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玉暗自摇头，自己虽然宝贝不少，但都是针对尚有一丝生机的人。
    就像秦贤的妻子，云儿，她那时候虽然已经休克假死，但她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还算完好。
    可凝霜心脏已破，重伤垂死，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又长叹了一口气，莫染玉和夜碧玺，以及莫堇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
    夜无殇蹲坐在地，喘息着收回寒魄剑，将之插入身前地下。
    一手扶着奄奄一息的凝霜，将她稳在怀里，一手颤抖着为她擦去嘴角鲜血，嗓音里满含痛苦：“为什么……”
    “少主……”凝霜痴痴地望着他，“您……是在为我伤心吗？”
    她努力的抬手，想要抚摸那张，她心里期盼了许久，却一直不敢触碰的俊脸。
    小手停在他脸前，凝霜还是没敢再继续往前，黯然道：“为少主牺牲，是婢子职责所在，少主不必……”
    话未说完，她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被紧紧握住。
    那只大手，那样温暖。
    “少主？”凝霜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无殇握着自己的手，然后放上他的脸庞。
    这一刻，她觉得值了！
    一切都值了！
    而夜无殇只感觉锥心蚀骨。
    从小到大，他的感情就很淡薄，所有的事情，都能权衡利弊，理智对待。
    他一直觉得，凝霜不过是陪自己长大的一个侍女而已。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为自己而死，会真的如眼前这般离他而去。
    看着怀里生机迅速消散的玉人，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而这痛，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难以忍受！
    “叫我无殇。”
    他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下降。
    凝霜苍白的脸，激动地潮红，心口上的痛，似乎都被驱散，痴痴地望着他，目光舍不得离开片刻。
    她想用最美好，最动听的声音来叫他的名字。
    酝酿了很久，她才开口：“无……”
    可惜，才刚刚开口，喉头的鲜血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将另一个字哽住。
    “霜！”
    夜无殇慌乱的去擦她嘴角的血，可越擦越多，怎么样都擦不干净。
    “我……”凝霜重重地喘息了一下。
    回光返照一般，她竟然有了几分精神，话也顺畅了许多：“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知足了……下辈子……我……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好，好！”夜无殇拼命地点头，泪水顺流而下，“我们还在一起！”
    凝霜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下辈子，你能早点……认真的……看看我吗？我……其实……真的很好……无殇……”
    小手无力垂下，一滴清泪从凝霜微闭的双眼滑落。
    莫染玉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回头看着夜碧玺，她忽然有种感觉。
    她好像也不想失去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夜碧玺拍了拍她的肩头，顺势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有情人，最不想看见的，恐怕就是有情人的分离。
    莫染玉，你心中有情，才会这样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