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职位还是总裁特助。那就相当于越冥的位置。虽然说分公司总经理跟集团总裁是两个概念，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那天开会的时候，萧彦南就说了，港城的分公司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分公司，这是集团朝周边辐射的新中心，以后或许会将一部分重要的业务挪到这边来。
    所以集团才会从总部抽调人过来帮忙筹建。而程昱，跟她一样，到集团都还没满一年，竟然爬上了总经理特助的职位。这速度，也是坐火箭上来的。
    他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这几个月对一般人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很长的时间，对程昱来说，改变却是很明显的。
    外表上更干练了，褪去了青涩气息，更像一个职场金领了。
    心态上，毋庸置疑的更老练了。
    她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他在那侃侃而谈，目光都并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
    只是目光扫到她的时候，微微笑了笑，表示他看见她了。
    同是毕业生，程昱的进步让叶晓离有些自惭形秽。
    席间，碍于很多人，叶晓离没找程昱说什么，程昱当然也没找她，甚至，两人都没提他们是同校同届的事情。
    散了席，离开酒店的时候，刚准备跟同事拼个车一起回公司为他们租好的住处时候，程昱叫住了她。
    “晓离。”
    整整一个晚上，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你们先走吧。我等会。”
    叶晓离放弃了跟同事一起拼车的打算。程昱走到跟前，她便笑了笑：
    “恭喜你，程特助。”
    她语调很轻松，略带着同学之间的调侃。
    程昱那一晚上都很淡定从容的脸色被她这么一喊，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笑话我了。那都是别人的称呼。你这么叫我，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为什么无地自容？你太谦虚了。”
    两人也没提去哪的事，沿着马路闲逛起来。
    叶晓离说话的时候，程昱就看着她，等她说完，才笑笑：“我不是谦虚。我这次能到这里来，当宁总的特助，是有点运气在里面的。真正能力卓越的是宁总，他原本是在那边分公司的，我刚好跟他，然后他被调回港城筹备新公司了，我也就跟来了。其实我没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
    叶晓离了然，但还是赞许道：
    “那也是你能力强，不然他也不会带你回来。程昱，你不用再谦虚，我看的出来，你的变化很大。从外形到气质，都不一样了。跟你一比，我都很丢人了。”
    “晓离……”
    叶晓离的话让程昱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叶晓离赶紧笑笑：“好好，我不说了。总之，以后你是我领导了。要好好罩着我。”
    星眸一闪，那眼底的光亮让着冬日的夜都增添了一丝暖意。
    程昱笑笑，“你可别老挑我错就行。”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道：“说真的，我知道你也在这里的时候，还真有些吃惊。我觉得这算是一种缘分吧。”
    是很有缘分。天南海北，不想碰到一起的又碰在一起了，怎么能不是缘分？
    “嗯。是挺凑巧的。”
    叶晓离双手拎着包在身前，低垂着眉眼，淡然随意的回应。
    程昱看着她那被灯光打的神色极其柔和的侧颜，沉默了几秒，说道。
    “晓离，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也很感激萧总。”
    “……”
    叶晓离一愣，抬脸看了看他。
    迎着她愣怔的神色，程昱笑道：“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会那么努力的工作，当然也不会进步的这么快。而且，这大半年，我也想了很多，萧总的话确实没有错。之前是我太年轻了。把许多的事情想得都那么想当然。才会那么自不量力。”
    “……他说什么了？”
    叶晓离皱皱眉。程昱才目光凝沉了少许，目光滑过她的脸，又看向前方。
    马路上，车水马龙，各色五彩的灯光将这夜色渲染的华丽喧闹。
    “萧总说，我没有能力守护你的幸福。”
    “……”
    叶晓离不知道说什么，心口突然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那时候我觉得他太高傲。”
    程昱将脸转过来，温润的神色中透着严肃认真：“甚至觉得他很自负。但是现在，我觉得他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别说是你了，就是普通一个女孩子，我也没有能力说我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倒是顿悟的很彻底。
    至于萧彦南……
    “他倒是有能力，守护别人去了。”
    叶晓离走了神，转过脸，低眉用讽刺的口吻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