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陆宸难受的喊了一声，靠近她，把这个已经呆了的女人轻轻抱在怀里。
    “有些人，她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的。为了钱，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胡说。”
    叶以念一下子挣脱了陆宸，竭力张大的眼睛里用已经滚出了泪水：“就算为了钱，她又怎么能做这么绝对？哪样都是置我于死地，我们是朋友，我们之间哪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你胡说，你胡说……”
    嘴里嘶喊着，她却已痛哭失声。
    当初唐明轩和林妙的背叛，后来妈妈的步步紧逼，她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情感刺激。
    为什么，为什么平时相处的很好的同事，朋友，会对她做这么绝的事情。
    中毒那日的疼痛又再度袭上心头，她紧紧咬着下唇，坐在床上，双臂环胸，忍不住颤抖着。
    “丫头……”
    陆宸心疼无奈的轻呼一声，又一次将她抱紧，拇指指腹轻压在了她的唇上：“不许咬自己。要是难受，咬我好了。”
    指腹用力，将她的下唇从她的齿尖下解救出来。然后让自己的手停留在她的唇边。
    叶以念那被侵蚀的痛觉神经其实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刚刚的用力一咬，已是钻心的疼，与心里的疼连成一片，疼的她理智全无。
    没有犹豫，她张口就咬住了陆宸的手。
    这一刻她就像某种疾病发作一般不能自控，咬着陆宸的手咬到牙根都发疼。
    手背上钻心的疼痛袭来，陆宸眉心都没皱一下，他的目光只落在怀中的女人身上。
    看着她单薄的小小的身体在发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齿尖有血腥味传来的时候，叶以念才猛地回神，松开了紧咬的牙齿。
    眼泪落在陆宸手背上她咬出的齿印上，混合了那一滴血珠，让那抹鲜红变得更加刺眼。
    她愣了一下，心头的难受瞬间被内疚取代。
    “对不起……我……”
    叶以念抓着陆宸的手盯着两排鲜红的齿印，惊慌的道歉。
    陆宸抽回手，没有理会已经渗出血迹的齿印，只捧起了叶以念的脸。
    “不用说对不起。告诉我，好点没有？”
    “我……好点了。”
    哭了一场，还把他的手咬上了，那疼的麻木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先前的温度。
    “陆宸，你说我是不是做人做的特别失败？”
    陆宸皱眉，双手不由的捧紧了一些：“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
    叶以念自嘲的笑笑，眼角的泪珠滚了下来。
    “对婚姻，我付出了全部，唐明轩背叛了我。对父母，我也是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可他们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妈妈看我就像看一个仇人。
    在公司里，我不像林妙那样八面玲珑，但是我自问对谁都是真心的，至少我从没有想过去害谁。我对他们笑，我以为他们也会对我笑，至少，不应该冷脸对着我……”
    她吸吸鼻子，陆宸的心跟着抽了抽。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那天真的死了，她会内疚吗？”
    鼻腔浓重的嗓音揉碎了陆宸的心，他摇摇头，收紧了双臂，抱紧她：“别说了。还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被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满世界的寒意也似被驱散了一些。
    她靠在陆宸怀里半天没吭声。陆宸拍了拍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又将她松开。
    “好了，躺下吧。好好休息，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
    叶以念痴痴的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顺从的缩进了被窝里。
    “你刚刚在路上不是还嚷着饿了吗？我去看看楼下有什么吃的。”
    掖好了被角，陆宸就站了起来。
    临走时候，手却被叶以念拉住。
    “陆宸，你会不会丢下我？”
    不久之前，她还在以逃离他为己任。如今，她是这样贪念他的温暖。
    仿佛如果连他也不在身边了，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冰冷了。
    陆宸低头看着这个宛如一只可怜的小猫般揪着他不放的女人，心中某处微微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