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有些害羞地红着脸低着头,麻花辫少女凑上前来,她瞪大眼睛看着你那长长的刘海,拉着你坐在凳子上,从洗手台的柜子上掏出一把剪刀。
    你猜她是要帮你剪头发,就闭上眼睛让她剪,但不知过了多久,你觉得时间有点久了,就睁开眼睛看。
    果然,剪头发时间越长,情况越不对劲。
    麻花辫少女已经把你及肩的长发越剪越短,现在已经剪到下巴了,而且疑似是“z”字形,即“左边剪短剪右边,右边剪短剪左边”这样一个很拆东墙补西墙的剪法。
    你浑身僵硬不敢动弹,麻花辫少女疑似逐渐暴躁,在试图拯救无果后,终于双手合十低头向你道歉。她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你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看着镜子里新杀马特摇滚朋克风的发型,指了指少女手中的剪刀,又指了指自己。
    少女说了句话,可能是“懂你意思”,就把剪刀给你了。
    你接过剪刀,身为美术生又是一名coser的你,修假毛根本不在话下,就着这个可怜的长度给自己剪了个日系少年头,又清爽又干净,麻花辫少女张着“o”型的嘴巴给你鼓起掌,你羞涩地低着头挠着后脑勺。
    之后,艾比在餐馆三人的帮助下,很快就痊愈了。
    他们人很好,收留了你和艾比,你和艾比为了报答他们,就在餐馆帮忙打工。
    你感到非常幸福,餐馆的人知道你沟通有障碍,平时会用肢体动作加上语言和你比划,你在学习语言的同时,也学会了你不会的厨艺——你现在都会煎牛排了!
    “牛排套餐,慢火烧烤。”
    你点头示意听明白了,然后把做好的牛排端了过去。
    店内的菜单你都背了下来,除此之外你学会了“你好”“谢谢”“对不起”等基础的用语,虽然听不懂复杂的语句,但你靠抓重点单词已经足够在餐馆做事了。
    你端着牛排套餐,看着前面的客人走进电梯,你跟了进去,把套餐递给他。
    客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你,语气不太友好地说着很长的一大段话,你的眼睛变成星星眼,超纲的词汇量让你完全听不懂。
    这个时候,电梯门已经关闭,客人还在指着你说些什么,忽然电梯内部气温急剧下降,直觉敏锐以及对环境判断极度敏感的你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去,发现你的后方,刚刚关闭的电梯门口有一个打扮奇异的人。
    他的红色头发往后梳起来像个火龙果?他穿着蓝色的疑似马戏团演出的衣服,脚上的鞋尖往上翘起,脸上还画着惨白的妆,左边脸颊画上一个水滴,右边脸颊画上一个星星,很像个小丑。
    你好奇地悄悄地打量着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你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对他好像很有好感,就好像你很喜欢他一样,虽然你已经忘记了,原先世界的你其实把他当作你的二次元老婆,买了一堆他的周边、抱枕还有吧唧小挂件,你每次看这部你最爱的番的时候,只要他一出场你就嗷嗷乱叫。
    但是你现在已经忘记了。
    他细长的眼睛往你这边看了一眼,你被吓了一跳瞬间缩回视线公.众号.梦白.推.文台,缩在电梯小角落恨不得像个鸵鸟把头低进衣领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几个字就差没具现化在你周围了。
    电梯门打开后,你们三个都被外面的人发了个小圆牌,你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回餐厅,却发现电梯内部并没有按钮可以上去。
    被你跟着的那位客人接过你的牛排套餐,又和你说了几句话,你仍然听不懂大部分单词,但从对方严肃的表情里推测出:此时此刻,估计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发生。
    马戏团的小丑先生率先走了出去,紧接着是客人。你在电梯内转悠了半天,见电梯也没有再升上去,只得无奈地选择跟着他们,打算先出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联系工作人员,把你带回牛排店。
    走出电梯后,你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通道,已经站了几十个人,这群人大多都奇装异服,刚刚的小丑先生和这群人比起来,瞬间就显得正常多了。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你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尖叫哀嚎着的那个人的手臂正变成一道血雾,缓缓消失,而小丑先生在他旁边正在说着什么。
    你瞪大眼睛,内心一顿震撼,但你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面前的场景仿佛你已经看了无数遍。
    你转过头和给你发牌子的那个人比划着,简单地说着两个关键词:“餐馆,牛排。”
    对方矮矮胖胖的有着一双豆豆眼,他好像没能听懂你的意思,指着他挎着的框,摇着头说了些否定句。
    你明白了,对方以为你对他发的牌子不满意,和你说这个不能随便挑选。
    你看了看手中的牌子,上面是46,小丑先生胸前的是44,你明白了,这个牌子是按照出电梯的顺序发给你们的。
    你扶额,你只是想回去打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但你的直觉告诉你——你好像陷入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中。
    不知道是谁推了你一把,你没有站稳往身后倒去,却没有摔倒在地,因为你撞到了人。
    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变了,大家谈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你感受到了大家的情绪转变,带着惶恐与不安,颤抖地转身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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