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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 第400节

    葭葭眼神飘忽不定,配合着手中的无锋剑想也不想便对三人出手了。
    以一对三,原本葭葭当处于绝对的劣势才是,其实不然。她似是入了魔障,招招凶狠毒辣,而秦雅、顾朗与诸星元三人却清醒的很,又要躲她的招式,又怕伤了她,自是出手间处处受制,一时间倒真叫葭葭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
    诸星元慌忙避开一道雷劫的余波,摸了摸头上戴的发髻,焦了半边,不用看,他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定然十分的“好看”。
    不过狼狈的并非他一人,那头的顾朗同样狼狈不堪,秦雅的袖子也被葭葭砍了半只。
    “这死丫头倒是威风了,以后说出去,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三人,倒是可以吹上几十年了。”诸星元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撇嘴道,“真是疯起来,连我们都砍。”
    “葭葭手上的伤痕,伤口宽三尺两寸,虽说已然结痂,但刃口极薄,从那刃口的模样大小看,倒是十分的眼熟。”剑修的经验丰富不仅仅在斗法之上,更在旁处,无一不入,譬如光看伤口的伤,就能推测出伤他的剑是一柄什么样子的剑,眼前,秦雅便能推测出来。
    “这柄剑自然不是顾朗的剑,与仕魔剑的刃口也是不同,不过与现下还有一柄剑倒是极为符合。”秦雅说着,双目微沉,在葭葭砍向顾朗与诸星元的那一瞬间,身形一动,移向葭葭身后,一记手刀砍向她的后颈。
    这一击的力道,秦雅拿捏的极准,少一分则欠,多一分则过。
    下一刻,处于暴戾砍杀中的葭葭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一把接住了昏过去的葭葭,将她安置在平地之上,秦雅轻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伸手拿过了落在一旁的无锋剑,看了看剑刃,在诸星元疑惑的目光中,凑到一旁葭葭已结痂的伤口处比了比,开口道:“若我没有猜测的话,这应当是她自己砍伤的。”
    “这,这当真是疯起来连自己都砍啊!”诸星元摸了摸被补天劫手轰的狼狈不堪的发髻,有些心有余悸,“瞧着她对自己这般狠,看来对我等,这死丫头已经算下手轻的了。”
    “葭葭惯用右手,以她手握剑刃的力道与习惯,”秦雅比了比,接着道,“还有她的手长长度,这一剑砍来的位置应当不会有错,但是即便葭葭自己动的手,无锋剑护主,在砍伤她的一瞬间便强行挣脱了开来,所以伤口才有这等强烈睁开的迹象。”因着葭葭并未处理无锋剑的剑气,是以她手肘处的伤痕还未愈合,只是结了痂,依稀能从那结痂的样子中看出伤口的形状。
    “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不对劲也便罢了,现在更是连自己都砍。”诸星元皱着眉头,看着被秦雅砍晕在地的葭葭,“那我们该怎么办?她醒来说不定又要乱砍,总不能一直用这一招将她放倒吧!”)
    第七百九十二章 心魔化生
    总用这一招将葭葭放倒,那自然是不成的,只是眼下却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要不待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将她带回昆仑让长春子看看?”见秦雅与顾朗二人并未多说,只盯着葭葭愁眉不展,诸星元试探着问道。
    顾朗抬头看了他一眼,复低头去看昏迷中的葭葭,伸手轻轻拂了拂她有些散乱的秀发,动了动唇:“长春子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诸星元一愣,正要反驳,只觉肩头一沉,却是秦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再高明的医修也只医的了人罢了,葭葭的问题并非靠医修的妙手回春所能做到的。”
    “师尊,您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葭葭的问题?”顾朗低头化去了葭葭手肘之处横冲的剑气,眼看着伤口愈合,这才抬头看向秦雅,问出来已忍了许久的问题。
    秦雅点了点头,开口却并没有立刻说出法衣的事情,只是瞥向顾朗与诸星元,“方才为妖兽所扰,你二人是什么感觉?”
    这话一出,成功令得二人脸色一僵:他们在此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互相指责,将自身的不满放到最大处。
    “顾朗,方才是我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何,当时就似是控制不住了一般,我……”诸星元脸色有些僵硬与难堪,哪怕现在回过神来了,却也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方才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毋需道歉,我亦然。我怎的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做,我亦有错。”顾朗低叹了一声,有些惭愧之色。
    “不止你二人,还有我。”秦雅摇了摇头,叹道,“这等无声无息的手段往往更是迫人。”
    “葭葭的法衣是一件宝物,此毋庸置疑,便连妙师祖也赞不绝口。只是,这法衣据说还有一道用处。”秦雅说着,反手取出一份古卷宗递给了他二人,叹道,“这法衣之所以能抵挡心境是因为有吞噬之能,能够吞噬修士的不利情绪。但是一旦反噬,那等吞噬过的情绪,不管是不是葭葭的,都会开始影响她。这法衣自诞生开始,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任主人,这些人曾被吞噬过的负面情绪皆会影响到她。”
    “这,这简直……”方才不过为妖兽所影响,他们就有些行事不同寻常了,而依着秦雅所说,葭葭着灯状况,可远比他们要严重的多,历任修士情绪加身,这当真是不敢想象。
    相对半晌无话,那头挨了秦雅一记手刀的葭葭却有逐渐转醒的迹象,口中喃喃,双目紧闭。
    “她在说什么?”众人只听到葭葭喃喃自语,似是在说着什么,却根本听不真切。
    顾朗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心魔,心魔……化生,妖……妖兽成双……一对……”这些话似是葭葭昏迷之时无意识的反应一般,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她说,心魔、化生、妖兽、成双、一对。”鼓浪俯身听了许久,转述着葭葭楠楠的自语。
    “心魔化生的妖兽?难不成是这个意思。”诸星元脑子反应的极快,思及那妖兽的攻击反应,很快便拼凑出了这一席话,“有这等妖兽么?我见识浅显,还不知道。”
    “她说的应当是心魔化生兽,”秦雅皱眉沉吟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似是下了定论,“这世间有一类妖兽叫做化生兽,由天生万物所化,如我等知道的梦魇兽就是梦魇所化。无形的梦魇能化成妖兽,那么心魔为什么不可以呢?我等未曾听过,不代表这世间没有这等妖兽的存在。”
    “而且这等妖兽是理论上存在的,神州大地之上不曾见到,这秘境之中未必不能幻化出来。”秦雅说道,“我等不曾见过的,前人未有记载的,不代表没有。”
    “理论上虽说可以,但是修士有心魔的多的是,要真正的心魔化生成妖兽,这其中所经由的变化简直叫人不敢想象。”诸星元低头看了眼还在喃喃自语的葭葭,不禁有些奇怪,“我等入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原先以为是连葭葭遇到了危险,但是后来证明,她是自己将自己砍伤了,可现下,她口中又在说心魔化生兽,似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顾朗盯着葭葭看了许久,她堪堪要遭遇的事情恐怕才刚刚开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人人道修士修行在自身,他人相帮不得,他也一贯这样以为,心里头的那个人自与他相识之后也惯是一帆风顺,他曾感慨自己何其幸运,大道孤寂,他能找到一个心悦之人,这人又能与之比肩的可能性便是万年也不见一个。可熟料,在这等关头,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人人说的轻松,要相信葭葭,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相帮于她,可真正要做起来,那有何等之难,他根本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伸手将葭葭攥紧在手中的皮帛抽了出来,这皮帛先前入水之时,他还不曾见过,想来方才岸上发生的事情必然与此有关。
    打开皮帛,却是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叫人看的一头雾水。
    正诧异间,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秦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给我看看。”
    顾朗将皮帛递给顾朗,但见秦雅看了片刻那奇怪的图案,而后揉了揉皮帛,过了一会儿,竟是忽地反手燃起一团明火,开始灼烧起那块皮帛。
    “师尊,你在做什么?”顾朗一见,心中微急,连忙伸手想要去阻止秦雅,这是葭葭独自一人在上头时手中惟一多出的东西,也是解开葭葭在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唯一线索,却被秦雅烧了起来。
    秦雅似是早有准备,轻轻一躲,便躲开了,头也不抬,“顾朗,你且看着。”
    话音刚落,便见那皮帛材质极为特殊,遇火不惧,烧灼之后,秦雅顺手又撒了些水在上头,而后便见一些密密麻麻的古篆文出现在皮帛之上。
    扫了几眼那皮帛上的古篆文,似乎是一份功法秘笈。
    秦雅对那些古篆文一览无余,微微颔首:“这应当就是我功法之中缺失的部分,但不知为何,竟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晓葭葭是从哪里得来的。”
    话音刚落,身后蓦地升起一道不知名的寒气,这寒气极盛,似曾相识的阴寒感让秦雅有些心惊肉跳,一个回头,手中一道剑气已然出手。
    这一回却不再是空无一物,所见的正是两对幽幽的竖瞳,也直到此时,三人才反应过来,葭葭所说的“成双,一对”是什么意思,原来竟是“心魔化生兽是是一对”的意思,此地竟有两只心魔化生兽的存在。
    只是方才秦雅那一道剑气已然出手,原本便是防守的一击,秦雅这一道剑气不见得会用尽全力,但七八分总是有的,一道剑气划过那心魔化生兽,却见自那心魔化生兽的伤口之处,幽幽喷出一道说不明的黑气,正是先时令得他们几位极不舒服的魔气。
    不过眨眼,伤口便已愈合。
    这愈合的速度,不过只看一眼,几人便知,若当真想要与心魔化生兽硬碰硬,恐怕即便他们拼劲全力,也无法伤及分毫。
    “小心了,莫被它们影响了。”秦雅一沉声,看了眼表情有些恍惚的顾朗与诸星元,“稍有一个不慎,我等便会拔剑相向。”
    顾朗与诸兴元甩了甩头,压下心头无名生出的烦躁,方才一只心魔化生兽都已经让他二人险些动手了,眼下两只妖兽的对视之下,心头的烦躁之意更甚,这等感觉,着实比真刀真枪的挨上一刀更要痛苦。
    那两只心魔化生兽也不动作,只幽幽的看着他们,即便秦雅方才出手伤了它,它们也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只盯着众人,影响着众人心中的情绪。
    乍见两只心魔化生兽的紧张过后,三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心魔化生兽,很快心中便生出了一道令人惊异的猜测:难不成心魔化生兽不进攻不是因为不屑于或者不想对他们动手,只是不能而已?
    这般一想,顾朗动作极快,手下一剑不由分说便劈向了那两只心魔化生兽,那两只心魔化生兽还是没有任何退避的举动,只是依旧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几人,放任伤口愈合。
    “我想应当如此了,而且极有可能这两只心魔化生兽不能随意移动,否则,不说将这两只心魔化生兽放出来,就是让它们在这秘境里头走动一番,先时斗法的那几十位修士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诸兴元沉了沉眉,很快得出了一道令人惊异的推测,“如此厉害的妖兽若是还能自由行走,这天下间恐怕要它一家独大了吧!”
    若是推测成实,那倒是好办了,如此的心魔化生兽再厉害也无法真刀真枪的去攻击修士,只能影响人的心绪。它的能力令人惊异,但同样的缺点也很是明显。
    “你二人带葭葭离开此地,我查探一番便回去。”秦雅摆了摆手,当下便作出了决定,而后看了眼神态痛苦暴躁的二人,呵斥道:“速走!”
    这一声怒喝之下,诸星元与顾朗不敢多留,更遑论还有一个原本就心绪不稳的葭葭,又有心魔兽的影响之下,恐怕到时候,不将她击伤还当真制服不了她了。
    不敢看向身后,二人慌忙将昏迷不醒中的葭葭带离此地。
    回到先时秦雅带他们退避的怪石林,不过等了一日,便见秦雅归来,脚步虚浮,似是灵力动用了不少,想来便是秦雅也不敢在心魔化生兽那里久留。
    朝二人摇了摇头,秦雅低头看了眼葭葭,“葭葭可曾醒过来?”
    诸星元点了点头:“醒过来一回,盯着我二人看了一会儿,突然不由分说就出手,我二人皆挨了她一击,不得已,只好又将她劈晕了。”
    “这世间之物多数都要遵循因果循坏之理,那法衣之事想来也会有解吧,总不至于将前辈修士的经历,尽数套用到一人身上的,这委实太没有道理了。”秦雅看了眼昏迷之中仍然神色微乱的葭葭,再看看被葭葭所伤的诸星元与顾朗,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他极早便执掌了执法堂,所想之事自然比起顾朗与诸星元要多上不少,如葭葭现下这般不由分说便伤人的举动,即便出了秘境,他们日夜跟随在侧,但若叫有心人看见了,难免会有所多话,到时候人言可畏,那才是对葭葭真正的不利。不管怎么说,定要在这秘境里头找到克制那法衣的方法。
    秦雅想了想,走到葭葭身边,先时与他们三人的打斗之后又与诸星元顾朗交过了手,现下的葭葭可以说是狼狈不堪,那件法衣内甲也有一块露在了外头。秦雅想了想,指尖微微一用力,径自刺破了中指指尖,一滴心头血便滴落到了内甲之上。
    这举动,分明是修士想要夺得他人法宝才有的。
    这一滴心头血落下,秦雅只觉浑身一震,一道强力的拉锯战由此开始,葭葭修为从来不弱,又灵力精纯,要将那内甲上的神识强行抹去绝非易事,若非他如今与她修为横跨一个大境界,修为已至藏神初期巅峰,元神已达藏神中期,不然他是万万不敢尝试去抹去她内甲上的神识的。
    不过区区一盏茶的时间,秦雅脸色已是苍白,昏迷之中的葭葭没有任何反应,全赖身体的本能全力对抗于他,自身修为不达,竟是借着丹田之内的混沌遗世,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而来,开始对抗秦雅的灵力。
    如此下去,当真要前功尽弃了,秦雅当机立断,自主脉之中抽出一道灵力,迅疾如电,想要直抹神识。
    “师尊(首座)!”顾朗与诸星元几乎同时出声,在秦雅主脉灵力抽出的一瞬间,一丝血迹自他嘴角溢了出来,身形微微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第七百九十三章 追踪
    却在那一瞬间,秦雅面上急转而成惊愕之色,而后竟是不由分说,连忙切断了自己与那法衣的联系,这等不敢置信的模样,顾朗与诸星元记忆中还没有载秦雅面上见过几回,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叫他慌张至斯。
    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秦雅眼神中的震惊稍霁,对上了顾朗与诸星元的脸色,这才开口道:“那法衣与葭葭元神相连,想要强行抹去的话,那葭葭的元神也会……”
    元神轻则重伤,重则殒命,这等情况之下再强取是不可能的了。与元神相连的法宝自古以来便极为少见,没成想这法衣竟是难得的一件与元神相连的法宝。
    这等法宝,除非法宝之主受重伤或者干脆坐化陨落,否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夺走的。
    强行抹去神识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他们只能另寻他法,相对无言半晌之后,诸星元看了看葭葭,想要低头去摸摸她那内甲,只是不成想,手指刚触到那内甲之上,一道凌厉的杀气袭来,下一刻喉口一道大力锁来,这一道力道可谓极大,不过眨眼,诸星元一张脸便成了猪肝色,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眼前方才还昏迷不醒的葭葭不知何时,已然睁了眼,目若寒冰的看了过来,一声冷哼脱口而出:“找死!”
    谁也不成想方才还昏迷不醒的葭葭会在这时醒来,一个猝不及防之下,她的速度又如此之快,竟叫她一击得手,正要夺去诸星元性命之际,身后一道掌风袭来,这相似的感觉在她脑中极块的闪过了几幅画面,葭葭当机立断,将诸星元带到身侧,双目微微眯起的看着眼前准备出手的秦雅与顾朗:“你二人再动一步的话,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葭葭,他是诸星元,你在做什么?”顾朗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突然出手袭击他们的葭葭,只觉得眼前的葭葭陌生的很,一点都不似那个他们认识的葭葭。
    “你现在与她说这个没有用。”秦雅将手搭上了顾朗的肩头,看着被锁住喉口痛苦不堪的诸星元,敛眉沉目,“说吧,怎么样才肯放了诸星元?”
    却见葭葭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视了一番,很快就认定了相较于顾朗,秦雅更有威胁性,沉声道,“你后退三十步,我记得你,想要趁我昏迷之际夺宝?呵,妄想!”
    秦雅看了葭葭片刻,足下一动,退到了三十步开外。
    “你,”葭葭见了秦雅的动作,很是满意,而后看向顾朗,道,“去毁了右数第七列第三十三个洞口。”
    眼前的修士有些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他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深深的望了过来,那其中复杂的神色不知为何让她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心头凭空生出了几分怒意,怒斥:“快一些!”
    顾朗点了点头:“好,葭葭,你莫伤了他。诸星元虽素日里嘴贫的厉害,但他……”
    “废话少说,快些!”葭葭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等情况之下,顾朗不再多言,飞身行至那第七列三十三个洞府,虚手一划,仕魔剑出鞘,凌空而下挥下数道剑气,不多时,一声震天的巨响,那座洞口轰然倒塌。
    随着这一声隆隆倒塌声中,方才还澄澈如洗的天色转瞬即成黑红,这颜色有些触目惊心,就似是无边的黑夜幕布之上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血色。
    暮色深处,一道细若弯刀的血色摇挂天际,那是血月的一角,秦雅双目瞳孔猛地一缩,也直到此时,才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要离开这座秘境。
    眼前这个人是葭葭又不是葭葭,为血衣影响之下,失常的她足以让昆仑、蜀山、魔门三宗、东海十七岛每一门派视若大敌,越是优秀的修士一旦控制不住所造成的后果越发难以想象。
    “葭葭,你不能出去!”秦雅手中一记发狠,眼看着竟似是不管不顾诸星元的性命,袭向了葭葭,葭葭瞟了他一眼,那平日里灵动的双目之中尽是狡猾之色。
    身形一矮,而后她一掌拍上了诸星元,将他向秦雅那里推了过去。
    秦雅反应亦是极快,双手一偏,指向越至一旁的葭葭,眼看就要击中,秦雅目光一闪,在触及到唇角微微勾起的葭葭之时,心头猛地一惊:不好!
    果不其然,随着葭葭一声轻笑,那一道剑气斩入虚空,竟似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不见踪影,也就在此时,那剑气斩入的方向瞬间划拉开了一道巨口,似是将天空撕裂了一般,葭葭纵身一跃,得意张狂的笑声瞬间远去,眼见那杯撕裂出的巨口渐渐缩小,秦雅想也不想,一把抓起行至他身边的顾朗与诸星元从那撕裂的缺口之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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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了任务在此地等候已有七八日的阮思明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景色发呆。作为云开书院的第一批弟子,待得学成离开云开书院之后,他便开始为门派效力。素日里也有不少有意思的任务,可这一回,这个任务却真叫无聊。等人,一旁几个同僚的老脸都看腻了,天知道,他都快闲的数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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