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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手 第21节

    肖诚看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悬崖下,是一片繁花似锦,风景旖旎。脚边的土地,却干涸、贫瘠。
    他累了,想要坐下来歇歇。谁知低头一看,屁股底下,是一朵又小又嫩的娇花。在这悬崖上一望无垠的沙尘黄土中,这是唯一一个陪伴着自己的生命,是阻止他纵身跳进悬崖下那片乐土的动力。
    他怕把花坐死了,就挪了挪地方。谁知,不管他坐在哪儿,那朵娇花,总是跟着挪在他屁股下面。他只好半蹲着马步,指着娇花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是想累死我啊!”
    娇花委屈,伸出触手一样的叶子,挠了挠他的胳肢窝。
    肖诚怕痒,一个劲躲,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一个激灵醒了,原来是个梦。
    他看了看怀里的人。楚珈文嫌弃他胳膊上肉太硬,出溜出溜滑进了他的胳肢窝,睡得正酣,正一下一下往他胳肢窝里喷着鼻息。
    他嗤的笑了,把人抽在自己身上摞着。
    楚珈文睡得没有刚才舒服,懵懂睁眼,伸着胳膊腿往下爬,又被人揪了回去,拿胳膊按着,动弹不得。
    楚珈文瓮瓮说:“你不嫌沉呐。”
    肖诚长吁一声:“沉点好,压在身上踏实。”
    楚珈文脸贴在他胸口,半晌说:“肖诚,其实山嫂梅青他们说我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的。”
    肖诚没接话茬,双手在那滑腻肌肤上游走。他不傻,一晚上足够他感受,这女孩以前的经历。她在这种事上,很有经验。
    但市场上买苹果,还都挑那个大水灵的捏呢。越是长得好的,被挑的次数越多。可把这最好的苹果买回家的,就只有他一个。
    从此,他只要把自己的东西护好就行了。
    肖诚一翻身,把人压住,吻上她颈窝。
    身下的人嗓子都哑了:“肖诚,你不要命了。”
    肖诚的脸埋在她身上,半天才闷闷“嗯”了一声。
    楚珈文被害得第二天睡过了头。她睁开眼睛,肖诚已经冲了凉,站在门口,摸着自己的胡茬说:“不行,得在你这儿放个剃须刀,再放几身换洗的衣服。”他看了看表,“还得回趟家。”
    楚珈文浑身散了架一样疼,手脚都不听使唤。
    门口的人又折返回来,往她脸颊上亲了亲,说:“我去上班了,但愿不堵,不然又迟到。”
    楚珈文心里不舍,伸手拉他。
    那人笑着摸摸她的头:“这会儿没时间了,还不够我一发子弹的。等我回来。”
    楚珈文脸一红,赌气狠狠撒了手,也不看他。不一会儿便听见关门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这人还没吃早饭呢。
    懒洋洋开了店门,楚珈文看了看时间,下午还有兴趣班,只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了。
    她顾不上吃饭,把要用的材料按人头分好,刚准备要出门买些饮料,店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有人走路带风,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楚珈文抬头看,肖妈一脸的怒意,正盯着她看呢。
    老太太因为肖诚夜不归宿,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早上她忧心忡忡,正要给儿子打电话,那边肖诚急匆匆进了门,换了身衣服,扫荡了一遍餐桌,捏着两根油条,还顺走了肖扬的一盒牛奶。
    这土匪动作行云流水,只撂下一句话:“妈,我上班要迟到了啊。”就跑了。肖妈一肚子的问号,连张嘴问的机会都没有。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肖妈满脑袋火气,冲进了楚珈文的店里。
    ☆、蜜月套房
    肖妈是过来人。
    眼前这姑娘,嘴唇微肿,顶着两个黑眼圈,t恤的领口处,还隐约可见几枚青红印记。前一晚干了什么,这还用问么?
    肖妈仍是问了:“我儿子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可以肯定,但跟谁做的,她不甘心,还想要再确认。
    楚珈文面无表情看着肖妈,没有说话。
    这明摆着的事实,还是深深刺激了肖妈。她半天伸出食指,指着楚珈文的鼻子,声音颤抖:“你,你爸妈难道没有教过你,‘羞耻’二字怎么写么?”
    “你儿子跟我在一起,跟羞耻有什么关系?”楚珈文语气平淡,“你猜得不错,我爸妈没有教过我,什么叫羞耻。我只能靠自己领悟。我觉得,你儿子他喜欢我,我们这叫恋爱,不叫羞耻。”
    肖妈虽然年纪比楚珈文大了四十岁,可一辈子被家里几个男人护着,根本撕不过早早就开始一个人混社会的楚珈文。这样,楚珈文还是跟人留着面子呢。
    但肖妈不认输,她心急如焚。六十出头的她已步入晚年,却只剩下肖诚一个儿子,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坑被害。
    她用尽了自己一辈子在蔷薇胡同听到的最难听的字眼:“狐狸精”、“下贱”、“破鞋”、“婊/子”……她骂得声嘶力竭。
    她拿拖把,扫了店里架子上所有的石膏娃娃。她歇斯底里:“只有肖诚这样的傻小子,才把你这样的女人捧到天上。你腻了,换人攀高枝了,我儿子可怎么办呢?不带你这么玩人的。还有,你以前的那些男人找到我家里,我儿子就是不被人害死,也得被你气死。”
    楚珈文站在一边,看着肖妈把店砸得稀巴烂。失控的老妇人白发散乱,眼圈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随着挥舞的手臂,变得荒腔走板。
    楚珈文默默走到门口,推开店门,站在了门外。
    不多会儿,肖妈也从里面冲了出来,伸手带着呼呼的掌风,落向楚珈文的面颊。
    老太太发了一通疯,精疲力竭,楚珈文轻而易举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是把自己儿子往外推呢。”再掏心窝子的大实话,配上楚珈文那漠然表情,都变成了一种嘲讽。
    肖妈正要继续发飙,这一幕却被程一山两口子撞个正着。
    山嫂眼疾手快,一把把楚珈文推开,搂住肖妈的肩膀,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楚珈文,恨恨道:“怎么也是长辈,还跟人老太太动上手啦?真是狠毒,专挑肖诚看不到的时候欺负人。”
    楚珈文不跟她一般见识,转身回到店里。山嫂这张嘴,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山嫂挽着肖妈的胳膊往小区的方向走,回过头对程一山说:“他爸,你先把店门打开,我把咱姨送回去。”
    程一山这天上午要在市局开会,这会儿一身制服打扮,手里端着大檐帽,对着自己媳妇点点头:“你好好劝劝阿姨,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肖妈脱力,腿也迈不动。
    山嫂拿着手里的檀香扇给肖妈扇着风,对人说:“姨你别这么跟她硬碰硬。这女的在豪门呆过六年,那宅斗的经验,网上那些小说里写的跟她的比,都不算啥。你跟她单挑,一定是你吃亏。我觉得应该这样,我们在暗处,让她在明处,等到她再不干不净招惹男人的时候,我们多叫几个人冲进去,给她拍照、录像,抓她个现行,不但能让肖诚死心,还能把她彻底赶出咱这胡同。”
    肖妈无力点点头,说:“这女的,心机深着呢。肖诚这回可是陷进去拔不出来咯。”
    ……
    程一山踱到楚珈文的店门口,却没有过马路去自家的店里,而是站在大窗边,往彩绘店里望。
    这姑娘可真是纹丝未乱,正一个一个跟学生家长打电话呢。她言语客气稳妥,电话里大致意思是,下午的兴趣班取消了,跟人道歉,看是退钱还是改天,要是嫌麻烦,就记账,孩子以后来玩,就从这里面扣。
    程一山以前从没对肖诚这个新女朋友留过心,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楚珈文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这个女孩,前一分钟还故作镇定,跟人强颜欢笑打电话。可现在,她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缺胳膊少腿的石膏娃娃抹眼泪呢。
    楚珈文听到程一山走进来的脚步声,猛一抬眼,一滴眼泪没来及收回,砸在碎瓷片上,啪的一下被摔成了八瓣。
    程一山居高临下站着,对蹲在地上的楚珈文说:“肖诚的妈是这条街上公认的好人。她以前失去过一个儿子,受过刺激,所以一碰上自己儿子的事,她就变得比较极端。”
    楚珈文低着头,抱着腿,不搭理他。
    “这店里,都是易碎品,经不起砸。我看,你还是暂时关门几天,等大家都冷静冷静,再想办法。”
    听到这句,楚珈文抬起头,斩钉截铁道:“不关。就是一个生意没有,我点灯熬油也要开着。不然,还真被你们当成过街老鼠了。”
    程一山摇摇头,这女孩太倔,对人情世故偏要认个死理。肖诚这家伙一向不走寻常路,这次难不成是看上她倔了?他想想肖诚那臭脾气,有些担心,便对楚珈文道:“刚才的事,别跟肖诚说。”
    楚珈文抽了抽鼻子,开始收拾一店的狼藉,手上没停,嘴里说着:“你们就只会欺负我。我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专门勾引男人,我还会在这儿坐着等你们找上门欺负我?我就找个厉害的,把你们一条街都收拾了!”
    楚珈文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口气带着狠劲。
    程一山被这威胁逗笑了,这个年纪,再有城府,总是能暴露出一些孩子气。他说话有点像哄人:“有时间,我去肖诚家里跟人说和说和,帮你们解除点误会。”
    楚珈文把手里扫帚往墙角一撂,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说:“用不着。”
    程一山被噎得没了脾气,只好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钱,放在靠过道的桌子上,说:“看看缺多少货,补补。”
    他着急开会,说完便推门离开。
    肖诚晚上下班,去推楚珈文的店门。店里没人,门被锁上,里面亮着一盏小灯。他从窗口探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处若有所思皱了皱眉。
    架子上都空了。屋子被打扫过,显得格外冷清。
    他掏出手机,给楚珈文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声音并无异样:“下班了?”
    每次她这样,都让肖诚脑仁疼。这就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会说了。他捏了捏眉心,“嗯”了一声,问人在哪儿。
    那头简单说:“刚回去洗了个澡。”她刚把店里打扫干净,出了一身大汗,又沾了不少灰尘,便回到住处洗澡换衣服。
    肖诚笑,意犹未尽眯上了眼:“怎么不等我?”
    那头没吱声。
    街上热气蒸腾,肖诚习惯性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却不愿点火,把烟又从嘴角扯下,问说:“跟你说过装修房子的事,你什么态度?”
    那头声音有些累,懒洋洋说:“装呗。”
    肖诚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不知哪儿来了风,身上也跟着清爽起来,挑着嘴角嘱咐道:“那行,我找的装修公司的人一会儿就到,你在店里等我。”
    到家时肖妈正在厨房做晚饭。肖诚站在厨房门口,看老太太一手拿一只鸡蛋,发狠一捏,蛋壳破碎,里面溃不成军流到碗里。她眼都没眨,又是一只。
    这明摆着是把鸡蛋当成了假想敌。肖诚数了数,不一会儿就被肖妈捏死了六个楚珈文。
    那么大一块在门口杵着,老太太怎么能看不到。她不知道白天的事,楚珈文跟肖诚说成什么样了,便索性不吱声,让肖诚先开口。
    肖诚清了清嗓子,问:“妈,我在新区买的那套房子,钥匙你放哪儿了?”
    肖妈板着个脸,端着盘菜,从他身边硬挤了出去,放在餐桌上,这才问:“你要钥匙做什么?”
    肖诚说:“装修,结婚用。”
    肖妈提高了嗓门,问:“结婚?跟谁?”
    肖爸也拿着报纸赶过来,一脸惊吓问:“结婚?”
    肖诚往餐桌边一坐,理直气壮道:“对。我想跟楚珈文结婚。”他对着肖爸肖妈笑,“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儿媳妇,你们就偷着乐吧。对你儿子好,对你孙子也好。关键是不但外在美,内在也美。”他凑近肖妈小声说,“内在我也检验过了。”
    肖妈气得晕头转向,一拍桌子吼:“这婚,你跟谁结也不能跟楚珈文结。不孝的东西,这是想气死我呐!”
    肖诚也怒了:“妈,我是你亲生的。可怎么我高兴的时候,你非要生气呢?”他看了眼肖爸,“是不是我爸平时对你关心不够,你就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我身上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拍在桌上。
    “我们关系户开的温泉度假酒店,我给你们要的蜜月套房。听说是给爸妈的,我们老大都没敢跟我抢。你俩去散散心,发散一下思维,别总把眼睛放我身上,钻牛角尖。那什么,国家不是开放二胎么?你俩不得响应响应。”
    还是肖爸先反应过来,指着肖诚的鼻子尖说:“你这混蛋,皮痒欠打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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