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清和果然很不简单——姜皓川目送他的心上人在看完斗法以后低调地御剑离开,心情既纠结又开怀:除了他以外,这世上还有谁能发现清和的特殊?又或者说,深藏不露的清和只在他一个人的面前稍现锋芒,这是否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
“哇哇哇,原来大哥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清丰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惊奇地拍着姜皓川的肩膀,乍惊乍叹地问道:“你真的是刚进内门的新人吗,不会是闭关几十年后出来耍人的老前辈吧?”
“如果我是老前辈的话,你就得叫我大爷而不是大哥了。”兴致不错的姜皓川哈哈一笑,与热情的清丰胡吹乱侃了起来,两人的交情迅速升温,很快就称兄道弟、不亦乐乎了。
在清丰的介绍下,姜皓川把内门弟子的脸认了个七七八八,顺带着也旁观了其他人的斗法。他越看越觉得清和的“特训”既实用又高效,就跟他穿越以前的“题海战术”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不过普通人可编不齐那么多类型的题目,怎么也得来几个特级教师才够看吧?由此再想想清和的秘密……姜皓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恰在此时此刻,深藏不露的清和正聆听着师父的谆谆教导,整一副好学进取的乖模样。
“总的来说,你的施法水平已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为师刚刚给你挑出的小毛病是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免不了要犯上一犯的,以后历练得多了,自然也就好了。所以你既不用着急,也不要妄自菲薄,依为师看来,你的实力足可当得起大比魁首的荣誉了。”道玄红光满面地说着,眉毛一抖一抖的。之前他一直在用神念关注着爱徒的斗法过程,清和那干脆利落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不过仍有精益求精的余地。
“既然如此,师父您老人家可否将几百年前的故事提前说与我听一听呢?”清和满怀兴致地眨了眨眼睛。
道玄真人哼笑了一声,“你这奸诈的小子,是明知道夺魁无望所以才来诓我的吧?为什么不干脆叫你的心上人让你一让,那可不就皆大欢喜了么。”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回想起了姜皓川跟清芷的斗法过程,稍稍停顿了一下。可是想着想着,道玄真人蓦地脸色微变,肃然急问:“清和你之前跟那姓姜的去到了万兽深谷后……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什么样的举动算是异常呢?”清和茫茫然地反问道,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姜皓川在对付清芷的时候抬手放出了两条火龙,其实当时他就觉得略有不妥了——因为火龙本来就是莫成渊的标志之一,虽说天底下爱把火系法术凝成龙形的修士多不胜数,福星想要“霸气”一把也很正常,可一旦道玄把火龙和万兽深谷联系在一起……这个黑锅就太大了,只怕福星背不起啊!
在清和的注视下,道玄真人凝神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应该是为师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清和继续保持着满脸的茫然表情,直至道玄真人朝他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认真地应对每一场斗法,故事什么的……等大比结束后看看结果再说。”
暗暗松了一口气,清和面无异状地告退离开了:他真是越来越想知道几百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如果姜皓川不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清和是绝对要夺魁听故事的……当然换句话说,即使他把魁首之位让给了福星,清和也是照样要把“与莫成渊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从他亲爱的师父嘴里套出来的。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内门大比热火朝天地继续进行着。
清和轻轻松松地直入四强,他那潇洒至极的表现不知看呆了多少人,而在此过程中对着他流口水的……也还真不止福星一只了。
四强的另外两席毫无意外就是清瑶和清芷,清瑶的斗法之路也如清和一般顺畅,而清芷虽是在第一场就输给了姜皓川,但她接下来屡战屡胜,煞气腾腾地杀入了四强,虎视眈眈地瞅着清和跟姜皓川这对“狗男男”——很显然,四强的最后一位当然就是“任务压身”的福星了。
不同于众望所归的三位天灵根所有者,姜皓川从一开始就是一匹神奇的黑马,他磕磕绊绊地过关斩将,每一场斗法都打得险象环生、先抑后扬,看得一众内门弟子热血沸腾,越来越多的人在清丰的带领下把姜皓川当成了励志偶像——对于这样的结果,最无语的是道玄真人,他认为姓姜的老混蛋绝对是演戏演上瘾了:在斗法中反复耍着大家玩、而且总玩欲扬先抑的那一招,就这样赢得了一众支持者,果然是老奸巨猾!
无论每个人在想些什么,内门大比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四强决出后,接下来的全是精彩的重头戏,内门弟子们甚至为此在私底下开起了赌盘。而当四强对阵的抽签结果一经通告,下注的气氛就更热烈了……
“大哥你要是能把掌门的宝贝疙瘩给揍趴下,那可算是帮我出了一大口气,从此以后我清丰就真正服你了,认你做一辈子的大哥!”胖子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表忠心,然而当他目送着姜皓川匆匆忙忙地御剑远去后,清丰一转过身来就对开赌盘的内门弟子悄悄地说:“我要下注,赌清和赢!”
殊不知姜皓川此时就在清和的房间里,他扯着清和的袖子一个劲地摇来晃去,哼哼唧唧地说:“清和清和,你说过要让我的……”
“即使我让你赢了这一场,之后你也未必能在夺魁战中胜过清瑶。”清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所以为了防止鸡飞蛋打一场空,我们还是各凭本事吧。”
姜皓川大力摇头,急道:“只要你放我这一马,我保证能把清瑶揍扁,我保证夺魁!”清瑶的每一场斗法他都仔细地看了,想要赢这妹子他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是清和就不同了,如果凭真本事的话,姜皓川确实是连一点儿赢过对方的自信都没有了。
“你忘了我之前提出的条件么?”清和一把揽住福星的腰,与之四目相对,挂着一脸志在必得的笑意,“阿川,耍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哼哼,既然你一定要逼我说,那我就说……”姜皓川鼓起了脸,眼睛闪亮亮的,“我猜到你的大秘密了,赌约是我赢,大比我也会赢!”
“哦?”清和似笑非笑地说:“愿闻其详。”
姜皓川伸手揽住清和的脖子,凑近对方的耳边说:“你其实是一个夺舍重生的老鬼……怎么样,我猜准了吧,你是不是该让我为所欲为了?”他趁机在清和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洋洋地笑着,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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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这只荡漾的福星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吃豆腐啊,清和愉悦地笑了起来,“你猜对了……”然而不等兴奋的姜皓川提出某些“非分之想”,清和又道:“不过你也只是猜中了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仅仅算个开头。”眼看着福星立时露出了不忿的表情,清和略略挑了挑眉梢,淡笑道:“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提示,你的答案却是如此笼统,这就想要对我为所欲为了?你还差得远呢。”
“什么叫做答案笼统,猜个秘密本来就详细不到哪里去吧?”姜皓川斜眼瞅着清和,哼哼着说:“不许耍赖噢,我都已经猜到你的秘密了,你还没有猜到我的,当然就是你输了。”
清和很是平静而耐心地讲起了道理:“你猜到的不过是我的秘密中最为基础的一小部分,而我呢,早就把你的秘密猜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你一直都在耍赖、从未给过我半点提示,相比于我的慷慨大方……简而言之,怎么说都轮不到你来对我为所欲为。”
“呿,吹牛谁不会啊!”姜皓川把下巴搁在清和的肩窝里蹭来蹭去,“我的秘密哪有那么好猜,有本事的话就把你猜到的‘七七八八’说出来给我听一听呗?”
清和揉了揉姜皓川的脑袋,轻笑道:“我若是说中了,你可不能耍赖不认账……”说着他语气一变,幽幽道:“我猜你是拥有一个类似于执事堂、善功堂那样的玩意儿,它附在你的身上,会给你发布任务,完成了便有奖励,失败了可能会有惩罚,而夺得内门大比的魁首就是你当前的任务了。”
要不要猜得这么准?!姜皓川听得心头大震,身体不自禁地抖了抖,磕磕巴巴地说:“这、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你、你难道不会觉得我……我是个怪物么?”
——穿越者的金手指怎么可以被土著发现?一旦泄露了这种不可思议的秘密,身为异类的穿越者很可能会被人觊觎宝贝并杀掉,或者是当成怪物解剖掉!一直以来,姜皓川都对那些会向土著透露金手指的穿越者们嗤之以鼻,他觉得那些人肯定是脑袋里有泡儿……
现在可好了,这种扯淡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了,姜皓川越想越有种飙泪的冲动:虽说秘密不是他主动透露的,但他一直以来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更在清和以赌约提醒他要“藏好秘密”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因为姜皓川始终不认为“土著”清和能够猜到他的秘密,想不到清和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顶尖人才”,观察力和推理能力都好得吓人!
啊哈,姜皓川自暴自弃地想着:看来真相就是他脑子里的泡儿跟脸盆一样大!他是明知道这种秘密不能暴露、却偏偏还是暴露了,比那些自动自觉说出秘密的人还要挫,真是蠢毙了……清和又会怎么想他呢?
“嗯,我确实觉得很惊讶,也有想过要不要把你剖开来看一看、找一找那神奇的玩意儿到底藏在哪里?”清和的语调很平和,却是把他搭在福星腰上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一点儿,他知道这小子此时的心态肯定是复杂极了。
“不不不,那玩意儿根本不是个实物,你剖了我也找不到的……清和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被清和如此这般“冷酷而绝情”的话语严重地刺激到了,姜皓川立时从沮丧中回过了神来,他声音发颤,死死地搂住清和的脖子,大脑里一片混乱:这些都是幻觉、是穿越大神在跟他开玩笑的吧?他的金手指居然被清和猜中了,而且清和还说要剖了他……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清和把姜皓川的胳膊从他的脖颈上挪开,掰过这小子的肩膀和他对视,认认真真地问道:“你现在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伤心?是单纯地害怕我杀掉你,还是伤心于我会辜负你的信任和情谊跟你翻脸、然后再杀掉你?”
听闻此言,姜皓川呆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之前你故意给我提示、让我猜到你的秘密,然后再反过来吓我……其实都是为了让我认清楚自己的心?”
清和悠然笑道:“我不是早就把这个问题摆在你面前了么,偏偏你不肯听我的话去好好地想一想,还指望着反过来揭破我的秘密、对我为所欲为?”说到这里,他的笑容染上了几分邪肆的味道,“哼,活该你被我反制一局、吓得魂飞天外。”
“你好奸诈!”姜皓川呀呀乱叫地锤了清和好几拳,“你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两个选择,而且还故意引导我去猜测你的秘密,现在还要倒打一耙、说我活该?!”
“谁让你惯爱耍赖、总是对我藏着掖着,偏偏还藏不紧……我要是不逼你这一次,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得纠结多久。”清和拍了拍姜皓川的脸蛋,轻笑道:“现如今你我的秘密都摆上了台面,彼此遇到的麻烦也可以一起商量了,这不是很好么?”
姜皓川鼓着脸看着他的心上人,“是了,你厉害、你聪明,把我耍得团团转!”
清和微微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笨,若不是遇到了我,不知会被多少人耍得团团转……如今只被我一个人耍,你也不亏吧?”
“我只是跟你比起来显得比较笨而已,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妖孽嘛,除了你以外谁还能像这样耍着我玩?!”姜皓川捧着清和的脸,嘟嘟囔囔地说:“长得这么妖孽、实力也妖孽、就连脑袋瓜子都这么灵……我彻底被你打败了,吃亏我也认了。”
清和哑然失笑道:“你哪里吃亏了,出力的总是我,费脑的也是我,你只要抱着我耍赖就够了,还不够赚?”说着他眨了眨眼,牵着福星坐到了软榻上,淡笑着说:“就连明天的斗法我也会让你赢的,你是要继续耍赖呢,还是把你的任务奖励和惩罚都说出来让我参详一下?”
姜皓川顿了顿,仔细地考虑了好半晌,这才很认真地看着清和,说:“我可以一直都像现在这样信任你吗?”他的心里蓦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期待之情。
“只要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喜欢我。”清和笑吟吟地说着,眼看着福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便又补充了半句:“……那我就舍不得剖掉你了。”
“我真的是败给你了!”姜皓川哭笑不得地翻了个白眼,终于还是由心而发地乐了起来:能够把信任交付给一个值得的人,那就是幸福了;以后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再不需要一个人扛着了,累了倦了也有人能够理解他并且给予依靠……
其实姜皓川转念这么一想,就觉得被清和猜出了他的秘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挺不错——因为这个人是清和,是值得他信任的心上人,而且清和的做法也是恰到好处,正正符合他的接受程度:不是一味的逼迫威胁,也不是始终在暗中试探以及使手段,清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甚至能够极为果断地拿他夺舍重生的秘密来做交换,事情办得真叫一个干脆利落,让姜皓川越想越觉得满意。如今他们彼此坦诚了最重要的秘密,那就真的是自家人了;换个角度来想,一直对最亲近的人隐瞒秘密也是很累的,那种感觉想想都让姜皓川有些不寒而栗,他的小心肝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被秘密给压垮的。
想通了这一切,心也落回了原处,姜皓川便窝在清和的怀里把系统任务的内容和奖励都简述了一遍,包括之前的两个主线任务奖励《五行归元诀》和《五行剑阵》他也没瞒着、一并说了出来,反正以清和的聪明程度肯定是早有所觉了,姜皓川干脆就自动自觉地“坦白从宽”,免得招惹清和再来耍他一通就不好玩了。
“五行归元……”听了姜皓川的述说,清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福星,轻叹道:“你果然是天道的宠儿,也许正是天道在给你发布任务,才能给出如此逆天的功法作为奖励。”
姜皓川摇头晃脑地说:“我也不是白得好处的啊,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我说不定就会死掉!”
清和听得脸色微变,“什么叫做‘说不定会死’,这种关系到性命的问题你居然也不好好地弄个清楚明白?!”要是换了他遇上这种事,早就使出千般手段来摸索试探了,哪像这只福星啊,整日里就想着撒泼求欢吃豆腐,就连性命攸关的大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也想要弄明白啊,问题就是弄不明白嘛。”姜皓川见清和为他着急,心里一暖,赶紧把系统的“自杀式威胁”也告诉了他聪明至极的心上人,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也许清和能帮他弄明白这个扯淡的系统呢?
“这种事情……还真是不能胡乱尝试,暂时来说你还是尽量完成任务吧。”清和沉吟道:“按照你的说法,你完不成任务最好的结果就是以后都接不到任务了,这简直不能算是一种惩罚,就相当于好聚好散,天道真会对你这么好?我实在是很难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好好试探一下附在你身上的这玩意儿,然后再做决定该怎么办吧。”
“嗯,我都听你的。”姜皓川望着清和,眼睛闪亮亮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发现我的秘密之后还能冷静分析了,若是换了别人……哎,真是不想也罢。”
清和笑得有些古怪,“这世上同样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在发现我是夺舍的老鬼之后还要‘顺带着’亲我一口吧?说真的,如果你之前表现得稍有不妥……”他的语气转而阴森了起来,“我很可能会直接杀你灭口!”
姜皓川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是真的……清和你、你这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会那么残忍无情吧?”
清和哼笑着捏了捏福星的脸,“所以说你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小笨蛋了,我说真话你还不信,非要我说假话哄你才肯相信?”
姜皓川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好奇问道:“清和你夺舍之前究竟是什么人?”他似乎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他的心上人暗藏着一股危险的煞气。而清和则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说:“你猜。”
“喂喂喂,我们不是说好要坦诚相待的吗,你不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猜得中啊?天底下这么多人,谁知道你姓甚名谁啊?!”姜皓川果断炸毛了,然而清和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段话就把他给镇压下去了——
“你也并没有对我完全坦白啊,比如说晋级的事,我之前猜测你应该是通过杀戮来积聚某种能量用以冲破小瓶颈,不过遇到大瓶颈的时候你就得依靠丹药的辅助了,我说的对不对?其实你不乐意回答我也无所谓,因为猜谜很有趣、我的耐心也足够多,除非你肯认输,否则我们就继续猜下去吧,直到我猜出所有的细节,譬如说你感应宝贝的能力等等……我们的赌约才算结束。”
“不要再猜了,我认输!”姜皓川不可置信地怪叫道:“你根本就是猜谜之神吧,连我跨越大阶段晋级的时候需要吃丹药你都能猜出来?!”
清和浅浅一笑,“那一点都不难猜,因为当时你吃出了我给你炼的筑基丹是天级的,可事实上之前的那一颗断肢再生丹也是天级的、你却是没能吃出来……这就说明晋级的丹药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看来我是猜准了?”
“准、特别准,我真的认输了。”姜皓川彻底萎了,捂着脸闷闷地说:“继续赌下去只会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笨蛋,而且根本就不会有赢你的希望,我还有什么可猜的!”
“你总算有了自知之明,真是让人欣慰。”清和的手掌暧昧地流连在对方的腰肢上,笑眯眯地说:“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么我就要开始对你为所欲为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姜皓川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起来,他面红耳赤、既期待又纠结地说:“这个、明天我们还要斗法呢,你要做什么……不如等、等我大比夺魁之后再说吧,现在不如先说说你夺舍之前的身份?”被好基友逆推什么的,他似乎还需要多一点点时间来做好心理准备啊。
清和挑眉一笑,“不如这样,接下来我会继续给你提示,你努力猜出我究竟是谁……”
“哎,我猜出来之后就可以换我对你为所欲为了吗?”姜皓川顿时兴致勃勃,“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什么的……一听就是很有情趣的样子。
“哈,当然不是。”清和朗然一笑,忽而低头凑过去啄了啄福星的嘴角,嗓音柔和而低沉地说:“等你猜出来之后,我就会考虑在‘为所欲为’的时候多给你点儿优待……要不要答应我呢?”
——清和大美人居然主动吻他了!眼冒桃心的姜皓川顿时美得晕晕乎乎,在他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就胡乱点着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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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皓川终于反应过来他答应了什么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欲哭无泪。而清和更是在福星耍赖之前就转移了话题,“对了,说起夺舍重生,其实在我师父的眼里,你才是个夺舍重生的老鬼,往后你可要注意一些、小心不要露了陷。”
“我才是老鬼?”姜皓川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掌门人之前对他的态度为何会那么奇怪了,原来是把他当成了诱拐宝贝徒弟、吃嫩草的老牛……这也太冤了,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嫩草啊!
瞅着福星那皱巴巴的脸蛋,清和暗暗发笑,以正直而坦然的态度将有关于夺舍重生的基本常识简述了一遍。听了清和的解说,再联系前后仔细一想,姜皓川又一次欲哭无泪了,因为他非但不能抱怨和辩解,反而还要感谢清和帮他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理由来解释他飞涨的实力——“你果然是奸诈狡猾、老谋深算、吃人不吐骨头……”
姜皓川巴拉巴拉地吐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形容词,好一会儿才在清和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气弱了下来,哼哼唧唧地说:“行了,别那么看着我,我是在夸奖你、多谢你!”
说到这里,姜皓川顿了顿,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奇道:“咦,按你这么说,夺舍修士的实力最多下降一两成,那我们之前被妖兽围攻、被姓宁的妖妇追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爆发?我们都被逼得那么狼狈了……”话音渐渐低落,姜皓川没再继续说下去,说了就真的伤感情了——想当初他在生死关头连胳膊和法宝都给舍掉了,如果清和只是为了掩藏秘密就故意不出手的话,那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严重误会我了。”迎着福星那委屈而受伤的目光,清和微微苦笑道:“阿川你好好地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只是略降了一两成的实力,又何必留在玄机门里从头修炼呢?我更没必要在被人追杀的时候忍气吞声了……事实上别说是少了一两成的修为,就算是仅剩下一半的修为,我一只手也能捏死宁夜柔了,哪能容她在我面前嚣张放肆?!”
姜皓川怔怔地问:“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呢?”他似乎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清和话语里深藏的委屈,心头顿时一颤。
“我的神魂在肉体损毁的时候一并受到了重创,即使我勉强夺舍成功,从前的修为也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话到此处,清和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稍稍平复了心境,这才淡淡续道:“所以之前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是确确实实拼了命的,绝对没有故意藏私、罔顾你的安危。”
“我错了!”姜皓川紧紧地搂着心上人的腰,忙不迭地道歉,“都怪我胡思乱想,还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随意怀疑和冤枉你了。”
“无妨,你对我有话直说,总好过闷在心里憋成大误会。”清和微微一笑,很是坦然地说:“而且我也没那么脆弱,对于神魂受损的往事,我虽深感遗憾、时有不甘和郁闷,但还远不至于伤心痛苦,也不忌讳或是羞于提及,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不得不掩好这个秘密。如今能跟你倾诉一二,我反倒觉得畅快了不少……呵,瞧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是不是该装个可怜、趁机跟你要点补偿?”
姜皓川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说完之后他又讷讷地补充道:“……只要我给得起。”得,一时激动又把他自己给卖了,不过反正都卖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话说此时此刻,姜皓川是真的很有感触,因为他猛然发现他的心上人有过不少辛酸的往事,同样也很需要他的体贴和关怀——这样想着,姜皓川的心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忽然觉得即使是躺平给好基友逆推一下……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和可不知道他的福星已经如此“自觉”了,他轻轻笑道:“行啊,我记下了,等以后我真找你要什么的时候,你可不能不认账。”就此他便揭过了这件事,转而说道:“好了,闲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商议一下明天的斗法该怎么比,你最好能赢得……既是出人意表、又显当之无愧!”
姜皓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们要怎样表演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我都听你的。”清和悠然一笑,别有深意。
这一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几乎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围站了在巨大的中心斗法平台上,兴奋而期待地望着场中央遥相对立的清和跟姜皓川。
他们俩一个是掌门爱徒、天之骄子,另一个则是在内门大比前名不见经传的草根小子,从情感上来讲,支持姜皓川的人占了大多数;但是从行动上来讲,绝大多数的内门弟子都在赌盘上压了清和胜出。
在各色各样的目光中,透明的光罩从中心往外扩张,笼出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当光罩稳定下来,斗法旋即开始——清和一如既往地抢先出手,雷系法术一个接一个地砸往对手的方向,他的神情淡定自如、动作流畅至极,即便是从情感上更希望看到他被打败的人们也被他的卓越风采给迷住了。
然而姜皓川也不简单,在深紫浅紫的电光中他静立不动,只在身体的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而接地的水膜,将清和的攻击尽数引至脚下。姜皓川镇定自若的表现跟之前他与别人对阵时的狼狈躲闪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某些人甚至开始后悔下注了——这小子能以黑马的身份闯入四强,肯定是有所依仗的,说不定他先前都是在装相、故意让人放松警惕呢!
姜皓川接下来的表现进一步证实了这种猜测,他身上覆盖的水膜随着清和的连续攻击悄无声息地浸润了地面、逐渐向对手的方向延伸过去:终于,在清和的某一个极微小的施法间隙中,地面上的水膜猛地朝他卷扑而来——当清和下意识地闪身躲开之时,那水膜直接卷成了一道水柱、更凝出了龙首,气势汹汹地追咬不休!
“这姜皓川到底是什么灵根?上次是火龙这次是水龙……上次他仗火焚木赢了清芷,这一回以水克雷火说不定也能行!”“我观察他很久了,他的五行法术都施展得很不错,难不成他还能是五行废灵根?哼,少来胡说八道了,我看他这就是响当当的实力,与灵根全没关系!”“就是就是,只要他实力足够高,天灵根的真传弟子也得被他揍趴下!”旁观者们议论纷纷,场上的比试则是愈发精彩——
清和单手放出一道道土墙阻隔灵活扭动的水龙,另一手抬掌就是雷火系的大招“雷焰焚金”,热浪夹杂着电光扑向姜皓川,整个光罩内几乎都被红红紫紫的色彩给填满了,便连光罩外的一众内门弟子似乎也能感受到斗法场内的高温……这一招威力巨大,几乎所有的围观者都自忖没这个实力去硬接此招,他们一方面艳羡于清和的灵力储量之多,另一方面则拭目以待姜皓川要如何躲闪、又该如何还击,这小子的灵力还够不够用呢?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姜皓川竟是一动不动、依旧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随着他的身形被耀眼的火光和电光所淹没,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一记大招没能避开,这小子可不得被烤掉几层皮去?输得也太惨烈了吧!
然而下一刻,众人就被眼前的战况给惊呆了:只见姜皓川身处于五把来回旋绕的飞剑内,整个人安然无恙;而清和的大招也被那些颜色各异的飞剑削走了大半的威力,火光和电光硬撑着闪了几下,便不甘不愿地散开淡去了……成功扛下了对方的攻势,姜皓川仍是表情平静、未见有灵力耗尽之态,他紧接着双手一抬,那五把飞剑便接二连三地冲向清和,带出尖锐的呼啸之声!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众所周知,筑基期的修士极少使用飞剑御敌,偶尔用一两招摆摆样子还成,多使几招就是鸡肋了,既耗费灵力、攻击力也不强,更比不得法术的花样百出……可姜皓川不但做出了同时御使五把飞剑的“壮举”,他的飞剑还可攻可守,招数新奇而有效,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稀有物种“低阶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