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没理,继续往楼上走,就听齐西在背后超大声说:“小丘丘是去送肉哟!等你回来就没有了哟!”
呦呦呦!张丘给自己打着节拍,当听不见后面齐西说的话。餐厅有楼梯通向客房,离殊住在二楼,张丘一想不绕路坐电梯直接上,刚一拐弯,走了两步突然听见房间里面椅子倒地的声音。
酒店房间是铺地毯的,但这样声音已经很大了。
张丘看了眼,是齐止戎的房间,里面是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刚还在楼下笑嘻嘻的齐西脸色发白的冲了上来,一脚踹向齐止戎的房门。
砰!
门开了,齐西已经进去了,张丘赶紧跟上,入眼的就是倒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脸色发白的齐止戎,房间椅子倒在地上,应该是齐止戎发病疼的撞到的。
齐西抱着人,脸跟齐止戎一样白,俩人额头流着冷汗,不过一会会的时间,齐止戎唇色发紫,一副要不行的样子,齐西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前后不过几秒,速度快的张丘来不及喊人,二哥他们都在楼下,有种喊了人上来这俩已经没了的感觉。背后突然听到脚步声,还未来及回头,人影已经到了跟前,是离殊,他划了自己手掌,果决的掰开齐止戎的唇喂了几滴血,很快齐止戎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了。
齐西也恢复过来了。
“我的血只能压制,不能根治,你最好想清楚。”离殊淡淡的说。
齐止戎双眼像是还没对焦一样,缓了会才说:“越靠近这里我发病的时间越快了,可是我的心告诉我,必须快速急切的去某个地方,但是在没弄清楚前,我不想被人或者被其他的东西控制。”
“你自己决定。”离殊说完往出走。
张丘看齐止戎和齐西没事,尤其齐西好过来以后还猛给他打眼色让他离开,真是精虫上脑的玩意,刚都快死了!他端着还热腾腾冒着香味的烤羊腿跟着离殊出门,顺手将肉盒子放到离殊手上,发现离殊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松了口气,笑着说:“二哥请客,味道不错试试看。”
“谢谢。”离殊开了房门,想了下,“要进来吗?”
“要要要!”张丘笑眯眯的跟了进去,指着盒子里的肉,“这个趁热才好吃。”
离殊打开盒子,一股香辣的孜然味扑鼻,他脑中晃了下记忆,跟眼前的张丘重合,好像这人很喜欢吃烤肉。
“怎么不动?”张丘一看,才发现他没带筷子,赶紧说:“洗洗手还是能吃的。”满脑子都是我手干净我喂你哟!不过他很快接不下去了,离殊竟然在房间桌子上找到了一次性的筷子。
张丘顿时噎住了。离殊将筷子先递了过来,张丘又一秒高高兴兴的,能把孜然香辣味的烤羊肉吃出甜味来可能也只有张丘了。
“你怎么想着跟齐止戎来这里?”
“钱。”离殊放下筷子,“他出的报酬很高。”
张丘想了很多理由,万万没想到离殊的理由这么简单,一时脑子转不过弯了,过了几秒才说:“你很缺钱吗?”离殊根本就不是那种对钱有概念的人。
离殊听了张丘的问话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不过瞬间就淡然了。
“不知道,应该是有用的。”说到这里又添了句,“好像要买大房子。”
这话说的平平淡淡,买大房子这种事情离殊说的好像不是他要买一样,神态冷淡一点热情向往都没有。
张丘闹不明白,离殊不是失忆了么?!为什么不记得他、不记得小僵,反倒对买房子这么执念!
“你生气了。”离殊蹙着眉淡淡的问。
“也没有,就是搞不明白——算了,等以后就知道了。”张丘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现在的心情了,难道要说他连房子都不如吗?!
等张丘离开了,离殊盯着张丘的背影出神,刚刚一瞬间脑袋多出的画面为什么会是对方,难道他之前真的认识张丘吗?
下了楼,齐西这个凑不要脸的正油滋滋的啃肉吃,见了张丘挥着爪子,“哟,小丘丘回来啦!可是没有肉了怎么办!”
张丘斜了眼嘚瑟的齐西,“被齐止戎赶出来了?!”不然精虫上脑的齐西才不会下楼吃肉。
“扎心了小丘丘。”齐西一手想搭着张丘肩膀,张丘嫌弃齐西手里都是油推开了,齐西无所谓的啃着肉,“我家小戎戎太冷酷无情了,晚上抱着人家喊小甜心,白天就让人家滚开,唉。”
张丘才不信齐止戎会说小甜心这么恶心人的话,而且以齐止戎的行事举止真不像是毛绒控,他现在很怀疑齐西说的话,“你是不是晚上做了什么手脚?不然齐止戎怎么可能抱着一个四不像睡得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齐西一脸懵逼。
果然。张丘哼了声,“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当初我跟我家离殊,每晚我都拿迷药弄晕,然后嘿嘿嘿。”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齐西摸着下巴一脸要试试的表情。
张丘立刻惊了,不敢吹牛了,他怕齐西真敢这么做,齐止戎可能会打死齐西的。
“我就说说,你别当真——”
“哈哈哈哈哈,小丘丘你真好哄,你一脸弱受的样子,吹这么大的牛真的以为我会信,哈哈哈哈好蠢呀!”
还是现在打死齐西比较好。
张丘懒得跟齐西说话,却被齐西拦着,认认真真说:“我家小戎戎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说点别的。”张丘见他家小僵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块肉肉,踮着脚尖凑过来,软乎乎的说:“爸爸吃!”
张丘感动的不行,“还是儿子会疼人,乖小僵。”
他啃着肉,就听齐西说:“小戎戎心里好像被人下了执念。”
“不就是你!什么心连心——”
“不是这个。”齐西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张丘见状也不再随口打趣了,“二哥曾经说过这种执念,就是不知道他是被人外力下的,还是自己本身带的。”
俩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头绪,又不能问齐止戎,就算问了,齐止戎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张丘想齐止戎发病频率越来越快了,很有可能就是这一两天要下坑了,他得明天准备下。
众人早早回去,这晚上张丘睡得挺香,他不知道本来睡熟的小僵一听到动静,立刻翻身,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向某处,露出两颗小虎牙冷笑了下,“不知死活。”
一点都不软萌,等女鬼才露出个头,小僵速度又快又轻,快狠准的抓住女鬼,还不得女鬼哭诉反,心狠手辣一气呵成的打了个饱嗝。
然后又乖乖的躺在爸爸身边,今天宵夜吃的好饱,嗝。
第六十一章 中山国八
第二天一早,张丘还在睡就听到隔壁啪啪啪的拍门声,特别急切。
小僵顶着鸡窝头盘腿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大脸上都是低气压,显然是被吵醒了。张丘拉着儿子软乎乎的胳膊,“你继续睡,爸爸去看看。”
“我也去。”小僵还没睡醒含糊的说。
张丘还以为小僵是好奇,就听小僵脆生生说:“我要保护爸爸哒!”张丘一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儿子心里自己这么弱真的很没面子。
“乖儿子,隔壁就是二伯伯他们不会有事的。”
小僵一听,软软的身子就倒在床上钻到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张丘满脸复杂的下床,儿子太优秀也不太好,一点当爹的威严都没有,唉。
张丘开了门,见到楼道情况吓了一跳,五个保镖胡乱披着衣服哭唧唧的站在二哥房门口。
“……张大师,我们错了,求您救救我们。”
“张大师,我要买符。”
“我也要、我也要、多贵都要。”
他二哥面无表情黑着脸开了门,口气很不好,一副被打断了x生活的样子,“现在没有优惠活动了,一张符一万八。”
“我买!”
“我要两张!”
“我来三张!”
张丘摸着下巴站在原地,看来齐止戎就是有钱,保镖们的薪水很高啊,一张一万八的符眼睛都不带眨的,再看二哥黑着脸都有人求着送钱上门,不由心想这行好像还挺吃香的?
等张于水大赚了一笔,张丘才从这几个保镖口中得知,昨晚又有女鬼过来勾人,他们中了标,要不是第一天买符的阿贵手里的两张符,他们的命就要全部搭送在那里了。
不过因为只有两张符,六个人来回扔来扔去的,其中一个人没拿好吃了亏,现在重伤送到医院,剩下除了阿贵气色还稍微好一点外,其余四个全都是手脚发软,眼底发黑,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五人彼此一看互相的脸色,顿时大吃一惊,这下是真的意识到严重性了,衣服也没好好穿就急急忙忙过来求张于水救命。
“这个阿贵倒是挺讲义气的。”张丘见下邳惠王从房间出来,精神不怎么好,笑嘻嘻的打招呼,“二嫂晚上没睡好?”
下邳惠王冷着脸瞪了眼张于水,张于水宠溺的笑笑,搂着下邳惠王的腰小声说:“没办法,要赚奶粉钱的。”
“我是这个意思?!”下邳惠王咬着牙低声说:“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见张丘笑眯眯的看过来,只好忍下了话,冷哼了声下楼去餐厅吃饭。
张于水敲了下张丘的脑袋,“让你看热闹!”拔腿就跟上下邳惠王的身影。
被敲了脑袋张丘也没不高兴,笑眯眯的拐弯进房间,抱着床上软乎乎的小僵,“你婶婶要给你生个小凤凰蛋了。”
小僵睡得正迷糊一听到蛋,舔了舔嘴巴,“好吃。”
“哈哈哈,这个可不能吃。”张丘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揪着软乎乎的小僵伺候儿子穿衣洗漱,下楼吃饭。
餐厅里大家都在,铃铛今天穿了轻松熊样的外套,衣服后面有个熊尾巴,裴青的手揪着就没放开过,齐西撇了撇嘴说:“你俩这也太腻歪了,伤眼!”
“你这是羡慕,要是你家小戎戎穿小熊装我看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裴青亲了口不安的铃铛,“别听他獬豸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穿这个最好看了。”
齐西一想小戎戎穿成这个样子,想想都兴奋的不行,于是满脑子开始幻想神游了。
“是齐止戎。”
“小戎戎你穿这个真是好看,要是不穿就更好看了。”齐西撑着脸陷入幻想小声嘀咕。
张丘看到过来的齐止戎脸更冷了,一脚在饭桌下踢了过去,齐西大怒,“虐狗就够了,还踢我,小心我跟我家小——”等看清身边站着齐止戎,齐西嘴里的话拐了个弯,笑嘻嘻的说:“小戎戎你是来找我的吗?”
齐止戎依旧冷脸,看都没看旁边说话的齐西,径直看向张于水说:“张先生,我想跟你合作。”
“是我们。”张于水淡淡道。
齐止戎扫了眼众人,视线落到齐西身上快速移开,点了点头,“没问题,价钱随你们开。”
“既然要合作,你要说说你的条件,你到底要找什么?”张于水边说边看向齐止戎。
齐止戎表情没变,就势坐下,齐西愣是找铃铛换了个位子,坐到齐止戎旁边,黏黏糊糊的撑着下巴一脸痴汉的看向齐止戎,张丘替小僵捂着眼睛,又踹了齐西一下。
“你适可而止啊!我家小僵还在呢!”
小僵好奇的扒下张丘的手掌,软乎乎问:“爸爸,漂亮叔叔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一直眨啊眨的。”
“没错,你别学他,也别看他,传染了智商要下线的。”张丘哄小僵。
齐西本想怼回去,不过在齐止戎面前还要形象只好忍着。
齐止戎喝了口水,才开口,“你们问我要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从小到大我只知道我心里有一种感觉,在寻找什么,随着年龄渐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想被这种意识感觉控制,所以选择了出国,但没想到去了国外我得了一种怪病。”
“上次见你心脏疼?”张丘想到齐止戎疼的满地打滚的样子。
齐止戎点头,“我找遍了所有名医都看不出问题,相反我身体十分健康,随着病发时间越来越短,我就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玉璧放在桌上推到中间。
“我不知道要寻找什么,或许是人,或许是物件,我隔一段时间举办各种酒会希望能发现什么,直到那次拍卖会,见到这块玉璧我的心里就有种拿下它的强烈意念。”齐止戎说到这里揉着额头,食指点了下玉璧,“这是块地图,离殊说也是把钥匙。”
既然玉璧是地图了,齐止戎为什么还要找人偷他们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