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前来

    伏珺斜睨了他一眼,她拿他没有办法。
    “可不是随便什么富商家中的宅邸都能和裴府有差不多的规模的,若是错过了这一个,又拉不下脸面去抢,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吩咐她身边的亲卫,“同孟富商说一声,将军今日有事,让他明日再来。”
    见那亲卫转身去了,伏珺自顾自在凌霄花架上坐下来,又睨了一眼晏既,“我替你跑了一下午的腿,连杯茶叶不倒给我喝?”
    观若忙道:“茶水有的,不过已经凉透了。”
    她进屋去倒了一杯茶,这还是那两个侍女临走之前为她沏好的。
    “伏大人将就着喝一点,我再叫人烧了水来。”
    伏珺正要接过来,晏既便道:“不必对琢石这么客气,朋友原本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将来她若是要成婚,我自然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她的。”
    她就笑着瞥了晏既一眼,不打算理会他。
    只是接过茶盏,同观若道谢,“我算是被‘朋友’这个名头困住了,如今无论为他做什么,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是个软柿子,也只能由得他拿捏了。就是有些人将来对自己的妻子也是这样的态度,那可就要遭殃了。”
    她拉着观若在她身边坐下来,“我瞧殷姑娘可不是什么都由得你说了算的性子。”
    她们和晏既坐在石桌两旁,倒像是统一了阵线,要与他为难的模样。
    晏既也察觉到了这种氛围,微微侧过了身去,并没有正对着她们。
    伏珺看起来的确是渴极了,喝完了一盏茶,又问晏既,“等那边的宅邸收拾出来,你是白日过裴府来,还是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移过去?”
    所有的东西都移过去,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要过去。
    包括李玄耀和他的副将们。
    “我每日白日过裴府来处理公事,反正间隔也不远。到时候你和眉瑾他们也都搬过去,若有需要,再来这边便好。”
    他不想让观若和李玄耀这样的人仍然在同一片屋檐下。
    伏珺点了点头,她也知道他会这样说。“便是定了那处宅邸,想来也要一段时间收拾鱼装饰,也许到了那时候,这边的事情也快要忙完了。”
    “不必天天过来,就当是给你放了新婚假了。”
    花架上落下了一朵凌霄花来,正好落在晏既面前,他将它拾了起来,放在手中把玩。
    “如今不过也就是在城里搜寻裴氏余孽罢了,找不到裴灵献,我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定。”
    “既然已经在城外发现了他的踪迹,便加派人手,继续在城外搜寻。同时也不要放松对四处城门人员流动的搜查,只要他混不到城中来,威胁便小了很多了。”
    他才刚刚说完,很快又否定了他方才的说法。
    “不,告诉风驰,往后每日只开安邑的东门,每一个守门的将士手中都要有一张裴灵献的画像,决计不能让他浑水摸鱼进了城。”
    伏珺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如今裴氏气数已尽,唯一还有可能翻一点风浪出来的,倒的确是这个裴灵献,是我们从前看清了他。”
    “可是他不过是裴沽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或许还是该再去查查他母亲的身份。对了,裴氏的这些俘虏里,有没有他的母亲?
    这件事暂且压下不提,伏珺而后又道:“说起来,李玄耀的夫人姜氏,还有他那个亲妹妹不是要过来河东了么,他们走到了哪里?”
    观若原本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一听见“李玄耀的妹妹”这几个字,一下子望住了晏既。
    听伏珺的口气,晏既收到这个消息已经有一阵子了,却从没有告诉过她。
    晏既察觉到观若的目光,觉得有些莫名,“阿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李玄耀的父亲李郜收到我的信以后,并没有因为我削了李玄耀一根手指而说什么,只是没有多久便又传了信来,说是李玄耀的夫人姜氏要来河东。”
    “大约是姜氏在意自己的夫君吧,如今陇西以东的数郡都归属于我们,是安全的。”
    “李玄耀是不上战场的人,她打着和李玄耀之间还没有嫡子的名号过来,只要李家的长辈同意,也不算是太过离谱。”
    观若在意的原本也不是姜氏。她好端端的去管李玄耀的夫人要不要来这里做什么,她又不是李玄耀的小妾。
    伏珺察言观色,“是李玄耀的那个亲妹妹有什么不妥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是说李媛翊?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她跟着过来做什么。等那边的宅邸收拾好了,我们自然也就分开居住了。”
    晏既还是觉得莫名,“若是要前往三川和颍川前线,你和姜氏跟着也就罢了,她一个小姑娘跟着算怎么回事,也许她很快就回去了。”
    伏珺是聪明人,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殷姑娘放心吧,李家那位六小姐我也见过几次,的确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和高世如可不是一路人。”
    高世如做事只凭自己的心意,从不会管别人怎样想。于她而言,只有得到才是唯一的体面。
    “就算是她对明之有意,见他已经心有所属,与你成了婚,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心思的。”
    但观若想要的,是晏既对李媛翊没有心思。而他也的确是没有这样的心思的。
    是她一下子想的太多了,只想着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件事。其实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不重要,不值得浪费他们相处的时间来提一提而已。
    人一在意起来,果然就很容易失去心中的平衡。
    观若一想清楚了,也就不再纠缠于此了,反而笑着瞥了晏既一眼,“看来有些人小时候的确是很受欢迎。”
    如果不然,伏珺也不会一下子就想到这些事上的。
    她又继续道:“我只是怕有些人心虚,既然不心虚,那便没有事了。”
    伏珺看了一会儿晏既的笑话,也就站起来,预备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只盼着我忙地焦头烂额,到时候你们都能高兴才好。对了,明之,别忘了晚上的宴会。”
    观若也站起来,笑着送了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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