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打了车,离殊报了饭店名字,张丘愣了下,这家店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俩人去过的,他说很好吃,离殊还说下次再来的。
张丘这会真的怀疑离殊是假失忆了。
“怎么会选这家店?”
离殊听到张丘问话先是微微一怔,淡淡道:“不知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家。”
张丘一时拿不定离殊是真的还是假的了,他觉得假失忆真的没必要。
“就这家好了。”
等到了饭店,菜上来的时候张丘不经意的提及,“这家的鱼头泡饼不错,你还挺会吃的,是以前来过吗?”
离殊放下筷子,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张丘。
“从开始你就在试探我,你想问些什么?”离殊说到这里语气中冷了几分,“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孩子另外的爸爸,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不要拿着对待另外一个人的眼神看着我。”
除了在床上外,张丘还没听过离殊说这么一串话。
离殊皱着眉,他自己也不知道火气怎么来的,一扫对面一大一小,从最初看他的神情就是在看别人,现在更是。将钱放在桌上,离殊站了起来,“你该去找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张丘目送着离殊离开,没说什么话,旁边小僵有些生闷气。
“大爸爸现在好爱生气!”
“过几天就好了,不理他,咱们吃咱们的。”张丘给儿子夹了块饼,想说你要不是离殊,我现在就压着你打信不信!
父子俩吃的挺满意的,等吃饱喝足,回到别墅的时候齐西正好在,见他们回来给小僵招手,这家伙挺喜欢小孩子的。
“有礼物!”齐西举着手里的玩具,诱哄小僵,“叫什么?”
这还记得小僵喊他叔叔呢!
小僵脆生生的叫,“漂亮叔叔。”
齐西中枪无数,最后揉着他家小僵的软毛将玩具递了过去,花花也有礼物,俩小兄弟拿着礼物去一旁玩去了,小僵给花花讲今天大爸爸抱他了,还去吃好吃的饼了。
“我听说了,离殊没事了,至于失忆这种小事情,没事砸砸脑袋就好了,电视里都这么演。”齐西伸着懒腰,兴致勃勃的说:“刚从山里面回来,听说你们又要去下坑,这次带上我怎么样。”
张丘扫到齐西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还有新疆酒店门口一票的粉丝,这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啊!
“还没具体定下,也不一定要去。”如果离殊在此之前能恢复记忆就好。张丘一想到中午生气先走的离殊就脑袋疼。
张丘这话才说定,裴青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经营古董铺子有几年了,在道上也算有些人脉,知道齐止戎有意中山国之后就一直向老朋友打探,刚得的消息。
“齐止戎十分钟前坐上了飞机,到陕北榆林机场。”裴青一手夹着电话,一手收拾行李,“他的私人飞机,所以打听的时间晚了一些……啊!宝贝,这个要带,还有防晒,听说那边听干燥的,对对对,都带上……”像是想起来电话还没挂断,裴青咳了咳,“那什么,这次算我们两口子一票。”
电话里还能听见铃铛害羞的叫了声哥哥,之后就哼唧声吧唧挂断了。
张丘握着电话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来,很严肃的说:“齐止戎去陕北榆林了。”
“小丘丘,我们都听见了,不要不好意思,毕竟你也是个老司机,只有我还是个纯洁的美男子。”齐西笑眯眯的站起来,“看来我也要回去收拾下了。”
张丘:……
华亭和陆风打算也去,张丘摇头,“其实没必要大家都去,七喜那是凑热闹去了,有什么不对劲撤就好了,你们还有花花在,总不好整天把花花寄放别家的。”
张丘知道师哥两口子想过安定生活,接受了两人好意,下坑这种事危险也犯法,还是别让两口子进去了,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住在师哥家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这样安排也好。”张于水在旁劝说。陆风身体里虽然有血脉传承但毕竟没有觉醒,还是多半个普通人,华亭更不用提了,去的人多有时候反倒束手束脚。
“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就好。”陆风也不强求了。
一查去陕北榆林的飞机,众人懵了,竟然要到明天早上八点的,这样还不如开车过去。陆风想了下拨了个电话,很快定下,笑着说:“羊宝的爸爸愿意帮忙,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
羊宝的爸爸是个壕。
私人飞机到陕北榆林机场,刚下飞机,陆风来电话已经查出齐止戎下榻的酒店了,他们直接到酒店。
“小僵我抱好了,正好能挡挡我的脸。”齐西从下飞机到机场门口紧紧这一段距离已经被不少人注意了。
张丘盯着包成粽子的齐西,心想这些路人不是看你美,可能是看你傻啊!
十一月初的榆林已经有些冷意了,这里快靠近内蒙,一到晚上温差很大,气候干燥,裴青将小铃铛裹在他的风衣里,二哥张于水也凑过去抱着下邳惠王,下邳惠王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这么亲昵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任由着张于水抱了。
张丘穿着长袖t,风吹的打了个哆嗦,走在后面盯着前面一对一对的,就连齐西都有他家小僵,真后悔把小僵给出去。
风里都夹杂着恋爱的酸臭味!
“七喜还我家小僵。”张丘跟在后头要人。
齐西特不要脸的嘻嘻笑,“不给不给,我抱着你轻松下,行李记得提。”
张丘盯着齐西脚边一大箱子,他轻松个屁啊!还不如抱他家小僵。
“七喜你当是去旅游啊!装这么多。”张丘推着行李箱走在后面,“就应该让你家粉丝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什么嘴脸?我这么美的嘴脸吗?哈哈哈哈我的粉丝都知道哟!”齐西卖萌,转头学着张丘的样子么么哒,“小丘丘,加油哟!”
叮——
电梯门开了。
张丘推着行李玩笑说:“我跟你说你这样子会失去我——”对上电梯里熟悉又冷漠的眼,下意识的补上,“我这个朋友的。”
电梯里,离殊看了眼张丘,出电梯的时候视线冷冷的盯着抱着小僵的齐西。
气氛一下子很沉默,张丘还想解释点什么,又一想哼哼的进了电梯,下邳惠王几人也进来了,电梯门缓缓合上。
齐西拉下他包头的围巾,看向张丘,“你家男人刚才是想杀了我啊!差点手一软把你家小僵扔出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僵抬头,“爸爸?”
张丘接过小僵,“没事继续睡。”小僵咕哝了句梦话就继续睡了。
房间是陆风已经订好的,回房间收拾下已经十点多了,这边的夜生活比较空荡,或许是他们没找对地方,晚上街头有些冷清,本来想买衣服的张丘决定还是早早睡,第二天再说。
他从西安到北京带的最多的就是小僵的全套衣服,没想到榆林天气变化这么快,当天夜里雷电交加,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看,张丘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下雪了?
街面上湿漉漉的,窗户还有雾气,张丘被风吹的连打了两个喷嚏,抖抖索索的决定去齐西那儿借件衣服穿,实在是二哥二嫂不怕冷,一个凤凰一个千年粽子,裴青虽然带了行李,但一大包都是小铃铛的,张丘一想到铃铛粉色的衬衫,默默的敲响了齐西的门。
齐西穿了件花睡袍,睡眼惺忪的开门,懒懒散散的一只胳膊搭在门框上,“亲爱的,你果然是没有夜生活,起的这么早。”说完打了个哈欠。
张丘:……
现在后悔来齐西这儿借衣服了。
“你都不看看外头下雪了,先借我件外套,我出去买了还你。”张丘对上齐西说的理直气壮。
齐西笑嘻嘻说:“凭咱俩关系,还用说借,你进来随便挑,喜欢那件送你了!”
张丘心想咱俩啥关系我咋不知道,突然背后一阵冷意,他转头一看,离殊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房间门口,见他回头,砰的将门重新关了。
……
简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张丘抬头看了眼笑的欠揍的齐西,“故意的吧?”
齐西耸耸肩,“电视上都这么演,你没看他刚才生气的样子,有利于帮他恢复记忆,你可要感谢我的。”
听你在这儿胡扯。张丘跟着齐西进了房间,齐西一边叨叨一边将他的行李箱翻出来,“宝贝,你自己找。”
“好好说话,别恶心我。”张丘手下翻的毫不含糊。
齐西啧啧了两声,“有多少男男女女想让我叫他宝贝的,别不知足,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没看见你家离殊看我的眼神,真的要剐了我似得,哈哈哈哈哈好兴奋。”
张丘:……
这特么的不是正常人啊!还是个戏精!
“以后谁敢黑你没演技我第一个不饶!”张丘一脸淡定。
齐西捧着自己脸,“我有美貌难道不够吗?要求演技的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又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跟张丘瞎扯,“我最近接了个偶像剧,在里面演狂霸拽的霸道总裁,人家总裁失忆后,不记得女主还知道护短的,没毛病,男人就是贱,我跟你说你晾晾他,让他吃吃醋没准一下坑,脑袋一磕就好了……”
张丘一脸黑线的听齐西妇女之友扯淡了,挑了件稍微厚的风衣,连忙匆匆离开,他在待下去可能想灭了齐西的。
齐西躺在床上懒得动,高高兴兴的喊:“宝贝,我就不送你啦!记得关门!”
宝你个大头贝!
张丘跟后面有鬼追似得出去了,实在是怕了齐西的脑回路。他不知道,自他回到房间后,齐西对面的门默默的开了,离殊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对面紧关的门。
躺在床上的齐西突然打了个冷颤,把自己卷吧卷吧的裹到被子里,嘀咕道:“怎么突然冷了……”
张丘回去小僵迷糊的眼,光着屁股盘腿坐在床上,脑袋上的卷毛都炸开了,见他回来,软软的叫了声爸爸,张丘过去亲了两口,“臭小子起床了,一会爸爸带你去买衣服。”
刚刚翻手一看,他就是时尚小白都认出齐西这件衣服的不便宜,简直是太奢侈了,他还是赶紧买了衣服,还要给小僵买两件的。
小僵自己乖乖的收拾好,坐在床边晃着小短腿等爸爸。
张丘匆匆穿了衣服,抱着小僵,一出门正巧遇到裴青和铃铛,裴青一脸无奈的说:“铃铛怕我冷,说要买衣服。”但脸上都是欠揍的秀恩爱甜蜜笑容。
一大早上的就吃狗粮。张丘表示宝宝不依!
“你脸上的笑都快瞎了我的眼。”
铃铛扯了扯裴青袖子让裴青收敛些,谁知道裴青更甜甜蜜蜜的搂着铃铛的肩膀。
简直没脸看了。张丘咳了声,“小僵,你还是跟爸爸撤离,不要留在这里受伤了。”
“哥哥。”铃铛害羞的低声说。
裴青丝毫不放手,“张丘是个老司机,当初跟离殊虐我的时候也没见收敛,现在不虐等离殊记忆回来了,等着互相伤害。”
前面的抱着小僵的张丘差点能将小僵扔回裴青脸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家都觉得他是个老司机!!!
结果太早了商场没开门,他们四人在附近小店吃当地有名的羊杂碎汤,放上辣椒热乎乎的,一点腥臊味都没有,小僵喜欢泡饼吃,自己握着勺子将泡的软软入味的饼送进嘴里,吃的小短腿晃来晃去特别满意。
老板笑呵呵的送来自己腌的酸萝卜干,操着当地的口音说:“一看你们就是外地的,都是好看的后生,尤其这小娃娃跟年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来尝尝伯伯的萝卜干。”
敢情这萝卜干是看在小僵面子上的。
小僵一见吃的就开心,露出小酒窝乖乖的道过谢。
“老板,你们这儿怎么才十一月就飘雪了。”张丘喝着汤身体也暖和了,虽然雪不大没有落地,但温度跟昨天下飞机简直是降了十几度。
“以前是没有的。”老板想了下说:“应该是四年前就开始了,每年十一月早早的下一场,过两天就放晴了,听说是从北面过来的寒气,现在这天气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闲聊几句老板去忙了,他们喝完了汤吃的人暖和,商场门也开了,进去买了衣服早早回去。
回酒店正巧遇见下楼的二哥和二嫂,打过招呼,知道俩人才醒去餐厅吃饭。
“我们吃过了。”张丘抱着小僵,小声问:“那边没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