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恋恋不舍得想,不过也没事,以后总有机会的。
敖昇会和下一任琼华阁的阁主打好关系,并且那位家主简直是人傻钱多,被他救了一次之后顿时就惊为天人,无时无刻的不在用他的蠢来卖萌。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弥补了《最后的龙族》里面没有真·萌宠的遗憾。
沈青竹脑子里面开始跑火车的想东想西,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显得很淡漠。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还是要感谢他的面皮——现代里其实他就是个大帅哥,大一刚进学校的时候他也臭美打扮过,但是后来没什么收入,他又宅,而且专业又简直是坑人不浅,一天天的通宵写代码的结果就是皮肤被他摧残的十分惨不忍睹。
然而一朝穿越,他好像用美颜相机做了个回炉重造似的,能看出来还是他自己,但是就是好像一瞬间b格都提升了不少,毛孔痘痘也都消失无踪,五官好看的仿佛是拿机器给量过。
沈青竹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就像是个月牙一样,但是不笑的时候,却又会让人觉得他很高冷,也真是多亏了这样,云永子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青竹,心里估算的印象一路走一路在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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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苏北观虽然坐落在城中央,但是看上去也十分的守旧,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质,一点镶金的东西都没有——然而沈青竹摸了摸,这些木头的质地十分像是一种珍贵的木材,在这里住的人,时间久了,就连身体都能被调养好不少。
如果是普通的一个凡人住进来,即便是病入膏肓,可能过不了几日,都能出去玩跳楼机了。
几人进去之后就一直进了里面的主堂,沈青竹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弟子,“姐妹花那边怎么样了?”
身为系统就是这么的棒,陆陆陆可以监控到所有在书里面出现过的角色,和那些所谓的‘大能’偷窥的方法不一样,它是处于一个上帝视角在观察,而且熟知进展的陆陆陆还能随时和沈青竹汇报情况。
“和书里记载差不多。”陆陆陆不想丢人,他看着面前比它个子还要高出不少的门槛,在靠近之前就先憋足了力道,就等着到那了之后用力一蹦——然后痛痛快快的洗刷掉柯基小短腿给它套上的耻辱环。
可惜还没等它憋气,它就被沈青竹给抱到了怀里,一路顺毛一路进去。
它楞了一下,舒舒服服的找好姿势窝在他怀里,“原本记载她们两个是要在城门外布阵,用仅存在身体内的最后一点莫家的鲜血为代价直接传送到地底附近,现在她们两个已经进城了,正在往城里的那个莫家老宅赶。”
沈青竹点点头,在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对着敖昇密信说道,“那里面有振邢山的人,等会不管你如何难受,都必须要克制住自己。”
敖昇吃惊又疑惑的抬头看了沈青竹一眼,不明所以之下却也没有做声,沉默的应了。
沈青竹觉得也真是苦了敖昇了。
莫家盘踞在南荒长达千年之久,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不是那个后来居上,一下子将第三的琼华阁压下去的振邢山真的有些本事,莫家也不会甘愿离开他们家族待了千年的城池。
振邢山师出无名,并非宗族,也并不是什么大派,而是一个打着驱逐龙族之名的教派。散修在这里多如牛毛,也有些大多为了不受世家胁迫,又不被真正的散修盟接纳的一些人,荤素不忌,近些年才有了些规矩,勉勉强强被称为正派。
出名的原因,便是振邢山的建立者扶超仙人,亲手诛杀了龙王敖晃。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情,可当他带着亲手斩下的龙王的头颅自龙冢出来之后,散修盟一夜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却也成为了各方势力的保护对象——也是与此同时,几乎没有出现过在人前的一些散修大拿也纷纷出山,为振邢山保驾护航,估计也是打着想把振邢山真正收归散修盟的目的。
这一次来的振邢山的人,就是扶超的后代,扶扇公子。
龙族虽然为至尊,子嗣繁衍却十分稀少,修仙者自修仙之后繁衍子嗣便会越来越艰难,而上了渡劫期后,百年内能有一子都已经算是天降恩赐,更遑论本就是世间至尊的龙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龙族一直人丁稀少,且对龙族每一员都有十分强悍的保护欲望。如果一个龙族被诛杀,只要是沾了龙血,那么龙族全族都必定会倾巢而出,将那人子孙后代都斩杀殆尽——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往死里犯人。
果然,刚一进门,即便是血脉已经被完全封印,但是敖昇在一瞬间也红了眼眶,握着龙啸的手也一瞬间用力,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
沈青竹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飞快的摸了一下敖昇的手,然后在上面轻轻的拍了两下
。
敖昇一震,神志一瞬间清明,抬头在室内看了一圈之后,咬牙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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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在座的四个人有三个人辈分都比他大。
平生最讨厌和人客套的沈青竹在互相恭维过一圈之后差不多也快要被掏空了身体,等他终于落座了之后,便有穿着道袍的小童子过来奉茶了。
沈青竹顺势把陆陆陆丢到了敖昇那去,他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而是去了一边,和另外四人带过来的弟子或是儿子都在偏厅,那边有不少吃的,现在的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想要证明自己修为高,所以肯定是不会吃。但是他徒弟不一样啊,他徒弟还在长身体,这时候不多吃点,万一以后长不高了怎么办。
俨然已经成功代入了师傅这个角色的沈青竹在敖昇走之前还特意追到了门口又嘱咐了几句,“虽然为师曾叮嘱过你,在外要与人为善,但是前提也是建立在同善之的条件之上。”
他看着敖昇的脸,还是觉得自己徒弟在黑化之前简直是那么的萌,最后被逼到黑化也一定不是他的错,“若是有不长眼的,你便直接教训回去便是。”
以敖昇现在的实力,教训一些那些同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陆陆陆还在他身边跟着,就算是为了敖昇的恶念值,陆陆陆也肯定会开不少金手指——毕竟越级打boss那可是主角天赋,指不定就算是现在敖昇和这屋子里面的四个人全都杠上,没准下一秒,沉眠在地底下的那位就会突然醒了,天上降下来几道天雷,凑巧避开了敖昇,把那四个人给劈死了也说不定。
沈青竹笑嘻嘻,又拍了拍敖昇的肩膀,这才回到了里面。
“沈峰主和徒儿关系果然如传闻一般。”坐在主座的是云永子,云伢子不知道在哪,沈青竹怀里没了陆陆陆显得有些手痒痒,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放在扶手上轻敲,“哪里,我那徒儿自幼便跟在我身边,早已情同父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免多关切了些。”
四人齐齐朗声一笑,随后又同时收音——他之前还以为电视上那些那么整齐的叹息声都是排练好的,现在看来,大概是大人的世界他还是不太懂。
云永子率先叹了口气,手里的拂尘又是一摔,沈青竹抬眼扫了他一下,就见云永子摇了摇头,“如今凶手也已逍遥法外半年之久,我南荒四族掌权者一夜之间被、被如此残忍杀害,我等这些后辈看着,实在是心中难安。”
他说完之后室内一阵十分诡异的沉默,沈青竹借着拿杯盖拨茶叶的动作遮住了嘴角的笑,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就听室内响起了一声十分唯唯诺诺的‘是、是、是是是。’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都十分金灿灿的孩子,头上戴的头冠还别了三朵金花,眉间还有一个一般只有女修才会点上的花钿,沈青竹看到他眉间的那个金花,也就确认了这人的身份。
目前在琼华阁十分不受宠的偏房少爷,生母是妖族的人,也是因此,连带着半人半妖的儿子也不受人待见。
这人名叫祝画,随了母亲那方的姓氏,也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可怜,后期对待敖昇十分要好,还亲手带着敖昇进了妖族领地,最后在敖昇铁血扶持下当上了琼华阁的阁主……在一个被黑化男主统治了的世界里面当了一个富甲一方却又乐善好施的阁主。
也大概是傻人有傻福,祝画虽然人是真的傻,而且十分内向腼腆,但是却十分得敖昇喜欢——可能平时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敖昇也不会想到他,但是真的出了事,反而是这样的人会选择第一时间被保留下来。
原因也无他,以敖昇那种境地,身为最后一条龙族,便要忍受整个修真界漫无止境的追杀,身边除了几个生死兄弟和女主之外再无他人可以信任,这个时候,即便他在无所谓,可一旦有人真的掏心掏肺的只为他好,他也一定是会保对方周全的。
于是沈青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了笑,刚才一番恭维也就数祝画说的少,大多都在附和其余三人的话,云伢子最是记仇,这个时候跟着他的话音说了好,恐怕以后少不了要被他阴几下,“祝小友也是孝心一片。既是如此,沈某便少不得要在这里叨扰几日。”
“来的时候,褚师兄也交代过我,各位请给沈某一些时间。犯下如此罪行的妖孽使用的是何种手法,在我遥天典籍之中也略有记载。沈某不才,闲暇时便也喜欢多翻看一些书籍,若是我猜测的对,过些日子,便可有眉目了。”沈青竹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只是还要劳烦道长,给沈某几张道家令牌,这城中上下禁制有些多,沈某倒是无谓,只是担心我那徒儿若是误闯了什么地方,就没有命出来了。”
“是贫道疏忽。”云伢子站起还了一礼,随后手上直接出现了四个如同符篆一样的东西,他交给沈青竹之后笑了笑,“那些禁制本是为了防着妖孽逃脱,却也因此困住了城中的不少修者,频道也是于心难安。”
沈青竹伸手在上面拂过,不是很想触碰云伢子的手,“多谢道长。”
“天色也不早了。”散修盟这次派来的是个中年人士,修为还没有沈青竹高,从他身上的波动看来,大概比他低了一整个境界,恐怕也有不少时间了。他冲着云伢子作了个揖,“今日沈峰主一来便来商讨此事,怕是也累了。”
沈青竹保持微笑不说话,让他们自行体会。
云伢子一笑,“频道早已备好了饭菜,沈峰主若是不嫌,便跟着小童下去歇息吧。”
沈青竹求之不得,“告辞。”
他走之后,也就算是有人开了个头。祝画在这里待着看起来也是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在场的其余三人道,“晚、晚辈也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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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竹跟着弟子到房里的时候,敖昇和陆陆陆还没回来,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拖着音躺在床上,张开了手臂看着房顶发愣——他倒不怕被他修为高的人监视,陆陆陆一早就说过,为了剧情进展顺利,所以他可以屏蔽一切监视,并且还可以进行反追踪。
沈青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可一直等到天都彻底黑下去了,他都没等到敖昇和陆陆陆回来。
他招了个弟子问了一下,这才得知敖昇在另外一间厢房。
沈青竹抽抽嘴角,跟着童子走了。
敖昇正在房里用膳,陆陆陆坐在桌子上面,面前还摆着一个小碗,此刻正努力的用两只狗爪子夹着一根勺子往最里面扒拉米饭,脖子上面还系着一个围嘴。
沈青竹看着就愣了,他进了门,就见敖昇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恭敬敬道,“师傅怎么过来了?”
“为师过来看看你。”沈青竹才不承认他是犯蠢还以为这里还是没地方住的小民宿,转了个话题道,“现在身体如何?可有什么控制不住的?”
“并无大碍。”敖昇垂下头,“师傅可用过膳了?”
当然没有……沈青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和吃的浑然忘我还在不停吧唧嘴的陆陆陆,扯了扯嘴角,摇头说,“为师不饿。收拾一下东西,跟为师睡在一起。”
这个要求直接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太好……沈青竹想了想,“这里不太平,你一个人住,为师不太放心。”
“是。”敖昇立马同意,他的包袱也没什么,都还没有解开,此刻就和龙啸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沈青竹看着那把没有剑鞘的神剑又开始发愁了——这把剑的来历都没有人知道,原材料是啥也没人知道。能够劈天的利器,还能有什么劈不开的?
不过原书里面是敖昇生生的抽了自己的一根骨头交给妖族的女主锻造出来的,剧情到那还要再有一段时间走,这段时间内……辛苦你了我的好徒弟。
然而陆陆陆还没吃饱,死活不愿意起来,沈青竹和它对视两眼,陆陆陆嘴巴吧唧吧唧的在喝汤,一边吊着眼睛看沈青竹,好像生怕沈青竹上来跟他抢一口汤喝似的。
沈青竹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出了门才发现,那个童子带他来了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而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没看路,道观长得又都一样……所以,他迷路了。
一脸深沉的沈青竹双手背在后面,对着终于打算出来了的陆陆陆和牵着它的敖昇说,“今晚便在此安歇吧。”
“是。”敖昇一愣,却也没说什么,又进了屋把东西收拾好。
沈青竹捂脸,真亏了自己的脸好用,每次想请假只要洗个澡,再把刘海儿撩上去去找辅导员,用不了一会儿就给准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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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青竹被太阳照到脸上的时候就醒了。敖昇一如既往的不在床上,他迷茫的在屋子里面扫视了一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打了一样,浑身都疼。
他这认床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之前在遥天派睡的舒舒服服的,他差点自己都给忘了这一茬,之前又在那个婆婆那抱着敖昇睡,暖炉一样的睡的也舒服。
偏偏这个弟子房里有两张床,敖昇和他分开睡,沈青竹一个人没暖热被窝,最后连唯一的一个暖手宝陆陆陆都叛变跳上了敖昇的床……他也想跳。
出门的时候,敖昇正在外面冥想,沈青竹过去看了看,随后在他背上轻轻划了几下,揉捏着肩膀坐在一边的圆桌边上等着他冥想完。
等敖昇彻底脱离出境界的时候,沈青竹才道,“日后冥想时不必一味贪快,更加深入些,于你也有不少的好处。”
“是。”敖昇听训,“师傅今日有何打算?”
沈青竹没回答他,反而是笑了笑,用脚轻轻点了点他们脚下的土地,道,“你觉得,苏北观如何?”
敖昇沉默了一瞬间。
龙族是五感最为灵敏的种族,敖昇一进来的时候怕就已经感受到了——身为炉鼎之人,千年难得出现一次,但是只要何其一起修炼,便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抿了抿唇,答道,“有血腥味。”
沈青竹用茶杯在唇边轻轻蹭了蹭,眯着眼睛笑,“我也是有些厌烦了这种味道。在屋里留下个字条,为师带你出去走走。记得,若是有危险,只看着自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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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花去的地点陆陆陆知道,于是沈青竹一路上买了不少路边的零嘴儿给陆陆陆喂着吃,大多都是坚果,这里的坚果没有现代那么花哨,但是口味也是不错的,陆陆陆最近牙总是痒痒,与其说是吃,倒不如说是买来磨牙的。
他跟着地上的箭头一路的往前走,最后九曲十八弯,在城中的一片还未开发出来的荒山附近找到了莫家的那个老宅。
老宅早就已经荒废了,上面还挂着摇摇欲坠的一块匾额,大概能看出来有个莫字。
沈青竹小心的推开门看了看,蛛网挂的到处都是,里面并没有人的脚印,但是在一些灰尘比较多的地方,却有人的脚骨的印记。只是人的脚骨并不能全都贴在地面,所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或是十分有了解,光看过去,也只会以为是其他什么东西留下来的痕迹。
先前那四人强迫姐妹花的地方就在这里。墨宅当然已经荒废,可在这宅子下面却是一个像是牢房一样的地方——就像是沈青竹的那个小空间差不多,只是这里是被辟出来的一个空间而已。
那个地方的入口就在莫家祠堂,祠堂第二排右数第三个牌位向右扭转三下就能打开,沈青竹左右看了看,问陆陆陆道,“你说我要是这么懂行,会不会被我徒弟怀疑?”
“不会。”陆陆陆冷静道,“你要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沈青竹看了一眼自打一进来眉毛就没有舒展过的敖昇,十分理解的过去道,“这里是阴气的源头,怕是这下面还藏有大东西。”
敖昇沉着脸点头,沈青竹左右看了一圈,随后还是佯装很惊喜的样子道,“这里有个地道!”
师徒二人一起下去,地道很长,因为早就已经熟知剧情的缘故,沈青竹没有敢点燃明火,而是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可即便是如此,过道里面被光照过的地方,也都响起了一阵阵有很多东西蠕动的声音。
他头皮发麻,却不敢扭头,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竹刃,对着敖昇传音道,“这过道四周被人封满了噬魂虫,小心些。”
敖昇闻言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墙壁,果然就像是沈青竹所言,他们越往深处走,那种虫子才越来越少。
每一次他们四个人都是一起进来的。噬魂虫是克星便是龙血,只要一滴便可以让一整个巢穴的虫子瞬间灰飞烟灭,所以每次都是振邢山张家的人打头阵,龙气克制住了虫子的躁动,他们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