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蒋老师。”莫莫最先缓过神,硬着头皮开口:“真,真巧啊。”
“不巧。”蒋顷浅浅一笑,肘靠在完全放下车窗,微微探身俯视着神色不定的温晚:“温老师,今天露腰了啊。”
第24章 暗流涌动 “爱你的人,什么时候都爱你……
温晚一怔。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她穿了一件短款的运动外套里面搭配着一件白色的紧身吊带,领口拉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看不见, 而下身是一条高腰的运动裤,除了弯腰之类的大动作, 根本不可能露。
旁边的莫莫和助理满是茫然,
这算露吗?
温晚正想骂他没事找事, 猛的想起, 自己刚才准备上车的时候, 弯腰在车门系过鞋带, 那会儿背后的确凉飕飕的。
她想起腰后尚未完全淡去吻痕, 一把捂着腰背。
动作不大,但蒋顷还是注意到了, 意味深长挑起唇角:“放心,除了我没人看到。”
温晚恼羞成怒, 猛然向他的衣领抓去,他却早有预感似的, 波澜不惊往后一仰,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指甲划过他的喉结,在皮肤表面挠出一道红色的抓痕。
特别扎眼。
温晚:“……”
悻悻收回了手。
蒋顷仿若未闻, 用指节轻轻抚厮磨着被她抓伤的肌肤, 波澜不惊的歪着头道:“这个角度的温老师好像真的比较好看。”
温晚立马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刚生出的那点儿愧疚,顿时荡然无存:“幼稚。”
他没有反驳,显然也意识到了,但是没有丝毫要改正的意思, 明目张胆的挑衅她。
温晚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态度也极为恶劣:“下来。”
这种时候,蒋顷自然不会依着她。
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手撑着脑袋对旁边的司机淡淡开口道:“赵师傅,走吧。”
赵师傅开了大半夜的车,如今刚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就听他要走,顿时急了:
“老板,你不是要等人吗?这人还没来,怎么就要走了?“
蒋顷唇角挑起一丝自嘲的弧度,余光斜睨着窗外的温晚:“人家又没要我等,是我非要自作多情。”
随后,又转头看向温晚,寓意深长向她确认:“对吧?”
幼稚,太幼稚了。
温晚不想与他争辩,转身上了自己的商务车,径直坐到车厢的后座,连一个侧影都不想给他。
莫莫和助理见状,连忙跟上。
片刻,商务车发动,驶离。
蒋顷面无表情看着旁边的后视镜,直到商务车彻底从消失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
眼睑微微垂下,漫不经心之余,又有几分黯然,让人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习以为常。
商务车行驶上大路,身后的酒店越来越远。
莫莫有些于心不忍,不停往后看:“老板,这样不太好吧?我感觉蒋老师是专程来……”
“我知道。”温晚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剧组只给几个主演准备了高配置的房车,其他演员想要同等配置的房车,只能花钱去租。
蒋顷显然不想让她花冤枉钱,专程来给她送车的,连助理和经纪人都没带。
不是着急来,就是着急走。
莫莫见她什么都知道,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委婉的提醒道:“虽然蒋老师说话难听了点儿,但他是真的心疼你,而且今天的事,确实是沈朝不对,蒋老师吃醋是正常的……”
”他会吃醋?”温晚道:“明明是没事找事。”
“姐,这人吃醋的时候,不就这样吗?”小助理忍不住道:“没事找事,想让对方来哄自己。姐,你一看就没吃过醋。”
温晚语塞。
一言不发看向窗外。
大家以为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自觉的闭上了嘴。
在商务车即将转弯,彻底从酒店附近离开的时候,温晚突然开口道:“掉头。”
司机愣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晚的脸色,没有多言,麻利找了一个位置掉头。
距离温晚约定化妆的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除开一来一去的二十分钟车程,留给温晚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估计回去了也就能说两句话,可是两句话也比这样不欢而散强。
商务车重新驶回停车场。
房车还在原地,但是蒋顷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趴在方向盘上补眠的司机师傅。
温晚礼貌的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司机师傅迷茫的方向盘上抬起头,缓缓放下车窗,睡眼朦胧的打量着她。
温晚说:“你好,我想问一下,坐在副驾驶的人呢?”
司机如梦初醒,连忙打开车门跳下来:“老板还有事,打车去机场了。他让我把车给你开到片场,我寻思着睡一会儿就给你开过去的,既然你来了,那咱就一起走?”
温晚直直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司机师傅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消极怠工,连忙解释道:“老板娘,不是我不想给你开过去,主要我太困了。我昨天连夜从上城市开过来的,今天六点钟才到,这才刚睡一会儿呢。”
“那蒋顷呢?”
“他早上五点钟到得机场吧?”赵师傅回忆道:“反正也是六点过左右到得这儿。”
那他至少凌晨两点就要到出发的机场办理登机,等于这一晚上基本就没睡。
温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个男人真是狡猾的要命。
明明让司机开过来就行了,他非要跟着折腾一遭,还一声不吭坐在车里等她,等着她了也不说,非要搞背后默默对你好这一套。
呵。
温晚发出一声冷笑,他那些年的总裁剧也算没白拍。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呢。
她低头掩饰自己的狼狈,嗓音沙哑的向司机道了声谢,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一转身就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木质香温柔的将她包裹,那一瞬间,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挡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早有预料,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狡黠的扬起唇角。
“你不是走了吗?”温晚没好气道,拳头无力的砸在他的背上。
“本来走了。”他低着头,温柔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看到一个小朋友在为我掉眼泪,就又回来了。”
“我没哭。”温晚失声否认,迅速用手背在脸上擦了一遍:“蒋顷,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静静望着她,眼底被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和宠溺填满。
他俯下身,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她背过身不理他,他便又往前顷了一点儿,她鼻尖也红了,浓密的睫毛悬着未干的泪渍。
“不准看。”她的头又往旁边挪了一点。
“不看。”可是他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你还在看!”她气得跺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忘了该怎么怼他。
蒋顷哑然失笑,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掌,漫不经心滑到她的后脑勺,温晚浑然未觉,“你不要笑!”
“恩,”他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看着她:“不笑。”
温晚将信将疑的望着他。
满是狐疑。
就在这时,她后脑勺的手掌猛然一收,搂着她整个人往前一靠,蒋顷顺势吻住她的嘴唇。
微风轻送,吹起她滑落在脸颊的发丝和他身上木质香气。
他闭着眼睛,似乎还有加深的趋势。
温晚大怒,猛的推开他:“蒋顷,我还在生气!”
他神态自若,淡淡一笑:“跟你学得。”
每次在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的时候,温晚就会这种方式堵住他的嘴,可是谁会想在那种时候吻她呢?
但是她勾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是那种氛围也是那种氛围了。
然而当他还沉溺在那种氛围的时候,她又迅速抽离,无情而冰冷提醒他只是一个炮友。
“幼稚!”温晚骂骂咧咧,“太幼稚了。”
他眼见微垂,似乎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确是不太成熟。”
他还认同?
温晚气得胸痛,“蒋顷,你给我消失!”
蒋顷唇角一挑,他下午还有行程,十点钟之前就得从这边的机场出发,的确是该消失了。
“那小朋友不准偷偷哭鼻子。”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促狭一淡,生出一丝鲜有的不舍,“我走了。”
温晚想叫他快走,可是对上他的眼神,又软了下去。
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不情不愿搂着他,瓮声瓮气道:“抱一下再走。”
他微微一怔,险些又要笑出声。
强忍着笑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温柔:“温晚。”
她疑惑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