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摸摸他的头发。
谈休伸手按了一下下楼的键,正气凛然地说道:“好,如果有,立马告诉我们。我们为你撑腰。绝对不让他欺负你。”
四个人下楼去了,兵分三路。
容澈带男朋友去图书馆,含笑说:“你挺厉害的,团宠嘛。”
容澈没有因为刚才被针对而生气,反倒是因为自己男朋友受重视,替他感到开心。他总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这下够重视了吧。他的那些前任,谈休跟何谙都是不怎么搭理的,无心过问。
知理并没有冲昏了头,反而冷静地说:“什么团宠,那是因为我跟他们喜欢的人是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们多了几分同情心。要是没有这张脸,他们才不会管我。”
“你很讨厌你这张脸吗?”
“很讨厌,我不喜欢我长这样,跟他们一样。”
每次听到知理说这句话,容澈都有些不能理解,这张脸多好看,多少人想长成这样都不行。净说些孩子气的话。
容澈把他拉近自己:“可是我很喜欢,我这一生贪财好色,很喜欢你的脸。”
“你贪财吗?我以为你一身风骨。假期里还在捐款。”
“我爱钱啊。总有一天我要带上喜欢的人去周游世界。”
未来有多远,谁都不知道。
两个人走在林荫道上,知理说:“你最近收敛一点吧,你是写清水文的,从来都是拉灯。最近突然来了一段亲密戏,虽然没有违规的内容,也不露骨,但是还是感觉有点香艳。你不能这样。”
“我那个尺度,叫香艳?你放心吧,我比你更懂审核规则。”容澈揶揄地说,“只不过,是谁给我的灵感,香艳的是谁啊?”
知理微微瞪他一眼。
“理理,你跟我想得很不一样,你是外表开放,内心很保守。你那两个兄弟,李星冉,外表开放,内心应该也挺开放的。李茗了应该是外表和内心都保守的那种。”
知理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不,你猜错了,了了内心可开放了。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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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何茜找了社里最帅的男生做茗了的搭档,扮演医师这个角色。
这一天上午,他们拍了不少两个人的互动片段。比如说,医师坐在案几前品茶,茗了俯身看他,墨发垂落下来,然后轻笑。
茗了跟人也不熟,就是挺客气的,剧本说要笑,他就弯眼笑笑。还有从背后蒙住搭档的眼睛,让他猜猜自己是谁。
这都是剧本上要拍的内容,知理昨天凌晨写出来的,因为他觉得即便有了故事大纲,应该还是无从拍起,就大发慈悲,一并写了,很是贴心。
今天的何谙工作情绪不高,心情很不好,他看那个男生很不顺眼。
虽然茗了只是在剧情里跟那个男生有互动,拍完了跟那个男生几乎不说话,一点都不亲近,可他还是醋海翻腾。
他在想,他为什么要提出拍剧情,本来拍完个人片段就好了,现在耗费精力不说,还在这边看人互动,眼不见为净多好。
下午还有出外拍摄,他们去了一栋古楼。
茗了站在古色古香的窗口,阳光透过雕花窗,斑驳地落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面部轮廓,他的瞳孔呈现出浅浅的琉璃色。
旁边的社员小声嘀咕:“好美啊。”
一身白衣的医师小哥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看窗外的风景。
何茜激动地说了一句:“好养眼。”
何谙拿着摄像机,分出神说:“何茜,下次这种事不要喊我。我平常忙得很。没空帮你跑腿。”
平常他对堂妹没有称谓,他心情不好就叫堂妹全名。说得好听点他叫爱憎分明,难听点就是冷酷无情。
何茜说:“不喊你,你个冷血的小气鬼。”
后来她在古街角落里扮演可怜小乞丐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堂哥待她不好,内心凄凉,演得倒有几分真,一条过。
他们还拍摄了树林里的相关场景,其中一个是二人在树林里分离,朝着两个方向缓缓走去,象征着形同陌路。
茗了撑着一把伞,一滴泪滑落下来,可他始终面无表情,清冷破碎感却拉满了。这些都被何谙记录在相机里。
何谙想,他好想把那滴泪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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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五个人在外面的餐厅吃了晚饭,吃完之后还坐着聊天。
何谙不爱说话,可是话题总是容易围绕着他。比如今天社员问,何谙学长是不是一直有很多人追。
何茜吃着蟹腿说:“我哥没人追,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有距离感,很疏远,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大神。别人还会觉得他择偶要求很高。”
说到这里,何茜问了一句:“哥,你择偶标准高吗?”
“很高,天花板。”何谙淡淡回应。
他斜对面的茗了低头吃烤鱼,乖乖炫饭,毫无参与话题的兴趣,可是炫得很投入,大概是因为好吃。
何茜喝了一口汽水:“我记得你还有一句名言,智者不入爱河,我这两天觉得你可能要动摇了吧。”
何谙不置可否。
本来何茜说要请客,可她是女孩子,围着两个男主忙活一天了,茗了很有风度地走到前台结账。
正听服务员说了价格,掏出手机扫码呢,一个人影靠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