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玉低着头，情绪消沉地说着:“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我……”
    莫染玉欲言又止，为什么，心中苦笑，那么好出口，我何必还躲着。
    “放心，我陪着你。”窦书墨安慰了一句，继续朝前走。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
    眼看已到院门口，她心里叹息了一声，又想起夜碧玺的话来。
    实话实说，无论结局如何，无愧于心。
    该来的始终会来。
    门打开，是母亲欣喜的声音:“玉儿，你回来了!”
    莫染玉点点头，有些疑惑，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
    进了房间，慕容雪忙前忙后，将女儿安置好，替她盖上被子，心疼地摸着脖子上的纱布，柔柔地问着:“还痛吗?”
    这三个字，重重地击在莫染玉的心上，一股暖流骤然升起，让她鼻头一股股发酸。
    淡淡摇头，明明还痛，却柔声回答:“不痛了。”
    “书墨，离尘，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莫染玉主动开口。
    窦书墨微微一愣，跟叶离尘对视一眼，两人告辞，回去了。
    “母亲……”
    两人出门以后，莫染玉才问道:“父亲呢?”
    “他在巡城，很快就回来了。”慕容雪面带笑意，“要是知道你回来，他肯定高兴坏了。你等着，我让人去通知他一声。”
    莫染玉点点头，目送母亲出门，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尽管慕容雪嘘寒问暖，温柔细语，但等待这段时间，还是觉得颇有些尴尬。
    莫染玉正是处于，对亲情比较敏感的时期，所以这种氛围让她有些紧张。
    直到莫大将军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这种尴尬才稍稍有所缓解。
    “行了，玉儿回来就好了，她还需要静养，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少来打扰她。”
    莫剑寒直接下令将两个儿子打发，扶着门的手微微一顿，还是关上了。
    光线变得稍暗，就像莫染玉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房间只剩下莫剑寒夫妻和莫染玉。
    安静了一会，慕容雪对丈夫微微笑笑:“你忙了一天，要不先回去休息吧，玉儿也才回来……”
    莫剑寒深深地看着女儿，这张脸，自己看了十几年，从小看到大。
    她的每一件事，自己都知道，她的每一个情绪，自己都明白，她的每一个神态动作，自己都了解。
    可……
    罢了。
    他淡淡笑笑:“是该好好休息，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莫染玉紧紧抓着被角，眼看父亲就要走出去，她鼓足了勇气，开口声音却是微不可闻:“父亲……”
    莫剑寒身躯微僵，回过身来，那眼中的情绪已经复杂无比。
    慕容雪明白丈夫的心情，扶着他，也无法开口。
    夫妻两人心中纠结万分，明明有许多许多问题，可临到关口……
    快速跳动的心脏，让莫染玉小脸红润了许多，她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明明已经马上就要说出来，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沉闷的气氛，压的三人呼吸都觉得不畅。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