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苏先生恼怒地低喝，本就脆弱的神经，似乎快要崩断。
    夜碧玺淡淡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用这么复杂的办法，也不过是炼制了一具与众不同的傀儡而已。”
    苏先生身躯一颤，崩溃似的大喊:“不可能!”
    慕容雪也要崩溃了，在丈夫的安慰下也止不住哭泣:“母亲已经走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折磨她?”
    “我没有!”苏先生双目赤红，“雪烟会好起来的，我是在救她!”
    莫染玉看着夜碧玺，心情复杂到极点。
    他淡淡点头，有安慰的意思，再看向苏先生，淡淡开口:“白苏子，你非要逆天而为，受苦的不止是你，还有她。”
    白苏子!
    慕容雪哭声顿时止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先生，好半响才嘶喊出一句话:“是你害死了母亲!”
    “我没有!不是我!”白苏子抖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爱她，我怎么会害死她!”
    莫剑寒将激动地妻子揽在怀中，对他说道:“爱一个人不是占据，而是要让她好。白前辈，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想说的是，她既然已经走了，何必还要为了她再造杀孽，让她走都走的不安心?”
    “你懂什么?!”白苏子神色狠厉，盯着莫剑寒，“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失去!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爱得不够深!”
    他回过头，深情地看着棺材里:“就算杀尽天下人，我也会让她醒转。我们就住在这，养些小兽，种些花草。陪她立黄昏，问她粥可温，与她顾星辰，和她捻熄灯。”
    这一番话，让几人纷纷感叹。
    夜碧玺淡淡摇头:“再美的东西，若是从尸山血海腐烂恶臭中来，你也不会觉得它美了。”
    他大手悬浮在水晶棺材上，一道力量深入。
    白苏子急忙大喊:“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夜碧玺淡淡回应，“只是想让你看看，这四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大手回撤，房间顿时陷入黑暗，犹如无尽的深渊，明明空旷地骇人，又压抑地人心沉重。
    黑暗的同时，一道亮光陡然从棺材亮起，在上空投射出一抹浅浅的影子。
    慕容雪捂着小嘴，生怕把影子惊散了，小声唤着:“母亲……”
    白苏子凝视着空中，眼都不眨一下。
    接着影子骤然缩小，成了襁褓中的婴儿，被人抱在怀中。
    一幕幕的场景开始浮现，小婴儿渐渐脱离襁褓，慢慢长大。
    年幼时的懵懂无知，到后来偶尔调皮捣蛋，再到后来亭亭玉立温柔善良。
    而这个画面里，始终有一人相伴其左右，同她一起长大。
    再后来，叛逆时期，两人玩遍了整个琉璃之境，之后，终于外出来到幻海界。
    画面中，出现另一个男子。
    年轻羞涩纯澈干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叶离尘。
    看到这，白苏子一脸幸福回忆，这些都是支持他活下来的东西。
    而莫染玉终于看明白，和慕容雪烟一起长大的那个男孩子是谁了。
    那不就是年轻的马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