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衡八街,华灯人流。
锦城可真是热闹得紧。
苏柘惊叹,一个挨着残砖烂瓦的破灰之镇的城市,竟然完全没被榨取分毫繁华。
虽然不比末日之前的那般雍贵,但是创设的一些新奇东西,却给这座城市带来别样的魅力。
因为电力系统是被毁坏的最严重的一方,所以在初期重建的时候,太阳能、沼气等可再生资源被充分发挥,创新建设发展很快,可持续发展道路早已突破。使得一些新奇样貌的东西出世,却也标志着一个新世元的诞生。
不过这锦城一眼望过去,除了给苏柘的眼球带来书中没有的新刺激,却也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细想却又想不出来。
“好了!”丰爷突然大声说道,“我要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分离吧。”
苏破云转身对他微微欠了欠身,道:“后会有期。”
苏柘对着难得尊重人的苏破云挑了挑眉,才笑着捧着两只手道:“丰爷后会有期!”
丰爷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咯咯地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有期无期都是后面的事了,遇上是缘分,遇不上也是缘分!”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凌恒看了他一眼,刚好丰爷也正看向他,凌恒便对他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哈,”丰爷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离他进了些,才道,“你的这根长棍一样的武器,是从哪儿来的?”
苏柘听这话一愣,银棒的来历一直没有在小说中解释,好似凌恒生来就有它一般,不过苏柘是一直觉得这是研究院给凌恒做的。
“襁褓中带来的,”凌恒回道,“我也不清楚它的来历。”
“嗯……”丰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了笑道,“是不错的东西,好好使着!”
说着又转身面向三人,道:“走了!”
话落,便转过身,很娴熟地过了一条道后,融于人群中,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
苏柘望着已经看不见丰爷背影的远处,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觉得他们还会再相逢。
“这老头。”苏破云无奈地笑了着摇了下头。
“奇人!”苏柘笑着给他对上形容词。
苏破云睇了他一眼,道:“你也一样。”
苏柘无所谓地笑着晃了晃脑袋,望了一圈周围的各种经营场所,说道:“锦城这么不一样的地方,肯定有自己的通行货币。”
当然,这是书中说明的,锦城因为有少将的统治,规章制度什么的,还是很有一套的,甚至自创了锦城的货币。
凌恒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又是你算的?”
苏柘愣了下,转头看向他,眼珠子却又滑到底处,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预言家嘛!而且,那老头你知道是谁吗,是……爱凌恒一万年!”
熟悉的语句!一样的配方!
苏柘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只露着两只充满委屈的眼睛看着凌恒。
其实苏柘的眼神虽然是委屈的,但是因为苏柘是个丹凤眼,加上他平时的那种不正经气质,现在的样子在凌恒眼里看来他完全那就是故意在挑拨他,那眼神也不是委屈,是勾引。
而一旁将所有情景纳入眼中的苏破云,此时脸臭得不行,满面的嫌弃至极,都是对着苏柘摆的。苏破云恶心地翻了个大白眼,赶紧转身随意往个角度就前进了。
凌恒就那么看着他,看得特别专注,就这么不够似的一直盯着。
苏柘给他盯得臊得不行,眼珠子瞎打转了好几圈,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苏破云的声音从“千里之外”咆哮而来:“你们俩有完没完!找个能吃喝的地方再眉目传情行不行!”喊完又往一旁的地上啐了一口:“妈的死给。”
苏柘立马踩着这个台阶急忙应道:“马上来马上来!”应完转头又对凌恒说:“我们先找换货币的地方吧,应该是在……”苏柘没说下去了,他怕这又是一项剧透什么的,那就太坑了,便改了口道:“跟着我吧,我应该知道在哪里。”
凌恒依然没有移开盯他的视线,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嗯。”
回忆书中描写的地点,还真给苏柘找到了那个换货币的地方——很小的一家店面。
很令人欣慰的是,从程老板那“拿”来的东西还真换了不少货币,苏柘还将停留在不远处的那辆车也给换了,拿到的这笔钱,店主说够他们在锦城能吃能住了。
“好好收着!”苏柘分了一部分钱给苏破云,让他拿着,“最好分几批放不同的地方。”
苏破云拿过那一小叠钱币,不耐烦地塞进了裤兜,道:“谁要敢来偷,正好让爷试试无影的威力!”
听到苏破云武器的名字,苏柘心里又痒痒了,小步小步地凑到凌恒身边,满脸透着期待地说道:“你给咱们的武器想好名字了吗?”
这话说出来,就跟“你给咱们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吗?”一个感觉!可把苏柘暗乐的,觉得自己真是吃了凌恒一个大甜头。
而凌恒只是斜眼瞥了眼他,说道:“不需要。”
“欸,”苏柘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怎么就不需要了……取一个嘛。”
插科打诨地,走在前头的苏破云不想理后面两人,选了个顺眼的店门,便直接拐了进去。
正聊得“火热”的苏柘和凌恒也直接跟着他进了店。
刚进门的时候,有位小姐拿着一个印章说要先交酒水钱,再往手背上盖了章才能进去,苏柘还以为是自助,便点头同意了。
结果一进去,满眼火热的肉|体在面前晃的,苏柘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个窑|子。
观察了好一会,才知道,他们进的是个酒吧,还是个随便能约|炮的吧……
“这运气真是……”苏柘看着眼前露着腹肌的各种健美男,心里啧啧称快,两眼发光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了身旁凌恒看到过的视线,话峰立马一转,“真是倒霉催的!”
刚好一个肌肉男从三人身边走过去,还特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苏柘。
苏柘的眼钩子立马跟上去,剌在那人身上横竖打量。
身子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苏柘扭头看苏破云:“你干嘛。”
“眼珠子挖下来安人家身上得了。”苏破云此时特别厌弃他。
“啧,”苏柘瞪他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用眼神臊臊他!随便勾引少男,不要脸!”
苏破云鼻子里喷出两股怒气,扭过头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凌恒往那人离开的地方皱了皱眉,又看了眼苏柘,道:“找个地方坐吧,站着跟傻愣子似的。”
苏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老大你这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啊!
三人还是坐到了吧台,要了不同的喝料,凌恒坐着就发呆不说话,苏破云就看着台上的舞女跳舞,而苏柘,已经和调酒师唠起嗑了。
那调酒师年纪看着比苏柘大那么两岁,半长黑发些许搭在肩膀上,翘成一个好看的幅度,笑起来的时候两眼弯成月牙状,模样格外亲近。
却没想到也是个话痨,遇上苏柘,俩话痨说起话来根本停不下来。
“刚来的锦城?那你们还挺有本事啊!”调酒师往苏柘的杯上插了块柠檬。
“那当然!”苏柘毫不谦虚,喝了口酒又问,“走的可久了!累够!”
“欸,”调酒师笑道,“不是说你们能走的本事,难道你们来的时候没遇见承天帮的程老板吗?”
不止苏柘,他身旁两人都愣了,往调酒师看去,苏柘笑着说道:“兄弟你知道程老板?对了,我记得他之前好像是……”苏柘用指头敲了敲吧台,意思是程老板是锦城的。
“没错,”调酒师点头,道,“程老板原先是锦城头会岳东会下的分舵承天帮的舵主,但是……”
苏柘见他卡在这,心里急得不行,追问道:“但是什么!快说啊兄弟!”
调酒师抿着嘴为难了下,还是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岳东会被人给分了!”
“什么?!”苏柘一脸震惊!岳东会可算是锦城的政府啊,怎么给人分了?什么道理!
苏柘要了杯酒请给调酒师,顺便也让他将话道出来。
随着这消息的道出,苏柘越听心越沉,这锦城,怎么不在作者的同意下,竟然变天了?难道他进来的这段时间相见恨短大大改文了?!
不可能啊,书都出版了。
调酒师说,岳东会内部争夺,不安分的叛子和长老门偷袭了少将,将帮会弄得四分五裂,锦城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帮会管理着,现在是三个帮会,本来还有承天帮,但是被其他三个帮会挤兑出去了,所以他们才会在解放镇遇见程老板,他专门守在那个连接口赚过路人的财钱。
苏柘心里五味杂陈的,心道,难怪刚来锦城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原来不对劲在这个地方!
其实凌恒和苏破云倒没什么惊讶,毕竟他们之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苏柘不一样,他是什么都知道的人,如今却又听到这个消息……不过,苏柘看了眼在调酒的调酒师,心想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思索间,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吓得苏柘一下将高脚凳转了个180°的大圈。
不知道哪儿出现的一个上半身光着的男人,正两手撑在吧台上,把苏柘圈在了他的手臂里。
“这位同志……”苏柘心知自己应该是被搭讪了,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想风花雪月的事情,便拒绝道,“我不约。”
可那人却只是笑了笑,将苏柘围得更紧了,还贴近了些,笑道:“小帅哥,我可是把你圈住了,还想逃?”
苏柘对他的调戏巍然不动,正经着脸道:“小帅哥我真的不约。”
那人被他说得笑了两声,刚想更贴近苏柘,一根冷冰的银棒突然横插在自己和苏柘的面前。
拿着银棒的人,眼神如狼见敌人般,充满了尖锐的危险感。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了……只少能两天一更了!
☆、格外吃醋
一根亮色极其冰凉的银棒如同一道隔界线,将那人不怀好意的心思尽是隔绝于这界限之外。
苏柘微微惊讶地望向右方的凌恒,见他正面如冰霜地盯着那人,仿佛那淡棕色的眼珠是用两极的冰球所铸。
可这气氛越冷,苏柘心里反倒越欢喜,凌恒的眼神越冷,他的身子就越热。
这特么,是明显的要护他吧!
“嘁。”面前那人突然从牙缝之中蹦出不屑之音,松开了禁锢着苏柘的双手,竟摸上了那根银色的长棍!
“这东西雕的不错啊,怎么,要送给我啊!”话说完,此人身后的狐友们便很给面儿地大笑了起来。
如此出口不逊!
不等凌恒面露起不满,苏柘倒是将眉毛立得高高的,蹭地一下就站起了身,手指着那人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狗东西!什么东西你俩狗眼看上就该送你了啊!该是你的东西吗?杀千刀这玩意儿才适合你嘞!好些的东西挨近了你点都得给沾上恶腥气!赶紧走开到十八里外去,别脏着你爷爷的大眼了!”
这话说得跟唱戏似的,不带喘。把那人说得竟是一愣,身后就立马有人要冲上去,自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苏柘那张嘴。可却被那人拦了下来。
那光着膀子的人一手撑着自己的腰,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嘴唇,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柘道:“嘴皮子挺利索的啊,床上也这么能喊?瞧你这泼样,哥哥我还真要你了!”
凌恒顿时两眼眯得格外危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话这么不舒坦,也许是因为苏柘太过喜欢自己,愣是觉得他有些个责任了一般,比如,不该被人给调戏了去!
可还没让他走上前一步,苏柘自己就炸毛地跳了起来,一口唾沫就啐在那人脑门上,样子就跟良家妇女被玷污了样儿,叉着腰就炸道:“辈分给你爷爷弄清楚了吗,就喊上哥哥的!你配吗你!本大爷要是给你要了去了,岂不是一朵鲜花插狗屎上了!你还是提着自个儿的裤裆操自己的蛋去吧!”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苏破云终是忍俊不禁,觉得自己平时真是受宠了,没被这货怼上。
“你……!”那人脾气再好,听到这会儿也是受不住这机关枪般的侮辱了,不爽道,“泼成这副不得劲的样子,不就是要惹怒我,如你愿,我现在就让人将你捉了回去,在床板上再治你的嘴!”
活落,那人下巴一抬,身边好七八个人尽是上前了去,向着苏柘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