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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76节

    秦王:“……”
    郭氏义愤填膺,“我且问你,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你快不快活?”
    秦王:“……”
    李瑜赶紧帮腔道:“这事爹不厚道,亏待了阿娘。”
    秦王气得满脸通红,“你还帮腔!”
    李瑜闭嘴。
    一提到秦王那堆妾室,郭氏就火冒三丈。
    李瑜成功的把两人挑拨离间,让他们没法统一战线对他进行双打。
    方才二人还统一口径对他一番讨伐,现在就离心了,就家里乌七八糟的妾室争执起来。
    秦王本就受不了郭氏叨叨,一怒之下走人。
    待他离去后,屋里清净不少。
    李瑜赶紧讨好的给郭氏拍背顺气,安抚她道:“阿娘莫要跟爹一般见识,你得好好保重身子,比他活得久,比他能熬。”
    郭氏恨恨道:“既然知道要我保重身子,你还这般气我?”
    李瑜委屈道:“儿不想成为爹那样的人,更不想以后夹在妻与妾之间焦头烂额,闹得家宅不宁。儿只想像大哥那般,清清静静的,这难道也不行吗?”
    郭氏恨铁不成钢道:“宁樱是婢女,你娶一个婢女为正妻,会被全京城笑话,会被戳脊梁骨,秦王府丢不起这个脸,你明白吗?”
    李瑜露出失望的表情,“阿娘希望儿往后也如你这般,娶一个不喜欢的女郎,过一段不快活的日子吗?”
    郭氏皱眉,“二郎莫要拧巴。”
    李瑜一字一句问:“与秦王府的脸面比起来,是不是儿的所求所愿一点都不重要?是不是儿成日里闷闷不乐,你也看得下去?”
    郭氏被这话问愣住了。
    李瑜看着她,“儿从未怀疑过阿娘对儿的疼爱之心,现在儿就只想要宁樱,想要她陪伴在身旁,就像当初考科举那样,一步步往上爬,往后儿也想她继续陪伴,从六品到五品到四品,一直爬进政事堂,成就出一番政绩功业,阿娘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呢?”
    “二郎……”
    “阿娘希望儿娶妻,不就是想要儿有个贴心人在身边,过得自在随心吗?现在儿找到了那个人,也是真心实意想与她相伴到老的,是不是与秦王府的脸面比起来,儿的期望就一点都不重要了?是不是也要儿跟你一样守着体面,日日郁郁寡欢才行?”
    郭氏似被这番话触动,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道:“你会被人笑话。”
    李瑜握住她苍老的手,“儿不在乎,里子与面子,儿宁愿要里子,只要自己快活了,其他的管不上。”
    郭氏沉默不语。
    李瑜再接再厉道:“阿娘打小就心疼二郎,见不得二郎有半分不如意。你也瞧见了,自从去年宁樱离开后,儿日日不得安宁,寝食难安。
    “起初儿也以为不过是个奴婢,送走了就罢了,可是后来儿没法欺骗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父亲说妻是拿给外头人看的,妾才是自己受用的,儿不敢苟同。儿就觉得,既然喜欢,就必然要把最好的给她,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儿想娶宁樱,想让她安安心心陪伴在儿身边,想要家宅安宁,想要跟以前那般随心自在,想像大哥那样过得如意。纵使背后受人戳脊梁骨,被人笑话也无妨,那只是因为现在儿还未长成,待他日成为国之栋梁,谁还敢在背后议论?
    “阿娘,儿从未开口求过你,就这一次,求你成全儿与宁樱的这桩姻缘,日后也必不会让你失望。”
    他一番言语说得字字真切,拿母子亲情去敲打郭氏的心,试图软化她的心肠。
    相比自己的婚姻不幸,郭氏自然不希望他跟他老子那样风流,但娶一个婢女为妻,也委实不像话,故而郭氏并未应允,只道:“今日我乏了,你回去吧,此事从长计议。”
    李瑜也未继续多言,点到为止地离开了。
    郭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这家人大约是疯了,老子不正经,小子也不像话,简直让人无语。
    第49章 上门提亲   我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李瑜回到西月阁后, 崔氏高兴不已,忙问长问短。
    他耐着性子应付,似想起了什么, 又说道:“明日崔妈妈去一趟太史令陈家吧,我把宁樱从扬州接了回来, 暂且安置在陈太史家中, 你去那边给她长长脸。”
    此话一出,崔氏不由得愣住了, 诧异道:“二郎把宁樱寻回来了?”
    李瑜点头。
    崔氏这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脱口道:“那这次下江南,皆是为了寻宁樱?”
    李瑜沉默。
    崔氏哎哟一声,拍大腿道:“我的天爷, 真是造孽啊!”当即便问,“二郎把宁樱安置在陈家, 是打算求娶了?”
    李瑜“唔”了一声。
    崔氏再拍大腿,指了指他道:“你这让老奴说什么好?!主不主仆不仆的, 还不得把你阿娘气着!”
    李瑜无比淡定道:“方才已经同她说了。”
    崔氏急得毛躁, 忍不住打了他一板,“你打小就知分寸,怎么在这事上就糊涂了呢?”
    李瑜:“我没糊涂,我钟意宁樱, 非她不可。”
    “那也不能娶成妻啊,至多抬妾就已经是体面了。”
    “日后我若娶了妻,却偏宠妾, 是不是也得被质问宠妾灭妻不会处事了?”
    “这……”
    “奶娘,你打小就看着我长大,我什么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从去年到今日, 我处处为宁樱折腾,可见她是上了我的心的,你让我违背意愿把她抬成妾,日后夹在妻与妾之间折磨自己,我何苦来着?”
    “可是……”
    “父亲纳了十多房妾室被京中人笑话,你见他没法活下去了吗,不也快活得上好,我怎么就不行了?”又道,“况且我已经让宁樱入了陈家族谱,名义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娘子了,我为何就不能求娶?”
    一番话说下来,噎得崔氏无语,只能不停地碎碎念叨“忤逆”等语。
    李瑜全然不顾她的叨叨,继续说道:“成婚后我还得分家,还得外任,你是不是得急死了?”
    崔氏:“……”
    她焦头烂额地憋了憋,忍不住道:“你这是翅膀硬了。”
    李瑜:“我今年弱冠已经成年了。”
    崔氏:“……”
    又憋不住打了他一板。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劝住他不要把宁樱送出去,若没有送出去,哪有这般多的波折。
    如今闹到这个地步,简直让人头大如斗。
    李瑜不想跟她费口舌,“明儿你就去陈家,我怕她不习惯。”
    崔氏不满道:“她多大的脸还敢回来?”
    李瑜啧了一声,“人家还不愿意回来,还是我求回来的。”
    崔氏:“……”
    李瑜继续道:“她去了扬州,在临川开了一家食肆,小日子过得上好,说就爱市井的自在,不愿意跟我回到这金笼里来为奴为婢。”
    崔氏不解,“可是府里安稳啊。”
    李瑜:“奶娘,当初她能冒着丧命的风险出逃,你怎能用一般女郎的见识去看她?她求的就是自由自在,求的就是自力更生,求的就是做自己的主人。现在我好不容易把她给哄回来了,你非要我把她抬妾关在这府里,是要逼死她还是要逼疯我?”
    崔氏:“……”
    李瑜也有些毛躁,“我从去年就折腾到现在,一点都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尽快安稳下来,别耽误我挣前程。你们非得为了秦王府的脸面让我妥协,是不是看着我日日郁郁寡欢才高兴?”
    “二郎……”
    “我就要宁樱,想让她像以前那样陪伴在我身边,相互扶持,其他的什么贵女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你们为什么非得认为只有娶了那世家贵女我才能快活,才能像个人样儿?”
    “你以后会后悔的。”
    “谁知道会不会后悔呢,但我现在明白,如果我没能成事,日后想起来就会如鲠在喉,心里头会不痛快。”又道,“你说,我现在明知道以后会不痛快了还去做,我图什么呀?”
    见他情绪暴躁,崔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道:“真是年少轻狂。”
    李瑜回怼道:“我爹纳十多房妾室,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崔氏:“……”
    李瑜赌气道:“这事若不成,我保管立马娶妻给他们纳二十位妾室气死他们。”
    崔氏:“……”
    简直荒唐!
    李瑜一本正经道:“别把我逼急了,我娶婢女为妻他们觉得没颜面,我纳妾总不能拦着吧。再说哪个世家子弟不纳妾了,我纳他十个八个妻妾成群总管不着!”
    崔氏气急,“你莫要胡来!”
    李瑜的小公主脾气冒了出来,理直气壮道:“我妻妾成群也是跟老子学的,有样学样!”
    崔氏被气得够呛,好似自家崽胡作非为似的,又想打他,却被他躲开了。
    第二日李瑜去上值,崔氏心急火燎去了一趟福寿堂,同郭氏说起李瑜让她去陈家的事,把郭氏气得直呼家门不幸,焦灼道:“那兔崽子简直疯了!”
    崔氏也发愁道:“这可怎生是好?”又道,“昨晚老奴跟他掰扯起来,他发起了狠,说这事若是不成,便允了你们娶世家贵女为妻,再跟自家老子那样纳他二十个妾室进门……尽说些胡话!”
    郭氏拍桌子道:“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又道,“去把秦王唤过来,他娇惯的什么儿子,都无法无天了!”
    仆人忙去请秦王过来。
    崔氏心急如焚道:“这孩子以前都循规蹈矩,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唯独宁樱,让他愈发没有分寸。现在老奴也不知如何是好,又怕把他逼急了生了逆反心,闹得鸡飞狗跳,王妃你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郭氏头痛道:“我又何尝不着急,昨晚就已经说过了,死活听不进话,非得钻牛角尖,叫人又气又恨。”
    二人就李瑜的事大吐苦水,无比嫌弃那小子。
    莫约茶盏功夫后,秦王才过来了。
    崔氏把昨晚的情形同他说了一番,秦王坐在椅子上,略一沉吟,说了一句,“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此话一出,郭氏火冒三丈,“你这老头儿疯了!”
    秦王抱手看向她,“那可是你自己生的崽,含辛茹苦娇惯了二十年,若因为一个婢女与他闹得母子生分,有了嫌隙,你图什么呀?”
    郭氏被这话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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