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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 第95节

    “不错,”安睿听到安景瑞的话后,点了点头,“这次玩儿过了,就过了,你该收收心了。”
    安景瑞听到安睿这话,停下了自己的话头,看着安睿,目光有些复杂,最后过了好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嗯。”
    “正好,礼部有一个空缺,你可以去填补一二。”安睿听到安景瑞的声音后,也没有停顿,立刻给安景瑞安排了几件事,顺便将安景瑞的职位给安排了下来。
    安景瑞听着安睿的话,没有反驳,等安睿说完之后,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儿臣遵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去礼部报到。”安睿说着,对安景瑞挥了挥手,那意思,竟然是要送客。
    “是……”安景瑞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季幼怡,又看了看安睿,最后只能俯了俯身,“儿臣告退。”
    “皇上。”季幼怡见安景瑞走了,就有些坐立不安,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安睿将安景瑞支走,是为了什么?
    果然,安景瑞才刚走,安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看着季幼怡,目光有些阴沉。
    “皇上?你还知道朕是皇上?”安睿说着,拍了拍自己手下的矮几,惊得季幼怡立刻站了起来,看着安睿,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你养的好儿子!”安睿看着季幼怡现在的样子,伸手指了指季幼怡,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季幼怡听到安睿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安承继又做了什么,让安睿不开心了,毕竟刚刚安睿对安景瑞的态度很是不错,不会是安景瑞做了错事,想到这里,季幼怡稳了稳心神:“可是承继做了什么不妥的事?还望皇上明示。”
    “你不知道?”安睿说着,抬眼上下扫了季幼怡一眼,眼中带着一股子探究。
    “臣妾不知。”季幼怡低了低头,要是她知道,哪里会等着安睿上门来兴师问罪?
    安睿听到这话,火气暂缓,但心中的那股火焰依旧没有熄灭,看着季幼怡,冷笑一声:“你的好儿子,可把手伸到朕的后院里来了,朕第一次知道,朕的儿子能不能出生,还要问问他的意见了!”
    安睿说着,又拍了拍手下的的矮几,力道之大,可见火气不小。
    仅仅是几句话,季幼怡就迅速在脑海里分析出了前因后果,牵扯到了孩子的出生,只会是陆书依,承继今日来看过自己,应当是走的时候去给那个小贱人说了什么,想到这里,季幼怡迅速冷静了下来,对安睿福了福身:
    “后宫的事,自然是皇上做主的。”以前后宫的事,都是季幼怡做主,但是现在为了安抚安睿的怒火,季幼怡也只能这么说。
    果然,安睿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但是看着季幼怡的目光,依旧不善:“以前后宫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朕也知!”
    季幼怡听到安睿这话,心头颤了颤,这是要翻旧账了吗?但是却见安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季幼怡面前:“以前的事,朕不追究,不代表朕不知道,朕希望,以后,朕的后宫,能干干净净!”
    说着,安睿上下看了季幼怡一眼,不等季幼怡反应,便拂袖而去。安睿来的时候,没想到就这样轻飘飘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但安睿正好撞上了安景瑞,和安景瑞聊了一炷香的时间,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最后也就只训斥了几句。
    “娘娘……”鸢尾看着站在屋中的季幼怡,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刚刚皇上的话,恐怕是让娘娘伤心了。
    果然,季幼怡听到鸢尾的话,抬头愣愣地看着鸢尾,过了好半晌,才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一些讽刺,声音从开始的低沉,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
    鸢尾听着季幼怡的笑声,心中颤了颤,即使是她,此时也被季幼怡的状态吓到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了季幼怡的声音:“干干净净?鸢尾,你听到了吗?”
    鸢尾听到季幼怡这话,低下了头,不敢接话,娘娘此时的状态,明显是不能接话的。
    果然,季幼怡没有想听到鸢尾的回应,抬手便将手边的桌子掀翻,任由桌上的茶杯瓷器滚了一地:“现在他来给本宫说干干净净?他的后宫,什么时候干净过?”
    季幼怡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歇斯底里:“除掉欣贵人的时候,他不说干干净净?对付杨嫔的时候,他不说干干净净?俞婉灵生产的时候,他不说……”
    “娘娘!”鸢尾听着季幼怡越来越离谱的话,连忙福了福身,打断了季幼怡的声音,低头看着季幼怡,不敢说话,有些事,哪里是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
    季幼怡听到鸢尾的话,像是回过了神,看着满屋的狼藉,肩一下就垮了下来,最后挥了挥手:“收拾收拾。”
    说完,季幼怡也不等鸢尾反应,开始一步步向屋内走去,依旧是以前的步伐,不紧不慢,但是却让鸢尾觉得,刚刚皇上那句“干干净净”,似乎已经抽走了娘娘最后的精气神。
    季幼怡因为安睿的一句话气得竭斯底里,但却有人为了这句话,怡然自得。
    “娘娘。”阿娇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斜靠在床上看着书的陆书依,上前一步,福了福身。
    “嗯?”陆书依哼了一声,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书,示意阿娇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皇上刚从凤仪宫出来,听说发了好大的火。”阿娇说着,福了福身。
    “嗯。”陆书依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似乎对阿娇禀报的事并不在意。
    阿娇看着陆书依,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陆书依心中的想法,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还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从床上传来了陆书依淡淡地声音: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阿娇听到陆书依的语气,怎么会不知道陆书依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连忙收敛了心神,将心中得意的小心思收了起来。
    “没事就退下吧,本宫累了,想歇息歇息。”陆书依说着,将手中的书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对阿娇挥了挥手。
    阿娇听到这话,当即福了福身,从屋内退了出去,陆书依看着阿娇的背影,面容平静,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事,向来不能给陆书依带来什么惊喜,陆书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躺在了床上,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床幔,眼睛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与此同时,通州城外——
    “终于出来了!”陆言蹊看着眼前的景象,双手张开,大喊了一句,语气中满是喜悦。
    “你当心些。”安景行落在陆言蹊身后,看着陆言蹊的动作,摇了摇头,这个人,骑个马还不老实!
    “放心吧!”陆言蹊说着,转身对安景行眨了眨眼,说走就走,陆言蹊从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连一天也不肯多加停留。
    走的时候,自然是遇到了一些阻碍的,书尘说什么也不想放陆言蹊走,但是陆言蹊有冷枭的保驾护航,书尘最后也只能作罢。
    “是,我们言蹊,骑术最厉害了!”见劝不动,安景行只能摇摇头,顺着陆言蹊的话向下说。
    “当然!”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夸奖,尾巴翘了翘,仰头接受了他的夸奖,但手却悄悄收了起来,握住了缰绳。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口是心非的样子,摇了摇头,打马走到了陆言蹊身边,与陆言蹊并驾齐驱:“接下来呢?去忻州?”
    安景行了解陆言蹊,陆言蹊这么急着走,除了因为在通州待烦了,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担心陆远,现在离开了通州,京城那边暂时不用回去,陆言蹊恐怕第一个想去的,就是忻州。
    “嗯哼!”陆言蹊听到这话,抬头扬起了下巴,低眼看着安景行,那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这还用说吗?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副样子,摇了摇头,纵容地说道:“好,去忻州!”
    “明年就是春闱了吧?”陆言蹊说着,转头看着安景行,春闱三年一次,算算时间,的确是明年。
    “对。”安景行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听说今年有几位学子,很是厉害。”
    一般人扬名都是在秋闱考取举人之后,但是今年,却有几个人,仅仅是考取了秀才,便已经名扬西元,安景行也看过他们的文章,的确是不负盛名。
    “猜猜那几个人现在在哪儿?”陆言蹊听到这话,转头看了看安景行,安景行说的是哪几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在来通州之前,陆言蹊还专门将这几个人拿出来分析了一二。
    要知道拉拢学子,可是极为重要的一步,当时陆言蹊本想着秋闱前后便下手,但谁知道中间多了通州这一茬?
    “云州?”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只能靠猜,但是也能知道大致方向,云家便在云州,自从俞家没落之后,云州变成了天下学子向往之地,那里不仅有天下第一大儒云家,更有名扬西元的徽山书院。
    “嗯哼。”陆言蹊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安景行。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的目光后,低头在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通州、云州、忻州……言蹊不会是想?
    想到这里,安景行转头看着陆言蹊,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陆言蹊却会以了安景行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他想的是正确的。
    “会不会太费时了?”通州前往忻州,虽然可以路过云州,但却不是必经之路,去云州势必会耽误时间,现在言蹊应该更想见到陆将军吧?
    “怎么会?忻州与云州相隔不远,到时候让许默他们先去,咱们随后再去就行了!”陆言蹊说着挥了挥手,父亲征战多年,区区拔也将军怎么会是父亲的对手?若不是这个时间与上辈子大哥出事的时间重合了,陆言蹊根本就不会担心,再加上现在人在京城之外,陆言蹊就想去看看。
    陆言蹊只要知道父亲安然无恙就行了,现在和匈奴的战事似乎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先在云州去待个个把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自己中间再抽空去一次忻州就好。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安排,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自己让暗影准备了两百人混进了陆将军的队伍,相信陆将军的安危不会有问题,想到这里,安景行便点了点头:“那先去云州?”
    “自然!”陆言蹊说着,昂了昂头,“我的外祖很宠我的,你要当心了!”
    陆言蹊这话,倒没有说错,云瑾瑜宠溺陆言蹊的程度,不亚于陆家人,当时大婚,若不是陆言蹊心疼云瑾瑜年纪大了劝了下来,恐怕他会千里迢迢杀到京城。
    安景行听到这话,在看着陆言蹊灿烂的笑容,心下跳了跳:他怎么觉得,言蹊这是在给他挖坑呢?
    不过看着笑容灿烂的陆言蹊,安景行稍稍放下了心,为了言蹊,即使是坑,他也愿意跳下去!
    第133章 人杰地灵
    “公子, 我舍不得你!”吕平看着近在眼前的云州,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陆言蹊,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暗月还在旁边看着的话, 吕平恐怕真的能做出两眼泪汪汪的事。
    陆言蹊看着从早上开始就做妖的吕平, 嘴角抽了抽,以前他就知道吕平话唠,但是他没想到,吕平还能这么逗, 现在吕平这样,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了!
    “不用舍不得本少爷, 少爷我最迟一个月后也会去。”陆言蹊看着吕平现在这副样子,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额头。
    吕平看着陆言蹊,又转身看了看许默, 若是让他选,他肯定是想跟着太子妃的,许默就是一个闷葫芦,他和许默一块儿去忻州,恐怕忻州还没到, 他就给憋死了!
    想到这里,吕平就转过身,想要再争取争取留在太子妃身边的权利, 抬眼却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太子爷,不知道为什么,吕平总觉得,要是自己死皮赖脸留下来的话,太子爷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想到这里,吕平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
    这个时候,许默却见缝插针,对陆言蹊拱了拱手:“那属下和吕平先行一步。”
    “去吧!”陆言蹊挥了挥手,不忘做着最后的叮嘱,“记得帮我看着点我爹。”
    “是。”许默说着拱了拱手,一手提溜着吕平的领子,将他甩到了马背上,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许默的危机意识还是比吕平强一些的,若是吕平刚刚再留久一些,指不定安景行就要发火了,看着吕平的背影,安景行冷哼了一声:自己的太子妃,轮得到他说舍不得吗?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声音,再转头看到了安景行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有些失笑,这个人,怎么和小孩子似的,与自己的属下还争风吃醋。
    安景行感受到陆言蹊的情绪后,瞪了他一眼:“一会儿没看到就知道勾人!”
    安景行这话倒说的没错,从通州到云州这一路,想要来和陆言蹊结识的人不知几何,大多数还都是一些公子哥儿,从京城到通州一路还好,陆言蹊是孤身一人,但自从安景行找来之后,这每天晚上总忍不住有些情难自抑,而每次做过坏事之后的陆言蹊,即使是一身白衣,也掩不住眉眼中的一股媚态。
    陆言蹊本就是男生女相,虽然现在做了些伪装,但依旧掩藏不住那张好看的脸,再结合着陆言蹊平时傲慢中带点桀骜的表现,真真如安景行所说,就像一头小豹子,想让人好好抱在怀里,想看他在自己怀里乖巧的模样,这一路要不是安景行在一旁严防死守,陆言蹊不知道要多受到多少骚扰。
    “那勾住你没有?”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话,也不生气,抿嘴笑了一会儿,才凑到了安景行面前,美目流转,眼带星光。
    看到陆言蹊这副样子,安景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勾到了,看着陆言蹊,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就算安景行没有说话,陆言蹊怎么会看不出来安景行内心的想法?眼中星光更甚:“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只要勾住你,就够了!”
    这个妖精!安景行看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的陆言蹊,咬了咬牙,光天白日之下,就知道撩人!
    暗月则是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低下了头:自己这是有多倒霉,才摊上了这对主子?这青天白日呢,就开始调情了?
    陆言蹊和安景行才不管暗月怎么想,两个人笑笑闹闹地走着,边走还便在商量着什么:
    “等等直接去外祖府上?”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笑容满面的样子,挑了挑眉。
    “先不去,”谁知道陆言蹊却摇了摇头,随后扫了他一眼,“外祖在云州德高望重,咱们俩直接上门,太打眼了,我已经让他们查过了,半个月后就是云州一年一度的诗会,地点就在徽山书院,外祖到时候会出席。”
    陆言蹊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天下多少学子来到云州就是为了与云瑾瑜见一面?就算云瑾瑜不愿意收他们为徒,就算能够与云瑾瑜交谈几句,也是一件幸事。云瑾瑜虽然不是什么孤傲之人,但面对源源不断的莘莘学子,也有些吃不消,所以最后,干脆谁也不见,只是偶尔会出席诗会等聚会,和学子们说上两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和安景行两个人直接上门,太过打眼,就算旁人不会将他们和西元太子和太子妃联系起来,但依旧太过引人注目。万一到时候被谁看穿了身份,那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都听你的。”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对于云瑾瑜,安景行心中敬佩,但是却少了那股子其它读书人的向往,并不是对云瑾瑜的轻视,而是俞正羲的学问并不比云瑾瑜差,安景行从小受俞正羲的教导,自然更加偏向俞正羲一些。
    陆言蹊闻言,斜眼看了安景行一眼,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不听我的你还想听谁的?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反应,摇头失笑,眼神宠溺地看着陆言蹊,不再说话。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到了云州城门,看着眼前的城门,安景行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还没等陆言蹊说什么,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等安景行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其他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与皇宫门口的下马石不同,云州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让所有看到“云州”二字的人,都不由自主从马背上下来,生怕自己的马蹄声,破坏了这种氛围。这种深厚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底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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