寒:“……”
像是有个回旋镖正中她膝盖,动作心虚又不自然地抓了抓耳边细碎的头发,“我也没说错嘛。”
赵貉眼里闪过浅笑,转身向她走去。
“你干嘛?”她往后躲。
赵貉俯身,手从她旁边移到地上掉的吹风机,“躺下,不是让我给你吹头发。”
两人的床已经不堪入目了。
张青寒欣然躺下,吹干头发又换了件碎花裙,戴上她法式草帽和墨镜,拉着赵貉又出门了。
这是张青寒和赵貉鲜少有的放纵时刻,不想工作和金钱,只有眼前的人。
他们在茂密高耸的树林下接吻,在人潮拥挤的海滩上拥抱看落日,在星河滚烫的帐篷里做|爱。
海浪一声高过一声,狠狠拍打着礁石。
昏黄迷离的月色下,炙热的火苗点燃了寂静的黑夜,喑哑喘息在夜空下变得异常暧昧粘热。婆娑的树影摇曳,颤抖着不知何时才停下。
今晚的风,比往日都烫一些。
他们在相拥的热汗中沉沉睡去,张青寒在浑身的冰冷里醒来。
她怔怔的望着帐篷顶,耳边是海浪与风声。
门上挂着的一小盏黄灯像无数个萤火虫聚集在一处,散发着温柔安静的光影。
她冰凉的呼吸却在肺里倒灌,刺得她与赵貉纠缠在一起的腿都有些麻。
她动了动,赵貉很灵敏。
他醒来,低头在她眉心轻吻,惺忪问道:“怎么了?”
张青寒摇摇头,两人脸颊相蹭,他温热的脸颊触碰到了她额边的冷汗。
他睁开眼,低头看她,“寒寒?”
张青寒抬头吻上他,嗫嚅道:“睡吧。”
两人接了个细腻绵长的吻,身体极致的纠缠早已让他们疲倦,浓浓睡意袭来,他们在亲吻里又睡着。
第二日,两人在海鸥的叫声中醒来,拉开帐篷,蓝天下白鸽也在肆意飞翔。
两人坐在一处,喝着椰子水,谁也不说话的静静看了会。
赵貉看向她时,张青寒会笑着吻他,张青寒看他的时候,他总把已经在怀里的她更紧的抱住,像是要嵌在对方的身体里。
吃完早餐,两人在小城漫无目的的转,生活前所未有的慢,每一步都走的毫无方向,在街头偶尔接个吻,或是在下一个转角走进死胡同里,便索性站在那里长长的接吻。
小城的风景成为了模糊的背景板,他们总乐忠于寻一处无人的野外或荒林,接吻和做|爱。
欲|望在限定时间后总会无限膨胀,又在纾解后的相拥里变成长久的怀念。
张青寒却再一次从冷汗中醒来。
窗外月色沉沉,房间一片静谧。
她急喘的呼吸停不下来,紧紧圈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溅开的血液里拉出来。
赵貉也醒来,灯打开,他拧着眉心,看向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担忧。
张青寒往后退了退,从他的拥抱里出来。
睡前,他的体温和拥抱是治愈不安睡眠的良药,醒来,他的味道和身体是制造血腥梦魇的毒药。
“你怎么了?”他问,那双眼睛没有半夜吵醒该有的昏沉。
他清醒,透彻地望向她。
张青寒无处可躲。
她按着床单坐起,被子脱落,她抓着被子挡住从血液里散发寒冷的身体。
“和我在一起便会这样?”
赵貉无法骗自己,这是他们相拥入睡后她的又一次惊醒。
张青寒勉强的笑:“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他们以前只是性|关系,哪里会有脚趾相贴,头相碰的缠绵入睡。
赵貉也坐了起来,“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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