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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 第117节

    废后,皇帝可以一意孤行。可要立皇后,别说朝堂上不答应,就是慈宁宫那边,也绝对不可能叫一个有拉着自己儿子拉下废后的嫔妃做新皇后的。
    连自个亲生儿子都谋算进去的这个罪名一套,甭管坐实不坐实,一身的脏水。齐贵妃这辈子都恐怕没有做皇后的可能了。
    “可是人还是回来了不是?”宝馨看了他一眼,“现在好对万福安下手么?”
    冯怀略有遗憾的摇摇头,“皇爷用的就是制衡那一套,之前西厂太过招摇,超过东厂太多了,现在该东厂出出头。”他眉头略拧,“其实,要是他在辽东呆的时间要是长点,我倒是有可能把他给撸下来。”
    做太监的,不像外头的朝臣,还有个名声资历顶着,全部的倚仗皇帝的宠爱。若是长时间不在宫里晃悠,被有心人那么一参,到时候就真的去孝陵卫种菜了,就和侯良玉一样。
    “可是他回来了,而且齐贵妃那儿指不定要和他说好话,”宝馨眉头拧紧了,“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督军太监!”
    督军太监和其他太监不一样,手里的权力可比东西厂大多了。
    “他把自个的侄子都塞到五军都督府那儿了。”冯怀惆怅叹息,“看来咱们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
    “冯哥哥!”宝馨丢了棋子,提高了声量,引来冯怀爽朗大笑。
    “冯厂公笑的这么开心,难不成是有甚么喜事?”朱承治的声音从锦帐后传来。
    冯怀立即站起来,背脊微弯下去,“奴婢见过太子。”
    朱承治进来,脸上也不见怒气,他坐到宝馨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孤有几件事,麻烦厂公去办。”
    东西厂是皇帝的鹰犬,为皇帝做事。朱承治眼下还是太子,就对西厂督主发令,有些不妥当。
    宝馨心都悬起来。她紧张的看向那个珠玉一般的人儿。
    冯怀心比天高,那些皇亲国戚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心气绝非一个心高气傲能概括。朱承治嘴里说着劳烦,言语神情中,却没有半点劳烦的意思。
    宝馨瞧着那笔直的脊梁弯了下来,“任凭太子驱使。”
    冯怀一走,宝馨和朱承治发起了脾气,“他好歹也是西厂的督主,殿下这样也太不给脸面了!”
    朱承治一手抱住她,修长的手臂虚虚的圈着她的腰,宝馨瞧他满脸的不以为然,就要站起身,结果腰上的手锢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她整个人又落了回去,屁股压在朱承治的大腿上。
    他一手抱住她,另外一只手摩挲着棋盘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棋子。玉石材质的棋子入手温润,贴在肌肤上,不觉有半点凉意。
    “他既然想要投到我这儿来,不拿点真材实料的怎么能行?”朱承治察觉到怀里女人的扭动,他丢开棋子,两手把她抱实了。
    他扬起脸蛋,乌黑的眼睛一如小时候那般纯良无辜,“宝姐姐知道,我眼下最缺个送消息的人儿,冯怀长于此道,而且他也缺个投名状。我和他那叫做各取所需。”说完,他眉头皱了皱,“不对,那是我心胸宽阔。他弃暗投明。”
    堂堂太子和个太监各取所需,太自降身份了。
    宝馨不为所动,朱承治幽幽声调在耳朵边上窜起来,“宝姐姐,我才是你男人。不心疼我,心疼他又是甚么道理。”
    宝馨一僵,她咬住下唇愤愤的拧他,“我和你都还没过媒书,没有八抬大轿,算甚么我的男人啊?”
    朱承治心里冷哼,八抬大轿?他能给她二十五个人的凤辇!八抬大轿又算的了什么!
    他心里哼,嘴里也跟着哼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朱:哼哼哼,我才是你男人!
    冯怀:……
    宝姐姐:没扯证,狗屁男人!
    第123章 驾崩
    朝廷接下来的走向, 着实有几分诡异, 辽东大捷之后, 宣和帝撑着沉重的躯体, 见了万福安,然后又赏赐功臣, 要是仅仅这样, 那也没什么, 只是齐家的那个远门亲戚升到只和首辅夏知言差那么一肩的位置上,内阁里, 也分个上下,不然也不会有首辅了。紧接着万福安的万家侄子们也像模像样的带了兵。
    本朝抑制武官,好仔不当兵,一人当兵子孙后代都要当兵。那些千户们也好不到哪儿去,站在文官面前,气都要短上三分。可就是这样, 手里掌兵,其实也是件儿叫人极其兴奋的事。
    冯怀办事效率惊人,西厂那些番子, 干正事可以, 干这种盯人墙角的,更是拿手好戏。西厂一段时间能压的东厂抬不起头来, 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零零星星的,万福安侄子们的那些消息, 甚至万福安宅子里头那些细碎的整理好的,送到了朱承治那儿。
    宝馨看着朱承治将那些密报一一看完,然后一股脑全部丢到炭盆里烧了,炭火是极好的,点着不留任何的烟味儿,炭盆里的纸张被炭火炙烤,迅速翻卷焦黑起来。
    朱承治歪躺在炕上,嘴角挑着抹笑,那笑没有温度,冷冰冰的,看着叫人遍体生寒。
    宝馨端坐那儿,没有说话。朱承治这会要的是安静,安静下来,才能更好的安排对策,要是冒然发声,反而不美。
    “齐贵妃还真是个跳蚤,一刻不跳浑身难受。”朱承治嗤笑。
    齐贵妃是个难对付的主儿,不怕那种当面捋起袖子和你厮杀的,就怕这种当面笑眯眯,回头捅你一刀。但也不用怕,她能背后谋算着捅刀子,只要技高一筹,就能转身再狠狠的捅回去。
    跳蚤还有药可以治呢。”宝馨在一旁搭腔。
    两人目光接触,他眼里的寒意,消失了个七八分,他眼底生了点暖意。很快他又闭上了眼睛。
    “冯怀的事做的不错。”朱承治仰面躺那儿,“老二也够大了,宫里留不住他。”
    宝馨明了他的意思,“这事,恐怕得老娘娘去说。”
    朱承治颔首,他又闭上双眼。
    他闭目养神,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殿门外方英提着袍子小跑进来,利索跪下,“太子爷,前头派人来,说请您过去去看看!”
    前头值得是乾清宫,这两父子平常无事,宣和帝都不怎么爱见太子,这次倒是奇了怪。
    宝馨马上从炕上起来,招呼着给他换衣。
    “事出反常必为妖。”朱承治一面伸手拉过自己的衣襟,一面低头看宝馨。
    宝馨吃了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他,“说甚么丧气话呢,左右不过就是皇爷召见你,还能有别的?”
    “父皇主动召见我,你数数看能有几回?”
    宝馨讶然,“到时候我去找老娘娘?”
    宫里能压的住宣和帝的,只有一个张太后,张太后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就压的皇帝儿子丢盔弃甲。
    “也行。”朱承治说完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整理好衣襟之后,直接出了门。
    朱承治一入乾清宫,就见到了首辅夏知言,还有那个姓齐的阁老。夏知言瞧见太子进来,先是见了礼,而后请他入内,“皇爷那儿有些不好,太子请见机行事。”
    他声量压的极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
    朱承治微颔首,抬足就进了内寝。一入寝殿,朱承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浓烈的药味,他时常亲手给父亲熬药,这股味道已经入了他的心脾了。只是这次,这药味比之前已经浓了许多,几乎化不开,隐约透出不祥的预兆。
    他迟疑了下,终于迈过了那道门槛。
    最里头的龙床里,宣和帝面色蜡黄,嘴唇也瞧不出半丝血色了。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那儿,听到太监禀报太子来了,十多个太医跪在地上。
    朱承治到龙床前,仔细端详了下,面色凝重,“这是怎么回事?”
    “皇爷昨日个就说身子不舒服,吃了药,瞧着好些了。可是今个和齐娘娘说了两句话,就突然晕过去了。”太监答话答的抖抖索索。
    朱承治乜了一眼站着的太医,太医之首出来硬着头皮道,“皇爷脉在筋肉之间,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太医说到这儿,到底不敢把话给完全说明白了。
    朱承治对于医术略知道些,听了这话,脸色大变。知道太医说宣和帝的脉象已经出现怪脉之一的雀啄脉。
    “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一夕之间……”朱承治揪住了太医质问。
    太医冷汗如斗,“皇爷之间靠着药汤调养,略养回来些。可惜之前服用的丹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毒入五脏六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恐怕束手无策。宣和帝能拖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朱承治颓然松开手,身形踉跄两下,后头太监眼疾手快,搀扶住他,才没叫他一头栽在地上。
    朱承治闭上眼,悲痛之色浮上面颊,他闭了闭眼,把那抹悲戚压入眼底。
    太子亲自守在皇帝龙床前,汤药皆过了他的手。太医们下了狠力,知道生死就在这刻。哪怕皇帝危在旦夕,命数已绝,但只要挽回些许。到时候说不定这条小命也就能保下来了。
    太医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过了五天之后,宣和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此刻病人的容貌已经很不好看了,躺在床上太久,整个人都已经浮肿了起来,两只眼睛肿的睁开都很费劲。
    “父皇?”朱承治上前。
    宣和帝瞧见是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朱承治也不伤心,他跪了下来,“父皇可还好?”
    宣和帝吃力的摇摇头。这幅身子他自己知道,早就是强弩之末。只不过他要强行撑着一口气,要给齐贵妃和爱子安排后路,免得在自己走后,他们要受王氏的折磨。
    一口气松下来,支撑自己的那口精气也就消散无形。这身子也就扛不住了。
    朱承治见他不语,继续道,“内阁诸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父皇可要召见他们?”
    宣和帝的眼珠子动了两下,略有了点神采,他不答反问,“朕以后走了,泓哥儿你要看顾好他。”
    “父皇放心,只要泓哥儿是个好弟弟,儿臣就一定是个好哥哥。”
    宣和帝慢吞吞点了点头,他吃力的挪过头,“叫外头的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内阁首辅等人鱼贯而入,跪在病榻前。
    宣和帝起遗诏,他说话费劲,一句完整的话说完都气喘的厉害。勉勉强强把话说完,他又连带了一句,“齐贵妃,齐贵妃,立、立……皇后……”
    朱承治眉头一皱,夏知言马上进言,“皇爷,臣惶恐斗胆进言,贵妃德行有损,恐怕担不起国母之位。何况若是齐贵妃为皇后,宁王将为嫡子,皇太子又已立。届时,朝纲大乱,天下危急。”
    夏知言话语掷地有声,宣和帝嘴唇张开,耳边已经传来臣子们的争吵。
    “陛下立后,又有何不可?”
    “谁不知你和皇贵妃的牵扯?自顾私情枉顾国法,真是好大的脸面!”
    朱承治两眼乜去,太监低呼,“别惊驾!”
    这才把争吵止住。此刻宣和帝两眼圆睁,已经是出来的气多,进去的少。朱承治瞧他这样,心底难得起了份怜惜。身为皇帝到了最后,想把最心爱的女人立为皇后,还是不行。
    宣和帝嘴大张,吐出最后一口难闻的气体之后,没了动静。
    太医拿来鹅毛上前放在他鼻子下,细小的绒毛上没有半点拂动。
    顿时殿内响起群臣的痛号。
    宝馨几乎是被人从架着两条胳膊从东宫里给带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人就进了乾清宫,乾清宫已经张漫起白幡,入眼处全都是触目惊心的白。
    她走到道上,那边老虎洞可以瞧见宫廷侍卫正在巡逻。她进了配殿,朱承治在那儿已经换了孝服。他是长子,着最重的斩衰,白麻布往头身上一套,衣裳下摆和袖口都没有缝边,大咧咧的在哪儿敞着,都能瞧见有麻丝边儿漏出来。
    他站在那儿,眼角略有些红肿,但人站在那儿,身后宫灯逆光照在她眼里,却高大异常。
    宝馨是突然被拉来的,之前朱承治没回东宫,她知道乾清宫那边情况有些不好,甚至都做好了,只要有情况,她就一面去慈宁宫,一面叫人联系冯怀。没成想还没等她叫人呢,就直接被带来了。
    他逆光而立的模样格外的高大宏伟。
    她捂住嘴。
    “这是真的?”
    宝馨到了这会,浑身上下飘飘忽忽,甚至脚上都软软的。明明已经是想了和很久,可一朝突然摆到面前,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
    朱承治缓缓移步到她面前,面带笑容,俯身下来,冲她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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