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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 第375节

    两人心中一跳,只觉事情有几分诡异,不由上前,但见方才那一片空地之上已然站了不少修士,子桥的穿着未必有多显眼,但是要逃过葭葭与顾朗的耳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两人不过一扫,便发现了人群之中没有子桥的身影。
    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第七百四十四章 入瓮
    匆匆与身边的诸星元交代了一声,葭葭与顾朗便追了出去,神识四散,不过眨眼便锁定了子桥离去的方向。
    不论是葭葭还是顾朗都清楚的很,来者不善,而且多是为他们而来的,如子桥这样的人会惹上仇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葭葭他们便不尽然了。
    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可一来二人心中着急,眼看快到诛仙大比了,这等时候出了这等事,绝非他二人所愿,二来并非他们托大,事实上葭葭与顾朗这等修为手段着实没必要举足不前,是以葭葭与顾朗不过略略一愣,便追了上去。
    从诛仙台这方疾步追来,那人带走子桥的速度并不算快,或者可以说有意无意的在等葭葭与顾朗二人。行过平地与民宅,很快便入了一大片青葱翠岭之内,葭葭望着这一大片青葱翠岭心里头也多了几分警觉。好歹也是那等有过诸多斗法经验的修士,这一大片阻隔视线的青葱翠岭最最适合的是伏击。
    二人对视了一眼:请君入瓮!带走子桥的人本意并不是子桥,而是他二人。
    葭葭指下一记虚晃,数颗阵珠夹杂指间,略微宽大的袖袍极好掩饰了她的动作,几道肉眼几乎微不可见的银丝悄然的攀上了正东一颗木系的榉树,轻巧的打了个转而再度落回葭葭手中。
    便在此时,那带走子桥之人似乎停了下来。
    顾朗双目微微一眯,瞳术之能自然令得他的视线所及远非常人所比:“是个符师。子桥被灵符困在正中。”
    葭葭蹙了蹙眉,脱口而出:“我总觉得此人是来向我挑衅的。”
    “莫慌张!”顾朗看了葭葭一眼,朝她摇了摇头,“那人不过出窍初期的修为,就算是要从他手中强夺也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强夺之际,难免会造成子桥的受伤,这绝非葭葭与顾朗所愿,他们此次会来诛仙大比,有一半的原因便是子桥。
    说话间那人已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符箓成雨。纷纷扬扬之下。一位其貌不扬的修士笑着站在一旁向他们看来,而他身上的气势虽不若葭葭与顾朗那般传绵已久的昆仑正统道宗,却也不是如魔修那般的煞气腾腾。
    “阁下是何人?”看了一眼昏迷不醒被困在数千张灵气横溢的符箓之中的子桥,顾朗沉声开口了。
    那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葭葭:“听闻昆仑连真人于阵法一道之上天赋非比寻常。得昆仑祖师爷宋远山阵法传承,行至途中开辟阵法支流天地道,某不过是个普通的符箓师。听闻连真人大名,特地前来讨教一番。”
    葭葭看了那人几眼,最后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普通阵法师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要与我比试可以,先放了子桥。”
    那人却是一笑:“普通阵法师?让那群老不修将你逐出阵法师的身份又再次承认你,这种让老不修自打脸的事情我还是第一回 看到。这叫普通阵法师?呵呵!”
    葭葭深吸了一口气,朝欲动手的顾朗摇了摇头:“那好吧你想要与我比什么我都奉陪,放了子桥。他还要参加诛仙大比,不能在这里多逗留。”
    那修士轻笑了两声,脸上却现出了几分讽色:“连真人,对不住。我当真不相信你。有人与我说过,你虽看上去一派正道修士的模样,实则却不是省油的灯,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你做的可不少,所以,你觉得我会放开你这师侄?”
    那修士说罢便敛了笑容,不等葭葭说话边抬手一挥,冷笑着行至一边:“就看连真人的本事了,要从我这些符箓里头救出庄子桥。不急,你自可慢慢来,只是若是太慢了,恐怕你这位师侄昏迷太久,届时软了筋骨,在诛仙台之上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你……”葭葭眉间隐出几分怒气,抬手一挥制止了一旁本欲上前强行动手的顾朗,那原先温婉的柳眉一竖,倒也多了几分难言的煞气。
    见葭葭这幅成功被激起的模样,那修士眉眼间不由多了几分得意:“连真人请吧!修仙六艺到底哪道最强众说纷纭,有人告诉我,我的符箓师要想比肩这世间最一等的大宗师,首先便是要胜过你。如此,便让我来瞧瞧你到底有几分手段?”
    那人说罢便见葭葭走上前去,指间弹出一道灵气,试探似的缠上了最外头一张符箓,那人勾了勾唇角,却也承认葭葭这一手灵气控制之术用量极准,不过但凡修仙六艺中第一流的大宗师,控制灵气的用量不过是最基本的能力而已,着实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试探似的游走了一番,葭葭便撤回了灵气。昆仑门派的制式服饰有宽大的袖袍,如此也切合衣袂翩翩仙人之姿的调调,这是昆仑流传了十几万年的传统。眼下那宽大的袖袍成功的隔绝了他人的打探,那修士见她袖袍微微摆动,不由生出几分得意:她这是在计算么?也不知道阵法师破符箓师的符箓会用什么办法。
    一切不过眨眼间,便见葭葭突然抬头向他看了过来,歪头问道:“我不问谁教授你符箓之术这等蠢问题,我只问有哪位宗师级的符箓师指点过你?”
    “我用他们指点?”那修士冷笑,一点不客气的露出了戴在腰侧的玉牌“我自己便是九品的符箓宗师,谁能指点的了我?”
    “你在撒谎。”孰料葭葭神色不为所动,声音淡淡的却不容辩驳,“所谓的一到九品不过是世人为我等划分的境界罢了,但是这世上的九品六艺大宗师也总会有个强弱与先后,指点你的那个人可以说与你相比,不是一个级别的。”
    “废话少说。”葭葭的话似乎戳到了那修士的痛处,他不由沉下脸来,“你破了我这些符箓便是。”
    葭葭看了他一眼忽地抿唇一笑,而后摇了摇头:“所以我说那个人与你相比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顿了一顿,对上了那修士颇有几分难看的脸色,葭葭唇角轻勾,“而且不是早就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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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五章 反困
    那人愣了一愣,还未有所反应,便听噼里啪啦几声巨响,这不小的震动令得那修士皱眉不已,已察觉到自诛仙台的方向向这边行来的数十道不低的威势,眼下的天下间,最不缺高阶修士的地方不是昆仑、也不是蜀山,更不是魔门东海,而是这一方诛仙台侧,各方高手汇聚。他本意可不是要引起如此的震动,皱了皱眉,生出几分退意,便在这一个不察间,自脚下开始数道灵符无风自燃。
    “这女人疯了!”那修士一时大惊恼怒,慌忙之中朝葭葭的方向看去,却见方才还在原地的葭葭与顾朗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修士腾地转身,却见片刻之前还被困在层层符箓之中昏迷不醒的庄子桥也消失不见了,只有那数道符箓之下几颗散落的阵珠提醒着他眼前此景绝非为虚。
    “哼!”冷哼一声对葭葭这不战而走的行径极为不齿,见不少出窍修士已快行到这里,那修士这才向后退去,转身跃入丛林离去。
    顾朗与葭葭带着昏迷未醒的子桥也未行多远,眼见已见到一行昆仑修士的影子,葭葭忽地缓了脚步。
    “怎么了?”察觉到葭葭变化的顾朗也不由停了下来。
    葭葭沉默了片刻,却是忽地转身摆了摆手:“师兄你带子桥回去,我有些事要寻刚才那人一趟。”
    “一定要去么?”顾朗皱了皱眉,“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怕他有所后招。”
    “没事。”葭葭摇了摇头。“师兄放心,他拦不住我,更何况他应当也不会想到我会折回去寻他。”葭葭说罢朝顾朗微微一颔首,足下一点,不过眨眼便消失在了视线范围所及。
    顾朗不由有些无奈:这等速度便是他想追都追不上!算了,葭葭应当不会有事的,左右回去将子桥交给师尊看管之后便去寻她就是了。
    且不说顾朗与子桥,就说葭葭一路疾行,很快便追上了那匆忙逃离的修士,勾了勾唇角。指间早已缠绕了许久的灵丝因着这极快的速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就在这摩擦声之下。周围景象急转,葭葭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身畔已是飞沙万里。而在飞沙万里之中。除她之外。还有的便是那匆忙逃离的修士。
    “哼!不过是阵法的幻象而已。”那修士大怒,有些不屑。
    “是假的。”葭葭点了点头,脸色不变。用平淡的语调诉说着事实,“但是你走不出去。”
    那淡漠的模样令得那修士更是恼怒不已,“你什么时候布的阵法?”这话一出,脸上便是一红,连她什么时候布的阵法都发现不了,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
    只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虽说有些没面子,可他着实是好奇的很,也不知道葭葭究竟是何时布的阵。
    葭葭神色不变:“何为天地之道,世间之物皆由五行构成,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是天地道的基石。你走在这里,如此多五行之物,我便拿来用了一用。”
    “你……”那修士一时语塞,恨恨的转过头去,“说罢,你想要做甚?将我困死阵中么?还是什么?”
    那修士说罢便干脆眼皮一翻,两眼望天,一副你能奈我何德模样。
    他这模样倒是让葭葭不由笑了起来,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指点你符箓之术的是谁?”
    她问的突然,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那修士本能的接过了话头:“是萧……”话未说完便慌忙闭上了嘴巴,警惕的看向葭葭。
    眼见她眉头一扬的模样,那修士顿时暗暗怒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连葭葭果然可恨。扮猪吃老虎果然没冤枉她。”
    不过一个字葭葭便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昆仑叛修萧白夜么?”
    这世间九品符箓师能有多少,更何况要比一般的九品符箓宗师更要高上一筹,又是姓萧,葭葭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修士见状也只得作罢,白了葭葭一眼:“是与不是那又如何?这次输了便是输了,下次我还会来寻你的。”
    葭葭见他一副跳脱愣头青的模样也不泼他冷水,只是皱眉问他:“你最近是什么时候碰到的萧白夜,在哪里碰到的?”
    那修士闻言失笑,眼底满是嘲讽的看向葭葭:“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两年前看到的萧白夜,诺,就在这诛仙台附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次诛仙大比要跑到这地方来?我以为这家伙会有什么大动作的,所以特地挑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转转,看看能不能逮着他。诶,不管他想干什么,我就想抓着他,让他跟我比上一比就好了……”这家伙话不是一般的多,也不是一般的聒噪。
    葭葭想了想,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当时瞧着他的实力如何?”
    “实力如何?”那边说个不停的修士被葭葭这么一顿抢白,脸色有些难看,却立时眉目一亮,得意不已的凑了上来,“哟,怎么?你要找他?寻仇?还是为门派尽忠?”
    葭葭白了他一眼。
    那修士混不在意,又洋洋自得道:“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如今怕是藏神后期巅峰,甚至出尘了也有可能。我碰到他时,正巧遇上了一个魔道的什么什么真人,听说藏神后期了都,不过就那个真人,”那修士说着吞了口唾沫,比划了一下,“在他手下没走过二十招就死了。”
    那人说罢还大手一挥,上下打量了葭葭一番,:“不过听闻你连真人很是厉害啊,想来不会那么快就死吧!哈哈哈。”
    这话就是嘲讽了,藏神后期在他手下没走过二十招,她一个出窍后期那与自寻死路有何?
    葭葭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果断的撤了阵法,转身便走。
    那修士愣了一愣,脚下跟上去的步伐慢了一慢,不过一个眨眼便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果然好快的速度啊!”那修士说着揉了揉胳膊,看向衣袖,那快如闪电的身法所带之风竟割裂了他身上这件法宝长衫?
    “快至极致,利如飞刃么?”他不由低声喃喃。)
    第七百四十六章 沧海桑田
    将子桥交给秦雅,顾朗还未来得及离开,便看到葭葭踱着步回来了。
    见状他走上前去唤了她一声:“葭葭,怎么样了?”
    葭葭朝他笑了笑,将从那修士口中套来的关于萧白夜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朗摇头叹了两声:“虽说还不曾知晓,但也要防一防,万一当真萧白夜等人有什么动作便不好了。”
    这一方修士越来越多,虽说修真者入道以后对外物四季的感受会低上不少,如葭葭等人这等的修为更是如此,浑身清凉穿风而过,并不会有丝毫的炎热之感。可目力所见,这一处熙熙攘攘,也让人看的生出了几分焦意,眼见因着子桥昏迷未醒,秦雅取出了一件宽大的伞状法宝挡去了炎炎烈日,光是看着似乎便清凉的很,二人干脆便走到秦雅身边坐了下来,凑上前去,但见秦雅手中握着一支笔在写着什么。
    秦雅做事并未忌讳着他二人,是以两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雅手中所写的东西——《神州游历录》。
    “师尊还在写那游记啊!”葭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雅轻“嗯”了一声:“为小辈留下点什么也是为师这个前辈应该做的。我等如今修炼的无数功法都是前人刻画记录的结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这个理。此为修真界传承之道,你二人看着便是。”
    看了片刻,葭葭将目光转向四周。赫然想起了要寻化道真人,正好顺手替他将书册补了,却是抬眼环顾四周也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不由奇怪:“化道真人呢!”
    此次诛仙大比妙无花坐镇昆仑,并未前来,化道真人作为出席本次诛仙大比的唯一一个出尘修士,地位自是非同小可,甫一露面便被修士环绕在侧,是以理当一眼便能寻到才是,眼下葭葭四下打探。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是以生出了几分惊讶。
    “许是东海有什么事吧!”秦雅头也不抬,“世间的事情太多,我等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盘腿坐了半晌,葭葭忽地有些念想起展红泪与段玉了。记得当年她在诛仙台上斗法之时。展红泪还在台下为她助威来着。可是她百年闭关出关之后几乎便未看到展红泪,听说是被燕锦儿打发出去历练了,段玉也跟着一同走了。葭葭一时感慨了一声。又想起外峰的袁老和欢喜,听闻为了让欢喜领悟冲击金丹的诀窍,袁老一早便带着欢喜离开了昆仑,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游历。
    兜兜转转间倒是相识的修士有一大半都不在此处,葭葭轻叹了一声,眼角余光一扫,扫到了兴奋莫名的原痕,连忙把目光撇开,原痕还是算了吧,她避一避为好。
    葭葭兀自感慨了片刻,昏迷了两个时辰的子桥也在此时悠然惊醒,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有几分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虽说因看着葭葭、顾朗等人熟悉的样貌,他并未生出惊吓之意,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我不是在练剑么?”
    话未说完,那头兴奋莫名的原痕便走了过来,指了指天,“天太热了吧,大抵你昏倒了。”
    一个元婴修士因为天太热了,昏倒了?葭葭面色古怪看了眼原痕,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想到这么个奇怪的理由。
    没有人理会原痕,倒是顾朗在这时突然开口了:“子桥你近日想必勤奋非常,日夜练剑,体内灵力有所不达,自是生出了几分倦意。斗法开始前不需再练了,斗法伊始,并非一日之功,劳逸结合,方是上策,莫担心了。”
    眼见顾朗都这般说了,子桥连忙称是,也盘腿坐着开始打坐歇息。
    葭葭看了眼顾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不过竟也叫他说通了,葭葭觉得好笑却也有几分无奈。
    无视了像个赖皮糖一样赖在他们几人身边不走的原痕,葭葭眼看奋笔疾书的秦雅似是突地失了灵感,而后便收了手中的笔,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卷玉简,葭葭看玉简之上略有几分泛黄,似是已有一些年限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大抵是她的动作被秦雅看到了,秦雅头也不抬,只口中道:“无妨,你想看便看吧,不过是些前人留下的卷宗罢了。”
    正与子桥交待话的顾朗看了葭葭一眼,眼见秦雅毫不在意的模样,便出声提醒她:“无妨的,是前前头一位执法堂主留下的笔记,不过是些游历见闻罢了,虽说可能如今来看并不时用,但总有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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