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不相信地仔细打量她。
    这个莫染玉，自己不是没好好看过她。
    她的行为动作，语气神态，加上迷惑度极高的穿着，即使自己有怀疑，但又不敢真的确定她的性别。
    如今听见她承认，这才觉得。
    她的这些表现，当真不如男子那般坚毅阳刚，小脸秀气精致，这明明就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啊。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不知道的时候，总是不确定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而当你知道真相了，再看它时，才觉得原来这么简单。
    莫染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习惯这样了。”
    慕容云海感慨道:“真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府主，那您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这是我母亲的心结。”
    他和蔼的笑了笑:“你该叫我舅姥爷才对。”
    莫染玉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对亲戚关系乱成一团麻:“那紫瞳是我的?”
    夫人眼眶还有些红，但笑容很亲切:“你该叫她小阿姨。”
    “啥?!”
    莫染玉惊住了，自己辈分竟然这么低，那么个小丫头!
    “我，我叫她，阿姨?”
    看她舌头打结的样子，两夫妻笑出声来。
    慕容云海说道:“你的外婆是我的亲姐姐，比我大八岁，我在三十四岁时，有了紫瞳。所以尽管你比她大一点，但她却是跟你母亲一辈的。”
    莫染玉彻底凌乱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撇开这些搞不懂的关系，她问道:“那我外婆还在世吗?”
    提到这个，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又压抑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慕容云海摇摇头:“不在了，三十九年前，她就已经过世了。”
    “为什么会这样?照您的年龄算，那时候她最多二十几岁。”
    慕容云海说道:“当年我十三岁，她才二十一。”
    他又叹了口气，似乎陷在回忆里，缓声说着:“她叫慕容雪烟，是琉璃府少有的美人，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我们两姐弟的感情，非常好！
    在她十九岁时，与北冥渊定下婚约，她并不反对，只是想成亲之前，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于是那一年，她出去了。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只看见她心如死灰，犹如行尸走肉。
    时间慢慢过去，她的小腹竟然越来越大，大家才明白了什么。
    这让慕容家丢尽颜面。
    当时我的父亲很生气，她以命威胁，才终于保住孩子，与北冥家的婚约也取消了。
    她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母亲和我去看望她，劝慰她，可她像是听不见一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提及这些往事，让他虎目中有水光缓缓显现，可见姐弟二人的感情很深。
    莫染玉追问：“她为什么会死?是你父亲逼死她的?”
    他摇摇头:“不是，我看得明白，那时候的她已经万念俱灰，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可能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吧。”
    他嗓音低沉，那一段往事，仿佛在他心中落下很深的阴影:“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子，长得很可爱，我还抱过她。也是在孩子出生那一天，我的亲姐姐，也就是你的外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