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和小助理正在准备今天晚上游戏直播的事, 见她双耳通红，不由一惊：“老板, 你耳朵怎么了？是被蚊子咬了吗？”
    温晚拉起衣领, 遮住发烫的耳垂，没有过多解释，扭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没有。”
    莫莫听出她语气不善, 识趣的没有再问。
    蒋顷随之上车, 他淡淡扫过背对着他的温晚, 微妙的弯了弯唇角，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开玩笑的，别生气了。」
    温晚的手机立刻弹出一条提示。
    她拿起手机看了以后，双手敲击着屏幕, 随后蒋顷的手机又响了。
    坐在在后面的莫莫和小助理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的将各自的视线投向窗外。
    蒋顷打开微信的瞬间，瞳孔登时一怔，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温晚回：「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盯着她故作镇定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良久才回过神，望着窗外，缓缓扬起了一抹笑容。
    **
    回到酒店。
    碍于工作人员，两个人都假装没事发生。
    温晚和工作人员进入房间以后，蒋顷留在走廊上给小倩打电话，小倩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boss，咱就是说，咱们放着一个s+项目的男主不演，跑到一个仙侠剧里面来演男二？还是一个三番？”
    蒋顷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波澜不惊道：“你让助理过来的时候，帮我把行李带过来。”
    他来得时候，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带。
    “好。”小倩对他的决定素来只有尊重，没有质疑，就算有也不敢问：“那片方的团队什么时候跟我们对接？”
    “明天吧。”
    “好。”小倩还有些恍惚，这怎么去当个“助理”，还接了个戏回来呢？
    而电话那头的蒋顷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
    温晚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准备即将开始的直播，手心直出汗，一直蹭自己的裤子。
    他在她后面的沙发坐下来，找了一个镜头拍不到角落，镇定自若拿出自己的手机，用膝盖抵着她的手臂，“有我。”
    就跟他多靠谱似的。
    温晚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莫莫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打开客厅里的电视说：“老板，你就当成一场简单的直播来做，咱们轻松一点儿。”
    电视一打开，《偶像制造》的最新一期就出现在了屏幕上，海报上有穿着黑色衬衣的蒋顷和穿着红衣的温晚。
    终于开播了吗？
    温晚让莫莫点开。
    看前面时，她一直反应平平，一边开直播和观众聊天，一边对节目进行几句点评。
    因为刚刚开播，直播间的观众并不多，基本都是她和蒋顷的cp粉——
    「哈哈哈哈哈姐姐也看偶像制造吗？是为了看蒋老师吗？」
    「这周的偶像制造有姐姐！不过为什么搭档是小海不是蒋老师啊？」
    「姐姐，营销号说你和韩子语不合是真的吗？」
    温晚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回答弹幕上的问题：“不是在看蒋老师，主要是为了看我自己。为什么和小海是搭档？因为蒋老师邀请了我。不合吗？没有不合吧，我们都没有怎么接触过。”
    她打开游戏，时不时扫一眼电视，
    直到蒋顷登台，她的视线才蓦然定格。
    他黑色的衬衣上点缀着几根同色系的羽毛，上挑的眼尾勾勒着蓝色的眼线，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在微微敞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
    舞台上华丽柔美的灯光，将他身上那种亦正亦邪的清冷演绎的淋漓尽致。
    温晚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惊叹，双眸微微失神，连游戏开始了都没发现，甚至忘记自己还在直播。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打出一串问号——
    「姐姐在看什么啊？这眼神也太入迷了。」
    「听背景音乐有点像……偶像制造？蒋顷老师那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收敛一点！蒋顷老师要是知道你看他舞台是这样的，不知多骄傲成什么样！」
    ……
    蒋顷本来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见她的游戏人物站在泉水里一动不动，才抬头向她看去。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用膝盖撞了一下她的手臂。
    她蓦然回神，迅速低头操纵着自己手里的英雄，若无其事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
    蒋顷斜睨她一眼没说话。
    然而直播间的观众炸了——
    「？？？？刚刚是不是出现的一个男人的腿？」
    「卧槽？蒋老师也在？」
    「朋友们冷静点，不要什么都往蒋老师身上想，这直播里要是有蒋老师，大概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莫莫见状连忙出镜解释，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朋友们，是我的腿，我的腿哈。”
    蒋顷用余光扫过她和自己的腿，暗自做了一个对比，没有说话。
    此时温晚已经完全投入到游戏当中，完全不知道弹幕里在说什么，互动的重担就落到了莫莫身上。
    莫莫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仔细盯着手机屏幕说：“大家刷慢点儿，我看不清楚。”
    然而弹幕如流水，根本看不清在说什么。
    忽然屏幕上落下一个「魔幻城堡」，弹幕惊呼：「啊啊啊啊，是榜一大哥蒋老师来了吗？」
    众人期待万分。
    然而榜一却出现了秦一海的名字。
    众人又是一片惊叹——
    「我靠！居然是小海！姐姐和小海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没有等温老师的老公，却等来了我的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小海big胆！取代蒋老师榜一的位置是想做什么？（手动狗头）」
    「啊，蒋老师为什么没来看姐姐直播啊……」
    莫莫这是才注意到屏幕下方有一个连麦申请，看向温晚道：“老板，秦一海老师要跟你连麦，接吗？”
    温晚全神贯注操纵着游戏人物，没有回答。
    莫莫碍于情面，也没有拒绝。
    接上麦以后，秦一海没有一点儿妆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穿着一件长颈鹿的睡衣，看样子都快睡了。
    他的神色非常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碍于直播间的观众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放了一首歌。
    温晚注意到他的时候，歌词正播放到副歌部分：「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温晚皱着眉头抬起头：“你有什么事吗？”
    秦一海在屏幕那头作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捂着脸说：“姐，你不用管我，这首歌不是放给你听的。”
    温晚：“？”
    直播间的观众：「？」
    蒋顷见她心不在焉，直直盯着她：“看哪儿呢？”
    温晚立刻低下了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
    然而直播间的观众和秦一海都听见了蒋顷的声音——
    「卧槽！好像真的是蒋老师的声音？」
    「啊啊啊啊哥哥姐姐在一起玩游戏吗？那个8杀0死的adc原来是蒋老师！」
    「难怪蒋老师没有直播间，人根本就现场好吗？」
    莫莫还想试图挽救一下，秦一海的脸陡然凑近屏幕：“哥！我知道你在！你不要假装没听见！”
    然而温晚和其他人都没有回应。
    秦一海可怜巴巴：“你不是说让我跟你玩吗？可你怎么能背着我和姐开黑？”
    温晚眉头微皱。
    房间的众人也齐齐望向靠在沙发上的蒋顷。
    蒋顷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直到推掉对方的水晶，才缓缓起身，靠近温晚，直视着屏幕里欲哭无泪的秦一海：“所以呢？”
    他和温晚的脸同时在屏幕里，那一瞬间简直是满屏的颜值暴击。
    “所以下把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开黑吗？”秦一海看见他以后瞬间乖巧，从‘自导自演的苦情媳妇’变成‘吐着舌头的哈士奇’，“你们知道的，我什么位置都能打。”
    蒋顷侧身斜对着屏幕，询问了温晚的意见，才点点头说：“等一下，我拉你。”
    “好的，哥，等你。”孩子立马笑了。
    温晚不自觉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故意捉弄他：“那姐姐要走吗？”
    “没事，姐，我不介意。”
    这话说的跟轮得上他介意似的。
    温晚轻笑出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游戏界面，身体自然而然往后面的沙发上一靠，左侧的手臂不自觉放在了蒋顷的大腿上。
    蒋顷和温晚，以及温晚的团队都没有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