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海城。
按理说他们救出齐止戎了,现在回去联系岳秦仓和开明就好,但是被人耍的团团转不说,挖眼的仇不报,张丘都出不来这口气,更别提齐西了,再者今天即便回去了,谁能保证日后,他们身边的朋友又有谁被抓着了。
张丘想到这颗炸弹会危及儿子就发狠。
里面折腾的时间很长,长到他们在外面架起了炉子烧了一锅雪水,煮了一锅杂烩,什么牛肉干、压缩饼干、榨菜、挂面,还有小绯贡献的两颗卤蛋。
等饭煮好了,风一吹送到嘴温度刚刚好,冻了一天的几人吃着热乎的,也不管什么味道好坏奇怪了,小僵端着小碗吃的特别开心,还给小绯喂,不过小绯精神不怎么好,吃了一小口特别嫌弃的用红雾裹着一块软软面包递给哥哥。
“真跟多啦a梦似得。”张丘摸着小绯脑袋。
小绯裹着面包的红雾凑到小僵嘴边,小僵特别高兴,露出小酒窝悄咪咪咬了一小口,说:“哥哥吃了。”又裹着面包到了张丘嘴边,张丘心都软了,跟着咬了一小口,最后才轮到离殊。
虽然比不上小僵,但是在小绯心里比离殊高那么一丢丢,张丘还是很开心的。
帐篷里齐西爬了出来,一脸高兴,“什么东西这么香,给我也来一口。”
锅碗一次性筷子都是离殊跟裴青俩人带回来的,都是那群人的装备。
“发完情了?”裴青问。
齐西连忙解释说:“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扒你裤子纯粹是腿麻了。”
“扒裤子?”铃铛捡着重要的词看向裴青。
裴青头都大了,他一定要狠狠揍齐西一顿才成,不过小铃铛能吃醋也是件高兴的事情。
“哥哥,你屁股不冷吗?”
齐西见裴青脸僵住了,哈哈的大笑,端着饭碗进了帐篷,就听见里面齐西伏低做小的说话声,态度特别谄媚,没一会,揭开了帐篷,收拾了锅碗,说:“让孩子进去睡,我在外头守夜。”
小僵吃饱了犯困,张丘也没拒绝,将人抱了进去,旁边齐止戎躺着,不知道睡没睡着,衣服穿得很严实,不过张丘还是看到了下巴的红痕,心想齐西真禽兽的。
库勒大爷摆手眯着眼看向天空,“马上天亮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呀!”
果然没多久,太阳升起,漂亮的橘色洒向这座宁静的雪山,风雪已经停了,远远看去,昨天崩掉的雪山像是变了个样子继续矗立在那里。
他们收拾了帐篷行李,小绯用红雾裹了起来,背包他们背着,没让小绯带。
张丘总觉得儿子装太多有些辛苦。
“应该是被崩掉的雪山冲击出来了。”离殊指着断掉像个豁口的地方,“是那里。”
“那处是这里最小的雪山,不过里面的东西可宝贵来着,阿木尔就爱去那里找东西,那里有种黄色的小花——”库勒大爷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忆,张丘几人还在听着,就见库勒大爷转头看他们,“怎么了?走吧。”
这位大爷好像记性不怎么好。
库勒大爷已经率先走了,张丘也没问黄色小花怎么了。
齐西和张于水的身体不适合在飞行,而且距离也不是很远,大家决定翻过去,有库勒大爷带路,走的很快,到了中午已经到了断掉的山脚下。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即便是在雪山中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中午齐西弄到了一窝兔子,纯白的长毛,耳朵尖尖的,往那一趴根本分不清雪和兔子,但就这样的一层保护色都能被齐西揪出来,张丘也是佩服齐西找吃的本事。
“你就是兔子的克星——”张丘笑着说,口袋的电话响了,赶紧摸出来,信号只有半格,叮铃铃的响个不停,是个陌生号码,“这里竟然还有信号,我都忘了还有手机。”
“张丘,是我岳秦仓,我们已经到了恩和村……库勒大爷他 ……我们就快过来,你小心 ……”
电话里岳秦仓说的断断续续,张丘还没说话最后半格信号也没了,再打过去就打不通。
第八十一章 传国玉玺五
张丘握着电话皱着眉,旁边离殊问:“怎么了?”
“岳秦仓和开明到了恩和村,提到了库勒大爷——”张丘说到这里见离殊挑眉询问,“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库勒大爷哪里怪怪的。”
离殊看了眼坐在火堆旁唱歌的库勒大爷,并没有看出哪里奇怪。
“那就留心注意下。”
张丘点头,只能这样了。以前他觉得雪山气温低,动物或许能活下来,植物可能就要完,没想到库勒大爷在这积深的雪山中能发现各种宝贝,比如找到了这些柴火,深埋在积雪中被压得实实的,但剥开皮,树枝里面是干的,又很耐燃烧。
从背包里翻出了盐和辣椒,就只有这两种调料,不过即便是这样外焦里嫩油滋滋的雪山野兔子也要香的人流口水,张丘一低头,他大口袋拉链被顶开,小绯露出个小脑袋,黑长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散在肩膀,真跟小天使一样。
哪怕是自家儿子,张丘也是看一次震惊一次自己的好基因,这么美貌的儿子是他生出来的。
高兴!
小僵得了一只兔腿,啃得小嘴油油的,见到妹妹睡醒了,特意撕了一块递到妹妹嘴边。
小绯也不嫌弃小僵刚啃过的月牙状,小嘴一张一排小糯米牙整整齐齐的,吃的慢条斯理。
吃了一顿饱饭,众人精神十足,收拾了行李在库勒大爷的带领下往断山去,他们是饶了路,昨天崩掉的那块按照库勒大爷说法太虚了,有可能稍微点惊动就会再次崩塌,他们从左面绕了一圈,直接到了侧面,就听到轰的一声,正前方昨天崩掉的又再一次发生崩塌,但这次动静要比昨天的小一些。
这个雪山又是深处,按照库勒大爷说法这个季节尤其是暴风雪后是没有人进来的,除了他们还有克里斯汀那群人。
“是那群人?”张丘问。
离殊看了眼崩塌的地方,点了下头,“我们速度快点。”
雪山中最小的山其实也很宏伟,只是昨天崩掉整个山顶,现在整个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平白的比之前还要矮上一大截。
张丘他们的地图目标就是称海城,现在应该到了,就在脚下这个范围,但具体的他们并不知道在哪里,还必须赶在克里斯汀那群人之前下手,抢了先机。
“大人这里有个洞口。”铃铛冒险精神来了,自从昨晚将一个血粽子捅成马蜂后,铃铛就有种‘哇,原来我也能做事帮忙很厉害’的信心,这会裴青拉都拉不住,变成虚体在附近游荡。
裴青捂着心口有点心塞,平时他家小铃铛都是围着他转的,不过看到铃铛活泼高兴的样子,裴青嘴角也向上扬了。
几人往铃铛指的方向去,背后突然一声喝:“别过去!”
张丘回头见库勒大爷站在他们身后,眼里带着恐惧,不由在回头看了眼雪洞口什么都没有,库勒大爷到底看到了什么?
“您老知道里面有什么吗?”张丘觉得库勒大爷以前肯定来过的。
库勒大爷被问,眼神闪过迷茫,摆了摆手,“我没来过,就是这里面不能去,危险。”
没来过却知道有危险。离殊半眯着眼,“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们必须要进去。”
“别、别——”库勒大爷见这几人往进走,根本不听劝,脸上犹豫了下,一咬牙还是跟了进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念头让他进去。
明明是冰洞,但里面的温度可要比外面暖和,走了几十米前面有两个分岔口,几人立在原地,离殊看张丘,张丘就知道什么意思,连忙摆手说:“我运气不好,才不选。”
离殊勾着唇,“不愿意当我幸运男神?”
“好、好端端的说这个,离殊你越来越肉麻了。”张丘说是这么说,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旁边的齐西啧啧出声,“你们可真肉麻,俩条路不是都一样,小戎戎你说选哪条?”
“我看不见。”齐止戎声音很冷漠。
张丘心里咯噔了下,心想齐西这个大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谁知道齐西笑嘻嘻的凑到齐止戎脸边,说:“我就是你的眼。”
还说他家小叔叔肉麻,这特么的不肉麻啊!
齐止戎脸还是冷的,但张丘就觉得这人有点开心,这俩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这里。”背后库勒大爷指着左边稍微小一点的方向。
张丘本想走什么都是走无所谓,但是突然想到岳秦仓说的小心,不由心里警戒升起,跟离殊对视一样,离殊率先走了右边的路。
“不能去、不能去。”库勒大爷惊恐的喊着。
张丘听了心里一软,库勒大爷不像是坏人,一路过来一直很帮助他们,现在好像是他们逼库勒大爷一样。
“您老到底知道些什么?”
库勒大爷眼里迷茫,“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张于水说,他也很想知道库勒大爷到底想隐藏什么。
现在众人都能看出来库勒大爷的不对劲了,不顾库勒大爷的阻止几人往右边洞口去,里面幽深狭长,张丘从背包掏出手电筒,远远照过去,隐约能看见个人影。
“好像有个人。”
张丘说完,几人心里起了警戒,都拿出了防身家伙,铃铛伸手很爷们的将裴青拉在他身后,小脸严肃的说:“哥哥,躲在我后面,我来保护你。”
裴青一看他家小铃铛白白嫩嫩可爱的脸装爷们就想笑,不过还是憋住了,嗯了声,说:“好。”实际上向前走时身体却挡住了铃铛。
小僵一点都不怕,蹦蹦跳跳开路,手腕的铃铛叮铃作响,让张丘一把拉回来,很严肃说:“爸爸有点害怕,你别走太远。”
要保护爸爸的正义之心爆棚的小僵,点着小脑袋,穿的跟熊似得小身板挡在张丘身前,说:“放心爸爸。”
一缕缕红雾将张丘围绕起来,小绯俩只小胳膊扒在口袋望着张丘,显然意思是要保护爸爸。
“看到没,俩儿子都这么贴心,跟小棉袄似得。”张丘臭屁的跟离殊炫耀。
这一打岔,气氛竟然有些搞笑,齐西在旁边翻白眼说:“什么探险的环境小丘丘你都能搞成笑料来!”转头搂着齐止戎的腰,“小戎戎我带你。”
“不必。”齐止戎伸手挡住齐西的手,表情很冷。
怎么突然生气了?齐西想着,死皮赖脸的缠了上去,“我害怕,你要护着我的。”
齐止戎连表情都没有给齐西。
越来越近,冰墙上一位穿着袄子的人双手紧紧扒在墙上,他们说话动静不小,但这人却没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整个身形很奇怪,双手被冻在墙上,双腿奋力的往外延伸,像是要逃离一样。
“你好?”张丘打了声招呼,听到齐西噗嗤笑,顿时头疼厉害,转头很严肃的跟离殊说:“我不认识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
齐西要炸怼上去,听到旁边齐止戎轻轻的哼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感受到齐止戎不开心,当下忍了不再说话。
这样前面趴在冰墙的人都没有回头。
“死人。”离殊上前两步,提醒说:“这里冰墙有问题。”
张丘恍然明白点头,不然这人为什么想要跑却被困住脱不开身。只见离殊抽出匕首,唰唰两下,趴在冰墙的人双手与冰面分开,整个尸体硬邦邦的倒在地上,冰面里薄薄一层黑色的小点。
“是虫卵,人的体温会让虫子立刻苏醒。”离殊说着看向了站在最后的库勒大爷。
尸体正面翻开,双掌被啃噬的只剩骨头,张丘看到尸体的脸时震的发懵。
“库勒大爷!”
小僵张着嘴巴,“怎么有两个爷爷?”
他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恩和村里库勒大爷家尘土一层,家里根本没有食物,棉被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那时候他以为单身父子俩不会生活很正常,并没有多想,还有库勒大爷的酒壶,一路上都见库勒大爷喝酒,但昨晚他用的时候是空壶,等库勒大爷醒来却又在喝酒。
这个酒壶在库勒大爷手中像是永远喝不完似得,借给二哥曾经擦过身,他们一群人也喝过的。
“这个酒?”张丘想到里面可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
张于水却说:“是真的酒。”
“怎么可能?”张丘是真的懵了,就听库勒大爷啊了一声,捂着脸往后跌倒,不可置信的看到前面的尸体,喃喃说:“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对了,我要找我的阿木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