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枕头下掏出早已拟好的圣旨颤巍巍地递到楚夜笙的手中。
“笙儿,你要做个旷世明君,孤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楚夜笙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那圣旨,那圣旨却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的脚下。
“父王?”
楚夜笙抬起头来,却见夜楚王已歪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父王——”
楚夜笙终于掉下泪来,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候在殿外的众人听见楚夜笙的喊声,纷纷跪倒在地,哭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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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江温尔告诉黎落皇上寝袍上的刺绣和程秋砚那荷包上的刺绣出自同一人之手后,两人便领着程秋砚去了太和宫。
江温尔捧着寝袍,黎落捧着荷包,举过头顶呈在慕容璟烨面前,道:“求皇上为静妃娘娘做主。”
慕容璟烨便命吴广祥从尚衣宫寻来绣工最好的绣娘,那绣娘将寝袍和荷包检查了一番之后,跪在慕容璟烨面前道:“皇上,这寝袍上的刺绣和荷包上的刺绣出自同一人之手。”
慕容璟烨眼神一凌,坐到殿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传纯贵人过来!”
吴广祥闻声,忙小跑着出了殿,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去请纯贵人过来。
慕子衿正在禧祥宫陪着慕容瑾妍礼佛。夕云忽然走进来,对着慕子衿行了个礼道:“纯贵人,皇上叫您去太和宫去一趟。”
跪在佛前捻着檀珠的慕容瑾妍闭着眼开口问道:“可有说是为何事?”
夕云道:“听那传话的小太监说,好像是为着静妃娘娘的事。”
慕容瑾妍蓦地睁开眼睛,望向夕云:“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有什么事?”
夕云只得低头道:“奴婢不知。”
慕子衿放下手中的木鱼,然后由安儿扶着站起身来,朝着慕容瑾妍行了一礼道:“长公主,臣妾先告退了。”
慕容瑾妍点点头:“你先去吧。”
慕子衿便领着安儿随着那传话的小太监去了太和宫。
殿中,慕容璟烨坐在那里,江温尔和黎落立在两旁,程秋砚立在殿下。
慕子衿走进殿,朝着殿上的三人行了礼,程秋砚又朝慕子衿行了礼,慕容璟烨才叫吴广祥拿着那个荷包呈到慕子衿面前。
“纯儿,这荷包是你绣得吗?”
慕子衿满脸狐疑看了他一眼,将那荷包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儿道:“这荷包的绣法和臣妾别无二致,可是臣妾不曾绣过这样的荷包。”
慕容璟烨闻言,扬起手将手中的十八子手钏重重地摔到地上:“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慕子衿身子一抖,忙在地上跪下:“臣妾没有狡辩,这荷包确实不是臣妾的。”
江温尔闻言走上前道:“你在说谎!这荷包分明就是你送给宛贵人的!”
慕子衿闻言抬头望向江温尔不卑不亢道:“江嫔娘娘,臣妾与宛贵人素无交集,又怎会无缘无故送她荷包?”
“那日在御花园,她见你身上衣裳的花纹别致,你便差人送了她这个荷包。”
慕子衿闻言转向慕容璟烨道:“自打宇文皇后去世,臣妾便几乎很少踏出碎玉轩,这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又怎会在御花园偶遇宛贵人?怕是有人成心诬陷臣妾,望皇上为臣妾做主。”
说罢,她俯下身去,对慕容璟烨磕了个头。
黎落闻言,冷哼一声:“你也说了,宛贵人与你素无交集,又为何会无缘无故陷害你?”
说罢,黎落又转身朝着慕容璟烨道:“静妃姐姐死得冤枉,臣妾望皇上明察。”
黎落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宫人报:“宛贵人驾到——”
秦宛昀扶着翠云的手走进殿中,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子衿,然后屈膝朝殿上的三人分别行了礼。
“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璟烨眯着眼睛望向她。
秦宛昀浅浅一笑道:“回皇上,臣妾听闻江姐姐和黎姐姐来了太和宫,想着定是为着纯贵人送臣妾的荷包而来,臣妾便过来了。”
“那这荷包确是纯贵人派人送给你的?”
慕容璟烨伸手指了指吴广祥手中的荷包。
秦宛昀看了一下道:“回皇上,确是。”
慕子衿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身旁的秦宛昀:“宛贵人,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要陷害于我?”
秦宛昀闻言,一双大眼睛迅速积满了泪水,她满脸委屈地捂着胸口道:“纯贵人,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们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这荷包,安姐姐又怎么会离开我们?”
慕子衿急道:“你说是我派人送到琅泽轩的,那是哪个人送的?”
秦宛昀便指着她身后的安儿道:“就是她!你的贴身宫女!”
安儿听闻,忙对着慕子衿摇头道:“主子,奴婢根本没去过琅泽轩。”
秦宛昀冷哼一声对着安儿道:“你是纯贵人的贴身宫女,自然跟她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