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义发呆,小木抬手就拉了他一下,说道:“走,上去。”
“你等一下,把这伙计的头按低点,虽然还是半夜,让人看见也麻烦。”罗义道。
小木一招手,紫藤马上趴在房顶上,没有那么高了。
“你在哪弄的这伙计,它还真听话。”罗义道。
“上去,赶紧上去,别耽误我看热闹。”小木说着,已经蹬着梯子上去了。
“小木,这可真是高级货哈。”罗义说道。
心里却想:它不会拒绝我吗?
小心地迈上一节梯子,见紫藤没反应,就大胆的跟着小木上去了。
小木小心地在房顶走着,脚下重的话会踩碎瓦片,所以要小心。
找了个隐蔽又视线好的角落,招呼罗义在那角落坐下。
“你半夜上房,就为了在这坐着乘凉?”罗义不解的问道。
小木头都没抬的翻了个白眼,接着拿出一个大西瓜,切成八半,道:“吃瓜。”
“半夜上房顶,就为了吃西瓜?”罗义又小声嘟囔道。
“哥,你废话真多。”小木道。
“你那伙计还是先收起来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罗义担心的说道。
“好滴。”小木一招手,大藤条消失了,小木手里一小段紫藤。
“好手段。”罗义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东西是你家大妖给你的吧。”
“嗯?我家大妖?”小木一愣,没反应过来。
“是啊,他没来?”罗义又问。
小木猛然想起来,在大长山的时候,罗义见过角木蛟,想必罗义说的就是他。
“真能打岔,赶紧吃瓜。”小木拿起一块西瓜,递给罗义。
“小木,你这不是闹吗?咱们半夜三更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小木扬手一抛,紫藤就飞出去了,准准的落在邹家院子里,落地一瞬间,小紫藤瞬间突变,变成了一条长六七米、碗口粗细的大蛇,砸的地面“砰砰”的响,紫色的鳞片熠熠放光,翻腾间砸碎无数地砖,一会儿又抬起那硕大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杀气腾腾、血腥味十足。
罗义手里拿着一块西瓜,看着眼前的光景,张大嘴巴忘了吃瓜,不知道该说什么。
紫藤落地砸碎地砖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邹家人,邹老婆子先惊醒了,“老头子,你起起?这是什么声音?是不是进贼了?”
“鞥?”睡得最死的邹老头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老大,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弄得这样大,这贼也太嚣张了,你快起来看看。”老大媳妇大丽本来就觉轻,这会儿更睡不着了。
邹老大不耐烦地起来了,披了件衣服,灶下捡起一根烧火棍子就出来了。
还没等他开门呢,东厢房的屋门就被一条大尾巴给砸碎了,接着这条大尾巴就砸在邹老大的脸上。
“啊······”一声嚎叫,邹老大就昏了过去。
“怎么了?”屋里传出来大丽的尖叫。
接着这条大蛇又穿破正房的屋门,进了正房。
就在邹老头和邹老太着急往身上穿衣服的时候,一条大蛇又撞破了屋门,它的大脑袋也伸进屋里来了,大脑袋转来转去,血盆大口张着,吐着蛇信子,屋子里瞬间充满了血腥气。
“嗷!”邹老头就看一眼,就昏过去了。实在是无能。
邹老太在瑟瑟发抖,跪在床上边抖边祷告:“蛇大神啊,老婆子没得罪你啊,你要什么你说啊,我回头给你送去啊!求求你放了我这老太婆吧,我的肉不好吃啊!啊啊啊······”
紫藤大蛇自然是不吃人的,但是不耽误它吓人,这货毫不客气的上了房梁,又在房梁上绕了几圈,又爬上床,在邹老头和邹老婆子之间穿梭。
邹老婆子很配合的也昏了。
邹红霞在西厢早就听见声音了,他弟弟在倒座房里也听见声音了,可这两个坏啊,见势不妙全都不出来了,一个躲在床底下,一个躲在门后,小心地听着门外的声音。
邹红霞正在床底哆嗦呢,她爹、她娘、她哥都吓昏了,外面一点动静没有了,因为蛇爬是没有声音的。她更不敢出来,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了,但是自私、凉薄的天性,指使她不出来。
她不出来不一定代表紫藤大蛇不进去啊,就在邹红霞庆幸外面没动静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脚底下软软的在运动,她一回头,就见黑暗中一对琉璃色的灯烁烁放光,偶尔还闪烁一下,还正在朝着她移动,瞬间把她缠上了。
“啊······嗄!”随着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邹红霞嘎一声也晕过去了,屋里一阵又骚又臭的味道散发出来。
小木已经吃了一块西瓜,这是第二块了。
罗义在小木的带领下,紧张的吃一块又一块的,紧张的盯着下面,就怕这藤子变成蛇,一旦蛇性暴露,吞几个人怎么办?
小木见差不多了,就让大蛇再去倒座房门后看看那小贼,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抓了邹家养的三只鸡,然后顺着后院墙朝小木家爬过来。
小木和罗义就在屋顶,尤其是小木,淡定的看着,淡定的吃着瓜,这效果真不错,邹家院子里边经过紫藤大蛇的洗礼,简直就像经过一场地震似的,摧枯拉朽、断壁残垣的。
“这折腾来折腾去,这不是折腾咱自己吗?”罗义问道。
“嗯,杀敌一千,自损二百,成本还可以。看戏不也要花钱吗?”小木道。
“谬论。”罗义道。
“我觉得不算谬论,你找人的成本更高,还容易露馅,我家紫藤自己就把活干了,半点没有后顾之忧,有利就有弊。你以后要是有不好出面、处理不了的事儿,也可以求求我家紫藤啊。”小木道。
“鞥,这个不错,你说话算数,我记住了。”罗义道。
小木怎么觉得自己说话说漏风了呢?
“你为什么让它往咱家爬?”罗义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顺便替坚强哥哥出口气。”小木道。
“你说的也对,你这心思缜密,不像是十七岁。”罗义问道。
“户口本上是十七岁,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小木道。
“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咱们过去看看不?”罗义问道。
“不能去,那边快,一会儿就完事儿了,不能等整个胡同的人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