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却只能摇了摇头，“没办法一样。”
    “什么？”肖厂长似乎幻听了一般看着姚芳，“你说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一样？”
    “我的意思是，服装厂和服务公司是没办法做成一样的效果的。这原因，其实您也应该清楚。服务公司人少，好管理。服装厂人太多了。”
    “这和人多人少没关系吧。有些单位比你们服务公司人还少呢，人家就没你们效益好。”
    肖厂长不信道。人少能治理，人多不也一样治理吗。没说过小厂比大厂好管理，好赚钱的。
    姚芳知道这个理由肖厂长不会相信的，只能细细的解释道，“我说的人多了，不是说厂里的人数多。而是厂里闲置人员太多了。说来说去，就像当初农村集体合作社一样。吃大锅饭的时候，农村人反而饿肚子了。现在联产承包之后，有些农民还在饿肚子，可更多的人却已经家家有余粮了。这就是一个道理。现在咱们这个集体就是在吃大锅饭。做事的人有，混吃等退休的人也有。如果单单是闲置人员这笔支出，那还好说，关键是岗位上的人不干活，却又占着这个岗位，这就影响了工作效率和质量。这才是最大的损耗。而服务公司每一个员工都是精挑细选的，而且受到严格的管理，没有一个人是闲置的，也没有一个人会玩忽职守，我能发挥出他们每一个人最大的潜力来做事。所以两者之间，是不能达到同一个效果的。”
    她说完之后，小心的看着肖厂长，担心这位会突然爆发脾气什么的。毕竟她说的话已经有些难听了。明摆着是说厂里很多人好逸恶劳呢。可她也说的是实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关键是就算知道人家是什么鸟，也不能怎么样。谁让人家现在端着的还是铁饭碗呢。
    肖厂长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激动生气，反而沉默的抽着烟，似乎在想什么。
    姚芳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没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肖厂长一支烟抽完了，才看着姚芳，“按着你的想法，不止我们厂里这样，其他国营的厂子，也会面临这些问题？”
    听到肖厂长的关注点，姚芳心里不禁暗道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才说了这么一点，肖厂长就联想到其他厂了。
    不过她确实也是这么个观点。
    众观现在未来，如果不是国家大力扶持一些重要的国营厂子，在政策上进行扶持，对其他的同类进行限制，国营的厂的效益绝对比不上私人企业。
    就算是在未来，国营单位里面就有很多的关系户吃着闲饭呢。
    可这问题也是不可避免的，国情便是如此。这是一个人情社会，总会有些不可回避的问题。
    私人企业也会有这种问题，只是环境会自然而然的优胜劣汰，即便是关系户，如果不能为公司创造利益，很快也会被踢出去。
    “其实您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这种问题很普遍，无可避免。”
    “怎么是无可避免呢，既然是不好的，那就要提出来，才能有所改变。”肖厂长不认同道。他是一个老革命，以前想的就是保家卫国，让国家强大起来。现在作为一个厂长，他平时考虑的是让厂里的员工过上好日子。现在听到姚芳的想法之后，不免又开始担心国家的发展了。
    如果真的像姚芳说的这样的，那国家现在什么都进行国有化，难道是个错的决定？
    姚芳很想说，不久的将来，国家会进行改革，很多的国营工厂都会转私有制，以后甚至还会有一大批的工人下岗。
    这个社会，即将进行一场大的洗礼。
    不过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肖厂长倒是挺受影响的。虽然他不认为国家的政策会有问题，但是又觉得姚芳之前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大锅饭吃不得啊。
    第149章徐思妍出事
    经过了这事情，肖厂长对厂里的管理更加严格了。对于那些坐着等退休的闲人，肖厂长都想着法子的让他们干活。要么扣工资，要么就当着全厂的面批评。反正怎么不痛快就怎么来。
    一时间，厂里的风气倒还真是变好了不少。
    当然，大家更加向往姚芳的服务公司了，甚至暗暗的打听服务公司啥时候招人呢。
    “没想到国内的审美观和国外的也没相差多少。这些皮包的款式，我看着倒是比国外的还要新颖。”
    京城商场箱包柜台里，徐林拿着一个女士皮包，赞叹不已。
    旁边，李青萍和高兰正在挑着合适的背包。
    高兰兴奋的往自己身上背着，边道，“也就这段时间才出的新样子，之前可没看到过。”
    “这位夫人，您还真是说对了，这些背包都是新款式，而且现在只有京城有卖的，就是上海那边，都没这种背包卖呢。”
    导购员话里话外无不带着几分骄傲。
    以前别人买时髦的东西，都要去上海买。现在他们卖的东西，上海都没卖的呢。
    “上海都没卖的？”徐林更好奇了。他可是知道，国内要说政治中心，自然是首都。可要说经济中心，绝对是上海。
    导购员笑道，“那可不，这可是咱们京城的工厂设计的，现在首先在咱们京城卖。前几天还有上海人来咱们这边买呢。”
    李青萍也提着一个样式雅致的皮包，“是哪个工厂做的？”
    “京西服装厂。”
    “京西？”高兰声音有些尖锐道。导购员不解的看着她，她这才撇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个姚芳不就是京西服装厂的吗，听说在里面做的还不错。
    李青萍也想到这一点了，看着手里的手提包，笑了笑，“这服装厂倒是挺有本事的，能做出这么好看的样子。比起你上次给我带回来的可一点也不差。”
    徐林也笑道，“确实不错，有机会还真要去京西服装厂看看。”
    又见李青萍对手里的手提包爱不释手，便道，“妈，你喜欢就拿上吧，我说了给你买一个。”
    高兰一听，见到李青萍手里的手提包，立马觉得比自己手里的好，走过来从李青萍手里拿过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我拿着更合适呢。平时出去买菜的时候，总是拿着个旧包，都被人笑话死了。”
    徐林见状，皱了皱眉。
    李青萍拉了拉他的袖子，微微摇头。
    徐林这才抿着唇没说话。旁边的导购员导购员倒是看不下去了，笑道，“您可真是有眼光，这包比您刚刚看的那个经济实惠多了。”
    直白点就是说，这包便宜，挺合适您的。
    高兰一听，果然不乐意了。这包还更便宜？这又不是她付钱，她干啥要买便宜的啊。她未来女婿买的，那就得买最好的。
    她赶紧将手里的包往李青萍手里一放，又拿起自己刚刚的背包放在身上比划，”还是这个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