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额头相抵,静静地缓着尚且急促的呼吸。
沉默了一会儿,小天狼星不太甘心地低声问:“n.e.w.ts之前真的不行吗?”
伊薇特笑了。
她能感觉到身体中的滚烫浪潮正在逐渐冷却、消退。理智再次占据了上风,她现在感觉比方才从容冷静许多,可以坚定地对那张令人无法抗拒的俊美的脸说“不”了。
因为她现在确实不能跟小天狼星做到最后一步。
不是因为古板或守旧,而是——正如她从前对小天狼星所解释的那样——她害怕“沉迷”。
她害怕自己喜欢上那种感觉。害怕自己需要分出多余的精力和意志去克制那种冲动。她选择的是一条不能出错的路,所以她不能允许任何人和事对这个目标产生额外的干扰。
这些干扰包括她喜欢的书籍,包括容易刺激肠胃的美食,包括她自己的生理需求,甚至必要时,也包括小天狼星。
一切都可以等到n.e.w.ts之后——等到她切实握住了通往希腊的船票。
想到希腊的时候,伊薇特感觉自己身体里多了一点力量。
她于是手臂用力,推着小天狼星肩膀,使两个人调转位置,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把他按在墙上,自己则稍稍踮起脚,用双手捧住那张脸,凑过去胡乱在他雕塑般完美无缺的脸上啄了几下。
小天狼星闭着眼,任由她轻柔的吻如春雨般落在自己脸颊,努力摆出不为美色所惑的严正神情,板着脸意有所指地抱怨:“......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伊薇特捧着他的脸,笑盈盈地问:“你能自己解决吗?”
小天狼星痛苦地□□一声,额头抵在她颈窝里,缓了几口气,才有气无力地控诉道:“你可真狠心。”
伊薇特笑起来,手指轻缓地梳理几下他微卷的黑发,最后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就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打算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自己解决”。
没等她彻底脱离自己的环抱,小天狼星眼疾手快抄起她的手,又是颇为强硬地往回一拉。
伊薇特没有半点防备,被他突然的动作拽了个踉跄,脚跟在湿滑的瓷砖地面上转了个圈,又转回到他身前。
小天狼星仍旧靠在墙上,两条长腿稍微分开,让她站到自己腿间,手臂环抱着她的腰,就这样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
“留下来。”他有点不高兴地要求,“——陪我。”
伊薇特仰起脸,在极近处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睫被室内的水雾氤湿,像是被大雨淋透的狗狗,显得温顺又可怜,那双总是高傲而讥讽的灰色眼瞳也因此变得柔软、平和,比什么时候都令人难以抗拒。
拉文克劳的本能正在提醒着她,这会儿留下似乎不太妥当。
但眼前这张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实在太过具有攻击性,只是看着就让她没法如常思考,脑袋仿佛被灌满了盥洗室里的甜蜜蒸汽,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仿佛踩在粉色的棉花糖云朵里。
......实在是有点可怜了。
伊薇特迷迷糊糊地想。
分明有个正经的女友,却还要自己解决。这种时候再丢下他一个人,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
留下又能怎么样呢?——留在这里多陪他一会儿,想必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只有一会儿而已。她什么都不用做,陪他一会儿就好。
她这么想着,就没再要走。
小天狼星如愿以偿,于是稍稍俯下身,下巴舒舒服服地搁在她颈窝里,只用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则慢吞吞地顺着自己的裤腰向下探去。
半晌,伊薇特听到拉链滑开的“嗤啦”一声。
在空旷寂静的偌大盥洗室,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好像是有人在这个空间中释放了某个看不见的猛兽,空气因此变得稀薄、灼热,几乎使她浑身发抖。
她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不由得稍稍屏住呼吸,避嫌似地抬起眼睛,看向水汽朦胧的天花板。
小天狼星敏锐地察觉到怀中的柔软躯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就低低笑了起来。
她让他自己解决时的语气那么从容镇定,像是游刃有余的无畏女王,他还以为这姑娘有多胆大,原来她也知道紧张,也知道害羞,也知道这举动有多亲密、多暧昧。
他空余的那只手仍搂着她的腰,使她贴近自己。他们离得那么近,他几乎听得到她不断加快的心跳,也能察觉她呼吸中细微的颤抖。这颤抖被她竭力克制着,因而显得更加令人怜爱。
“伊芙。”小天狼星低声唤她的名字。
“......嗯。”耳畔传来轻飘飘的应答声。
一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右手仿佛被这虚无缥缈的回应所刺激了,难以克制地抽动了一下。
平常很少碰的器官被不知轻重地攥了这么一下,仿佛此时握着那里的手并不是自己的手——这是与独自一人时截然不同的新奇感受,小天狼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紧绷起来,接着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
“伊芙。”他又叫了她一声,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才接着哑声说,“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叫我的名字。”
“小天狼星?”
“嗯。”
“小天狼星。”
“......”
小天狼星难耐地抓紧了伊薇特长袍腰间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