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林汐瞪大一双眼睛，诧异地张开嘴，只觉得殷凛这口气说得忒理直气壮了，活跟在下课间他趴着睡觉时，偷亲他的不是对方一样，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人了？
    少年顿时目光如炬，在自家混血发小身上来回查探，寻找可疑之处，脑海里过滤了一圈班级可疑人物之后，还是没能想到谁会有胆，敢在小魔王眼皮子底下亲到他，姑且先把这罪名安在这家伙身上。
    殷凛被看得不自在，假咳了几声转移走了话题。
    摄影棚里，饰演大叔a的是圈内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演员，总是在各种影视剧中饰演男二，他跟这两个今年刚毕业的小伙子们打招呼的时候还苦笑了一声，
    他今年三十多岁，结婚没两年，前阶段妻子刚给他生了第一胎，是男孩子，他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老，直到站在林汐旁边，他才发现岁月还真是不饶人。
    尤其是对方冲着他笑，那水灵灵的漂亮脸蛋衬得他越发老了。
    他想着，他跟林希微本来就是同一个公司的竞争对手，虽然总是竞争不过，但经历得久了，心里也总把对方当做自己今生唯一的宿敌来看待。前不久林希微刚晋级不老男神，他也刚从上部民国片跟对方打了对手戏，这部电影又要对他儿子表示用情至深，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啊！
    勾引戏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汐扮演的大学生c，本来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穷学生，长得容貌秀致，脸还略带些稚嫩，一双眼睛通透秀气，眼神善良而纯真。
    眨巴着眼看人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特别讨人好感。
    在大学生戳穿了对方并非单身之后，林汐那警惕又发亮的眼神让导演连连叫好，连大叔都忍不住点点头，眼神流露出赞许。
    殷凛的戏份很快就来了，林汐和大叔的戏都不难，完全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全戏最大的难度全在殷凛所饰演的那个，帮爱人顶罪、为其坐牢，对方口口声声说要等他，却等来了背叛的b身上。
    当看到殷凛饰演的角色抽烟、抽着抽着把自己微微呛到，眼眶瞬间飙红，还满不在乎地擦去了眼角那不知道是被香烟呛出来还是因为背叛而流的眼泪时，在围观的林汐心里一动，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心疼了？
    尤其是殷凛所饰演的角色歇斯底里地摔东西，情绪激动宛若到了极限，那个成熟的男人还一脸温和地安慰他，伸出左手抱着他，右手却绕到他背后把煤气关掉的时候。
    在摄影机上，林汐似乎能看到殷凛突然冷静下来，可是那直视着镜头的烟灰色瞳孔里却疯狂地涌出一丝恨意，林汐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哪怕他明知道这是演戏。
    感情戏是会互相感染的，林汐拿起自己的剧本，认真地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就是那个天真的大学生，即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对方相遇。
    等到今天份的拍摄结束后，殷凛卸了妆，看上去又变年轻了，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熟悉的黑发少年，两人一起回家。
    看着走在自己旁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少年，对方戴着深色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双极灰极亮的眼睛，薄唇形状极为好看，五官帅气，身材高高瘦瘦，穿着t恤的样子帅气又潇洒，不过似乎是因为还没出戏，少年的神色有点冷淡。
    林汐拿着外套，眨巴着眼，突然小声说：“我好冷哦~”
    “......”殷凛沉默了一下，这夏天的晚上还是很热的，他默默把自己的黑色外套递过去。
    林汐摇摇头，示意自己有外套，然后继续说：“我好冷哦~你快帮我暖暖~”说完，一只手伸到对方跟前，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只纤细的手跟牛奶一般莹白。
    这话就像是一句暗示，让殷凛心脏有一瞬间失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他惶惑地瞪大眼睛，大夏天的，他有感觉自己额头在冒汗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道：“好。”声音透着沙哑。
    他把对方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两只手一起放进温暖的口袋，小心翼翼的，仿若珍宝。
    两人第一次，牵着手回去，没有距离。
    第四十六章
    其实林汐一直都对殷凛的好感有所察觉,比如说对方常常会盯着他，在他回看的时候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瞥开眼神,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出乎意料的对他极有耐心。
    但是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多想，两人从三四岁就认识了，差不多就是一对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也许你摸他左手差不多跟摸自己右手一样亲切。哪怕一开始心智的成熟程度跟天平似的存在偏差，可渐渐的随着岁月的流逝,就开始不知不觉抹平了这道差距。
    可是当下课间那个羽毛似的吻后，他就感觉自己心漏了一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怎么看怎么感觉对方的行为举止可疑，看什么都像是温水煮青蛙的既视感。
    从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开始的互相牵手,手心里有些燥热黏腻，可以让耳朵发烫发红,哪怕一路不说话,气氛都很暧昧。
    等到在政府大院门口分开,他似乎都能看到殷凛眼神里的遗憾不舍,他也觉得这条路好短。
    暑假两个月，他们常常见面,天天往各自家跑,不过感觉就跟影视剧里那些偷偷摸摸的、初尝禁果的小情侣一样。
    今天林汐照样往殷凛家跑，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背影，本来还在跟助理陈峰谈论林希微眯起狭长的眼睛,眼神有些危险，他总感觉自家宝贝儿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劲。而一旁的陈峰也推了推眼镜，眼神若有所思，他不仅是这父子俩的共同艺人，还是这父子俩的保姆，他已经习惯照顾这对父子了。
    长期做经纪人和家庭保姆的敏锐力，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手头艺人的状态，林汐现在脸上的笑容以前林希微每次陷入新恋情一模一样。
    不过想想对方的年龄，也是可以理解，总比老大不小了还要去沾花惹草的好。想到前阶段的绯闻，陈峰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林希微还在继续怀疑，陈峰只好咳咳两声，示意他回神，两人继续谈工作。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我还没跟汐崽说，王元导演想让汐崽去拍电视剧《深夜大排档》，说他年龄正适合，镜头感也强。”他们要的就是年轻、大红的艺人，对镜头有天生的捕捉能力，最好是眼神能够“有戏”。
    林希微满意地点点头，王元在圈内素有口碑，名气到达一定地步的艺人，挑选剧本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他看了看剧本，觉得可以，这个角色虽然是挑大梁的主角，但戏份不是最重的，看似简单实际很难，起码颜值和气质都要过关，以至于才能在众多性格鲜明的配角中不黯然失色。
    而且导演制片人看上去也很有诚意，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唯一的挑战就是需要拍夜班，昼夜颠倒，白天休息，晚上一直拍。
    于是他把剧本留下，打算一会儿等宝贝儿回来再给对方看，问问他接不接这个角色。
    当林汐今天到了殷凛家，一见到林汐，殷凛先是瞪大了一双眼睛，林汐都可以看到他的瞳孔蓦地一缩，然后眼神开始乱飘，下意识搜索起房间里可以停驻眼神的东西，“好好穿衣服，当心你爸又说你。”
    而林汐也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看来，殷凛完全就是纯情过头了，最过分的举动就是牵手，然后他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再亲一口，留下一颗鲜艳的小草莓。
    看帅气的混血男孩跟屁股踩雷似的跳了起来，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哈哈大笑。
    而殷凛为了表示自己“很懂”人设没有崩坏，表示要亲回来，林汐赶紧一个翻身往床下跑，最后两人又在殷凛的公寓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才回去。
    等到他回去以后，看到守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等他的老爸，林汐假咳了几声，面颊微微泛红，引来林希微更加惊奇的一瞥，“宝贝儿，你怎么了，在外面吹风吹发烧了吗？”
    他赶紧摇摇头，“没有！刚刚陈峰叔叔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拍戏的事？”
    林希微就把《深夜大排档》的剧本与合作的事情跟他说了，他有些惊讶，他自觉刚成年不久，就算年龄合适，这种机会其实也轮不到他身上的。
    圈内的规矩就是这样，十几岁的少年角色，二十多岁的人可以演，三十多岁的人只要不显老，也可以演。很多时候，重要角色靠的是交情程度，而不是适不适合。
    不过等看了剧本后，他才恍然大悟，这里面最出彩的是发生了大城市夜幕下的那些酒与烧烤的故事，连配角的性格和眼泪都要比他鲜明，他这个角色看着像背景板，但又不能完全背景板，是一个不怎么有存在感、容易被配角喧宾夺主的角色，但如果他真的演得毫无存在感，就等着被观众丢臭鸡蛋吧。
    可以说是一个很考验的人的角色，不过整个剧组的演员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戏骨们，他们要饰演的角色也不容易。
    正好暑假近三个月，进度赶一赶，完全可以在帝大开学前杀青。
    这部电视剧虽然有效仿日剧的美食与故事风格，连剧本也是去日方那里将小说的影视翻拍权买下来的，但不可能换汤不换药，把那些日本人的名字直接换成中国人的名字就可以搞定了。
    里面涉及的食物和故事，必须贴近这个城市夜色下最原始野蛮又凄婉浪漫的风貌，而主人公们，也必须是华国这个大城市下最接地气但又与城市格格不入的群体。
    开机仪式现场很火爆，各家媒体都抢破了脑袋。
    不仅是因为知名导演的号召力，演员一个个低调又大牌，还有日本小说的原著推动力，一切都很值得记者们扛着机器前来探寻，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大胆，从原著的思想内涵、书粉的期待和演员角色，都问了一遍。
    林汐一个人站在一群老演员老戏骨中，那小脸别提多嫩了，要不是王导说了林汐是他最看好的男主角，大家都以为对方是来演什么天然贵气的小公子或者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更像了。
    ————
    夏季的晚上很凉爽，但是作为城市一角的大排档夜宵市场，却热火朝天，到处飘着辣椒爆炒的香味，让很多大晚上狼狈又饥肠辘辘的人，看着里面的热闹心生羡慕，最后被热情的老板娘拉进去。
    哪怕是点一份最便宜的蛋炒饭，他们的笑容都很热情。
    在镜头里，整条街延续下去，最角落一家生意有些冷情、显得不是那么吵闹的大排档格外吸人眼球，食谱很齐全，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常客，点的也不是最贵的爆炒海鲜和烤鱼，酒水饮料也是最便宜的那种。
    但小老板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脑门上扎着头巾，面上一直笑着，为客人们准备食物，放食材、放料、颠锅。
    这里的老板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似乎辍学多年了，经历了很多事，厨艺了得，继承了这家大排档店，却没有抢客营生的野心，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听着客人的叨叨絮絮，时不时再会心一笑。
    镜头里，在自家大排档里又走进一个身形落寞的客人时，林汐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种笑容弧度很浅，既不谄媚也不浮夸，相反，是一种十分治愈的笑容，足以让所有勿入这地、心灵受创的客人感受到身心的温暖，似乎在其他地方没有得到的爱与温暖，都在这个年轻的老板身上补足了。
    “卡！”王导从监控器抬起了头，看林汐马上就收敛了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啊，跟你爸爸真像，都是年纪轻轻的，但是非常适合吃这行业的饭。”
    在演艺圈这个行业里，有人群演出身，龙套十年一朝得梦，靠的是勤奋，有些人却比较顺遂，靠的是天赋，各行各业都如此，老天爷要赏饭吃，你不接着也不行啊。
    林汐似乎是被夸得不好意思，赶紧谦虚地回了几句，“没有没有，组里的前辈们才是真的优秀，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多呢。”说完，双颊还浮起了红晕，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圈里一个老实勤奋的新人，让王导更加赞赏，他是看了对方手机广告才临时起意的，后来也陆陆续续看了林汐拍的几部电影，才正式考虑合作，看来他没看走眼，能把背景板演得出彩的人也是少见。
    不过他还是真心实意的建议了几句，希望林汐以后可以适当接点角色，考虑转型，不要受限于年龄和脸蛋，演一些无关紧要的配角。
    他也很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建议。
    十几分钟后，等到要上场的各位老戏骨们都准备好了，拍摄继续开始——
    首先登场的一个全身亮闪闪名牌的花花公子，有着一双上翘的狐狸眼，脸蛋比女孩还精致，照例摸了一把小老板的脸后，在自己老位置坐下。
    他身上的所有东西，从头到脚，包括皮带手机都是名牌，只是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名牌都是睡来的，似乎每天陪着那几个女人调情，他过得很开心。
    花花公子是由圈内知名的男演员叶起来演，对方真的演得入木三分，把那种浪荡都刻进了骨子里，只是在某个时候，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一个停顿的肢体语言来展现他笑容背后的故事，让观众揪紧了心。
    总是跟他针锋相对大吵大闹的，是跟他在同一家夜总会工作的陪酒女，穿着暴露的开叉红色连衣裙，对着小老板，她总是红唇贴耳诱惑地说，希望给小老板开荤，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可是当某一天，她精致面容下的哭泣却给人致命一击，似乎生活的无奈和重压都扛在她瘦弱的肩头上，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此组成大锅烩的还有夜班出租车司机的寂寞，总是在没有客人的时候，默默点上一根烟，摸索着自己死去的妻子儿女的照片；一个叛逆乖张的职高女学生，与她用心良苦的班主任老师，前者指责后者多管闲事、后者管束前者少去不良场合，两人之间时刻都在爆发冲突；还有金光闪闪的暴发户，老穿着花衬衫来游街，背后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弟，没有人知道暴发户只是看着有钱，早在他入狱前就破产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小弟。
    这个电视剧讲述了成功人士的傲气，与底层人士的无奈，觥筹交错间，所有故事都娓娓道来，烤鱼和啤酒的味道呛人口鼻，却让人不知不觉流下眼泪。
    这是独属于深夜的故事。
    第四十七章
    《深夜大排档》剧组里的演员大多年纪都不大,拍摄时间久了，一起熬过夜、一起补过觉、一起吐槽过喷火龙导演的吹毛求疵,处着处着交情就有了,经常出去吃外快下馆子。
    拍摄这部戏最难熬的不是黑眼圈的增加，而是来自深夜美食的诱惑，很多人演着演着肚子还发出饥肠辘辘的声响。可大家都是艺人,大晚上吃东西不好，不易消化还容易体重超标,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就在饰演恨嫁白领女的圈内一姐周媛对着摄影镜头，狠狠地摞下杯子,醉得满脸通红地骂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瞧不起我！因为相亲了整整三十九次！没有一个男人看上我！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吗！”
    装着满满啤酒的杯子砸在桌子上,溅出不少，弄得整张桌子都是,餐桌上的大家忍不住躲了躲,用眼神对视着：啊,她又来了。
    酒喝上头了就撒泼,谁在说话就是在议论她，谁多看她一眼就是嘲笑她。
    周媛把一个都市女性表面上傲气无比,实则敏感脆弱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嘴上说着男人算什么东西，没有男人我也能过得很好，可是每次缘分邂逅后都格外相信爱情会降临、容易自作多情,于是那些相亲总是失败。
    “周姐好厉害，是不是啊林汐？”饰演职高女生的圈内小花旦姜舒用特别想求得认同感的眼神看向林汐，谁让这组里就她跟林汐年龄相近，从小她就听说对方大名，早就想结交了，《深夜大排档》的拍摄正好是一个机会。
    林汐点了点头，这个剧组里除了他和姜舒，其他人都是前辈，演技就跟吃饭似的，情绪说来就来，感情非常充沛，餐桌上看着平常，但是一个筷子的停顿，一个呆滞的抬头，都能让人刻骨铭心，值得他好好学习。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周姐太能演了，自己不努力不行了。”姜舒拍了拍胸口，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拿出手机神神秘秘地说：“你看昆哥又晒微博了。”
    林汐赶紧凑过脑袋去，《深夜大排档》既然是深夜拍的节目，卖的就是美食与故事，组里的演员深夜没睡，自然就没事喜欢晒微博，在开拍前把要登场的食物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书迷们猜这是谁的故事要登场了。那美味的食物钓得喜欢修仙的深夜党嗷嗷待哺，痛斥剧组成员深夜放毒，可是又一边在下面刷屏，形成很好的良性互动和宣传效果。
    林汐偶尔也会这么做，放到节目幕后花絮或者是剧里的自拍。
    除了这一宣传之外，剧组和经纪公司本来还想让林汐和姜舒两个年轻人炒作，一个长相精致秀气，一个甜美可爱，看着就男才女貌，还都在圈里享有高名气，炒作绯闻肯定能吸引网友眼球，让剧得到更好的宣传，可是被林汐拒绝了。
    他不是为了打造洁身自好的形象，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他无所谓配不配合公司的宣传活动，可是他现在已经有正在交往的人了，如果他决定以后要公开，这个时候就什么事都不能有，省得以后打脸。
    不过捆绑炒作宣传不行，朋友还是能做到，两人年龄差不多，还都是游戏控，很有共同话题。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小助理来提醒林汐，有人来接他了。
    看到剧组门口那一穿着黑衣高高瘦瘦的少年，林汐眉眼微弯，和气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的戏份结束了，不好意思先走一步，大家伙儿羡慕又表示理解，跟他俩挥挥手告别了。
    导演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顺便跟他提醒了声，让他别玩太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戏份很重要了，对此，林汐回了一个乖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