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跟一个没有什么眼界力的丫头说这些?
明月看着太平大长公的模样,心中还是不安,她忍不住轻声道:“公主殿下是想要救太子殿下吧,只是您已经献出了西狄的地图和您在那边的人脉,九千岁若是再不放,咱们又能如何,总不能和千岁爷对着干吧,不如去求求千岁王妃?”
如今公主殿下凭借与千岁王妃的关系,又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才能保持了如今的荣华富贵与体面,万一公主殿下一个想不开去劫狱,她们这些身边人都要被牵连跟着一起受死。
太平大长公主忽然睁开眼冷冷地道:“西凉茉是西凉茉,九千岁是九千岁,若是本宫卑鄙地利用茉儿,且不说此事成不成,本宫和她会连朋友都是不成的了,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
明月讨了个没趣,心中腹诽,脸上却也只是恭恭敬敬地道:“是,只是太子爷那边……。”
太平大长公主冷冽的目光望着天花板,看起来有些呆滞,随后她忽然翻身而起,从床下取了个匣子出来,抱在怀里,喃喃自语:“本宫就知道那人没那么好骗,但是本宫也不那么好打发,有了这些真东西在这里,要换承乾一世平安,总是可以的……总是可以的。”
明月有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但是见着太平大长公主那般模样,也只能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转身出了宫殿外。
门口的明香、明霞见着她出来便都围了上去,讨好地道:“明月姐姐,公主殿下怎么了,咱们晚膳可要准备些什么?”
明月不耐烦地挥挥手:“按着寻常准备些清淡菜色就是了。”
明香又问:“要不要去请芳官公子过来?”
听到芳官的名字,明月顿了顿,点头:“也好。”也许公主殿下能稍微心情好些,也不至于总把一颗心记挂在太子爷身上,徒惹烦恼。
说罢,她便匆匆地离开,向自己屋子里而去。
进了屋子,明月方才跨下了脸,有点烦恼地怅然叹了一声,她是不是该给自己谋个退路了,过了今年她也满二十二了,再不出去就找不到人嫁了,原本当个公主面前的红人也很不错,可惜公主这些日子看着越发的不中用,认不清大局,她怎么劝都没用,迟早会将所有人都给扯下太子那个危险的水坑里。
她刚要转身,却忽然撞进一个男子宽阔的怀里,明月一愣,抬头对上一张俊美非常的面容,修眉凤目,挺直的鼻尖就几乎碰到了她的额头,她甚至能感觉对方那种带着男子气息的鼻息喷在她的皮肤上,让明月莫名地不自在。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那么贴近过。
“芳官,你怎么在我房里?”明月微微颦眉,想要退开一点,但是对方却反而更进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噬着笑,答非所问:“明月,你肩膀受伤了?”
明月想说关你什么事,却不想芳官忽然指尖一扯竟将她肩头的衣衫给扯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头。
那片雪白肩头上,淤青尚且正常,但是至少有两处都被捏破见血了,看起来颇为严重。
明月一僵,她从来没有和男子亲近过,更何况在别的男人面前裸露肩头,只能任由对方冰凉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肩头肌肤,声音带着一丝讥诮:“是公主殿下弄的?”
明月只觉得他的呼吸喷子在自己肌肤上,敏感的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有些慌乱地别开脸:“你放开我。”
“公主殿下一向眼里和曾装过咱们这些下人的生死,她今天去了太子殿下那里,八成想要救太子吧?”芳官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身子贴上明月的娇躯,在她耳边讥讽地道。
“主子们……的事不……不是咱们可以问的。”明月只觉得脸红似火,心跳如鼓,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芳官忽然低头,伸出舌尖在她肩头的伤口轻舔起来:“别动,我只是在帮你处理伤口。”
那种细腻又粗粝的感觉掠过肩头,明月一下子就脑海里全都空白一片,浑身轻颤起来,身子酥软,鼻息间都是男子特有的味道。
芳官恰好伸手搂住她的纤细腰肢,顺带轻吻在她耳边:“公主殿下若是做出些什么蠢事儿来,只怕咱们华珍宫里的人都要给她陪葬,明月,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想个后路了?”
“什……什么?”明月软软地,脑子里都是一片茫然,面若桃花,只喃喃地下意识帮太平大长公主解释道:“公主殿下不会的……她只是想要用什么东西……去求千岁爷换得太子爷一生平安。”
“哦?”芳官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咬住她的耳垂,指尖也滑进了她的衣衫里:“什么东西能让千岁爷放了太子殿下,只怕是公主殿下的一厢情愿吧。”
“不知道,一个匣子……。”明月有些茫然地摇头,随后又茫茫然地道:“芳官,你说公主殿下真的会为了太子殿下不顾一切么,咱们跟了她那么多年。”
芳官眸光幽冷,闪过讥讽的笑意,随后将明月顺势推倒在桌上,冷冷地道:“谁知道呢,女人都是那种遇到自己心仪男子便成了世上最愚蠢之物。”
明月挣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和主子的人在一起,她还有彷徨而茫然,却被芳官强行翻了个身子,从身后撞进去了,她尖叫一声,却最终还是软软地趴在桌子上低低地轻声哭泣起来,也不知太过欢愉还是痛苦。
她只看见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将这宫里的一切,还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面容染成一种凄艳而诡谲的殷红。
——老子是有人又要自挂东南枝的分界线——
“阿九……。”西凉茉软软地靠在百里青的肩头,轻声呢喃。
“嗯。”百里青懒洋洋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咱们该起来了,一会就要进宫了,今日是飞羽鬼卫正式接受你封赏的日子,这会子还消磨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呢?”西凉茉身手去勾自己的衣衫,试图打起精神从他身上下来,却恰好把自己的柔软耳垂送到某只大狐狸面前。
千年狐妖岂有见肉不吃之理,自然一口不客气地咬上去。
“你……你够了!”西凉茉倒抽一口气,又敢推开他,这老妖自然是不肯随意松口的,只能红着脸儿等着他咬够了。
大白天的窝在书房不干好事,这回京一路不骑马,只坐马车折腾的还不够,回了京城又关在房里,名曰休息,今日要办正经事儿时候却还不肯罢休。
“这不是怕你流鼻血么?”百里青懒洋洋地道。
“八百年就不流了!”西凉茉红着脸没好气地道。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之时,却听见外头小胜子忽然心急火燎地在外头扯着嗓子喊:“千岁爷,夫人,不好了!”
百里青阴魅的眼里一冷:“小胜子,你说谁不好了。”
小胜子在外头摸了把脸,赶紧换了口气:“千岁爷,那西狄副帅出事了,刚刚被发现在驿馆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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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周某悠要交出版尾稿了,很忙,忙成个陀螺,但是会保持更新的,万更有点困难,福利下星期给大家放,一定有~大家知道,出版,还要保持更新是个喷血的事,但是某不想断更,这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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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刚刚有一位网文写手过劳死,网上沸沸扬扬的~有时候看到这样的新闻,真心悲凉,写出来的东西,别人随随便便就拿去看了,并不觉得有什么,这算是心血耗尽而亡么?
文章正文宦妻第七十八章断头尸和纯情男
章节名:宦妻第七十八章断头尸和纯情男
“什么,谁没了?”西凉茉瞬间颦眉。
小胜子在外头倒是耳朵很尖,立刻回道:“是被您擒拿回来的那个西狄西线兵团的副帅——龙素言,今日一早就被人发现在驿馆没了。”
不一会,小胜子就听见房间里面一阵悉悉索索之声,然后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他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张粉色娇融的俏脸。
西凉茉眸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水眸轻软,眉梢眼角依旧隐含媚色残春,正似傍晚秋水长天之上未曾褪尽的残红落霞,惊鸿一瞥,便让人呆了去。
直到小胜子感觉一道森冷的寒光落在他头上,那种有实质性的目光几乎瞬间让小胜子觉得皮肤有尖锐的痛感,下意识地瑟缩了下,立刻垂下头去,战战兢兢地道:“夫人。”
西凉茉依旧颦着眉,倒是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只是专心在方才听到那个消息上:“行了,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去现场勘察一下。”
小胜子立刻点头去了,临走前小心地瞥了站在西凉茉身后的自家主子一眼,正巧见着自己主子冷冰冰的模样,他赶紧一缩脖子,跟只鹌鹑似的一路溜开去。
因为一向在那些西狄人面前着男装,所以西凉茉换了身简单素雅的男装,依旧做了男子打扮和百里青各自领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不一会就赶到了驿馆。
驿馆周围的防卫已经围上了锦衣卫和司礼监的人,而顺天府尹的人则全都站到了外围,眼巴巴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样子,他们虽然负责上京上到的刑事大案下到鸡毛蒜皮夫妻吵架的事儿,但是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一旦插手,就基本上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西凉茉和百里青策马到地的时候,司礼监的人早已经利索地上来替他们牵马缰,西凉茉瞥了眼慌慌张张躬身行礼的顺天府尹的人,忽然道:“让他们最得力的办案衙役和仵作进来吧。”
周围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脸上都是一愣,随后隐约露出不屑的神情,司礼监和锦衣卫虽名声不好,但实际上却是各类拔尖的人才云集,顺天府的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宿卫则心里暗自觉得夫人必定是不了解自己人的实力,但还是恭敬地点头之后,朝着自己属下挥挥手,然后便有人领上前领着战战兢兢的顺天府尹的人过来。
小胜子忍不住上来轻声在西凉茉身边道:“您是不晓得,这种场合都是咱们锦衣卫和司礼监的人接手。”
西凉茉自然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司礼监和锦衣卫自然都是好的,只是我想问问,有没有人专门和尸体打交道,并且经常参与破案的?正是因为大家都专注自己手职责,未必就一定在别的领域上比顺天府尹要强,毕竟咱们的人里不曾有人专门负责刑案,其中许多细节和常识没有足够的经验,未必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此言一出,顿时让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一愣,却都没有人出声,毕竟他们中有人擅毒、有人善杀人、有人善于监视、有人善于侦察,验尸自然是有的,痕迹高手也是有的,但目的不同,他们的目的主要是确定目标死了没有,是否有生还者或者逃亡者,或者别的什么阴谋痕迹。
但到底不是综合刑案现场判断和分析,更是没有人真的专门干过——验尸断案。
西凉茉看出他们的不服气,微微一笑,倒也不戳破,只道:“且请顾大人他们一起进去吧。”
那顺天府尹手下养着一名七品按察吏,姓顾,三十五六岁年纪上下,面容干瘦,平日里很是寡言,但是在民间素有神按察之美名,只是为人一向冷硬,所以一直升不上去,顺天府尹又舍不得扔掉这个臭石头,便一直养着。
他原本是不屑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但也知道其中厉害,只一直不做声罢了,如今虽然不知道西凉茉是谁,但听见这身份不低的美少年这么看得起他们,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他心中倒是对西凉茉高看了一眼,便跟着顺天府尹上前恭敬地抬了抬手,然后转身率先进了驿馆。
西凉茉挑了下眉,轻笑:“果然是神按察,倒是个性子傲的。”
百里青淡漠地道:“有本事自然能傲气,若是没本事便是自寻死路了。”
那顺天府尹干笑几声,不敢去看百里青的脸色,只对着西凉茉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见谅。”
心中难免懊悔,早知千岁爷要来,他说什么也不会把老顾这厮带来。
西凉茉点点头,摆摆手转身也和百里青一起进了驿馆。
一进驿馆就闻见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随后在脸色发白的驿馆馆长带领下,西凉茉走到了内馆里,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句没头的尸体躺在床上,空腔子里一团黑凝血污,血迹却一路蜿蜒到了窗外,地面上还有大团拖曳之血痕。
西凉茉微微颦眉:“头呢?”
那驿馆馆长失魂落魄地摇摇头:“不知道,都找过了,司礼监和锦衣卫的大人们都找过了,就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百里青冰冷阴魅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属下,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皆纷纷低头,宿卫低声拱手道:“属下们周围都找遍了,连着附近的水井、垃圾笼子都寻了,不曾见到西狄人的头,估摸着许是被凶手拿去了。”
西凉茉看向一边在盯着地面血迹发呆似的顾按察,忽然客气地问:“不知顾先生怎么看?”
那姓顾的头也没抬,只道:“叫我老顾就行。”
周围司礼监的人却心中不悦,只觉得这中年老男人未免太过狂妄,竟然对主子这么说话,不免脸色都冷了下去,原本他们身上气势就阴沉,跟百里青如出一辙,如今这般模样,看起来愈发可怖,周围空气的温度都像是冷了几分,竟让堂堂的顺天府尹与一干衙役忍不住腿肚子冻得抽经
西凉茉听着这不着调的回答,不由有点儿好笑,随后也从善如流:“老顾,你怎么看?”
“死者脖子上刀口整齐,说明砍下去的刀子一定很锋利,而持刀的人必定力气很大,或者会武。”老顾一点都不避讳地翻动了一下尸体,随后又看了看龙素言的手心,又补充道:“凶手应该会武艺,因为死者武艺应该不弱,手上都是用剑的老茧。”
西凉茉点点头:“没错。”
龙素言的武艺确实相当不错,与白起不是相上下。
老顾在尸体上摸了摸,又周围看了看,蹲在地上瞅了瞅忽然起疾言厉色地怒道:“谁把这地给扫了,还动了尸体!”
西凉茉闻言,也不由颦眉看向百里青,百里青看了眼宿卫,宿卫脸色有点奇怪,却不得不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因为接到主子们要来的消息,所以兄弟们就把尸体给抗上了床,周围也清理了一下。”
只见老顾的胸口起伏了好几下,忽然甩手就往屋外走:“老顾没法子给出什么结论,各位大人另请高明罢。”
众人莫名其妙,百里青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见着主子神色不愉,小胜子立刻一个狠厉的眼色过去,立刻有两个锦衣卫咣当一声抽出了刀子架在了老顾的肩头上,厉声道:“小小按察吏怎么敢对千岁爷和督卫大人不敬,还不跪下!”
西凉茉如今身份在外依旧是飞羽督卫,所以众人也都这么唤。
老顾好像一下子才清醒过来,自己这可不是在平常断案的时候,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只能又气又怕地被人强行按倒在地。
顺天府尹立刻苦着脸上来跪地恭敬地道求饶:“千岁爷、督卫大人,老顾只是平日断案里最恨他人翻动现场,只说这样一来便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绝非故意顶撞千岁爷和督卫大人的。”
百里青冷冷地嗤了一声,没说什么,倒是西凉茉能够理解这种‘专业人士’会有的一些怪癖,何况翻动与清理现场是会失去很多判断还原真相的线索。
她淡淡地道:“行了,让顾先生起来吧,千岁爷和我都不会怪罪他们的。”
西凉茉顿了顿又道:“只是他需要将他现在有的推断说上一说。”
顺天府尹立刻吹胡子瞪眼地看向老顾,老顾颤抖着身子,却还横着脖子硬声道:“就目前情形看,这死者是被熟人所杀,地面虽然痕迹已经被清理,却还是看得出这里没有经历大的打斗,而且他身上有两处伤,一处背后,一处头颅,都是致命的,这样的高手能背对着的人,必定是熟悉者,他受伤失血过多,然后才被砍下了头。”
西凉茉点点头,若有所思。
百里青眯起眼,看了眼龙素颜的尸体,忽然又问:“那凶手为何要砍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