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不语,只得屈膝告退。
第二日,江温尔寻了黎落一同去凝玉轩收拾一下安清绾生前的东西,可是,二人刚走到凝玉轩门口,就听见漱玉宫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黎落和江温尔本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但是却隐隐听见那边有人说“安嫔”。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决定去漱玉宫那边一探究竟。
两人悄悄来到窗前,默默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中,唐泠本有些渴,她喊了几声宛翠,都不见有人应,便自己下了床去桌边倒水,却见那茶壶中倒出来的水都是血水。
她顿时吓得将茶壶扔了出去,纷纷退到墙角。
“鬼——鬼——鬼啊——”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宛翠在院中打扫,听见殿中凄厉的喊声,她忙扔下扫把,跑进殿中。
却见唐泠正蹲在角落里,满脸惊恐地指着地上的一滩水。
见宛翠进来,她忙上前去揪住她的衣角:“鬼——宛翠——安嫔的鬼魂回来寻我了……宛翠,救救我——”
宛翠搂住唐泠,心疼道:“主子您别害怕,那是程太医开得药。”
“不……不……那是安嫔的血……那是她的血……”
说罢,她又当即跪下来,不停地磕着头:“安嫔,是我该死!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
窗外的黎落听着里面的动静,眼眸一沉,当即就要冲进殿中,却被身后的江温尔拉住。
江温尔朝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不能这般贸然进去。”
说罢,她便拉着黎落回了凝玉轩。
江温尔将门关上,却见屋中的黎落已是满眼通红。
“本以为那纯贵人是凶手,今日竟叫咱们撞见这真凶!江姐姐,你怎么就不让我进去?”
江温尔握住她的手道:“你又没她害死清绾的证据,如今贸然进去,只怕她不会认,倒是白白打草惊蛇。”
“那该怎么办?”
安清绾沉吟了一会儿,道:“今夜咱们……”
二更天的梆子声刚刚响过,四个人影便悄悄潜进了凝玉轩。
四人正是黎落江温尔慕容璟烨和吴广祥。
微暗的烛光下,只见黎落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脸上白得渗人。
若不是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鬼。
“这样……行吗?”
江温尔有些心里没底儿。
慕容璟烨看看黎落,再看看江温尔:“你们确定良嫔是那害人的凶手?”
黎落点点头:“千真万确,臣妾和江姐姐亲耳听到。”
慕容璟烨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黎落的脑袋,若不是自己宠着她,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干。今日她们说那凶手是纯贵人,人证物证具在,他便将慕子衿遣去妃陵。如今慕子衿人还未出发,她们又告诉他真正的凶手是良嫔,这叫他怎么能不怀疑。
但是他听吴广祥说良嫔有些神经不正常,自打安清绾去世以后,她就总是嚷嚷着有鬼,如今,他倒要看看这鬼到底是谁!
一切准备就绪,黎落披散着头发立在唐泠寝宫外面,听得里面大喊一声“鬼啊——”她便扯着嗓子,凄厉地笑了起来。
“唐泠!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要害我性命?”
殿中唐泠蜷在床上拥着被子,舌头有些打结:“我……我……都是我父君……怪你太受宠了……”
说罢,她又朝前跪行到床边朝着窗外频频磕头道:“安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与你无仇,怪只怪你父亲位高权重,威胁了宇文冉……”
她话音刚落,寝殿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唐泠身子一抖,下意识地产门口望去。
只见满脸怒气的慕容璟烨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皇上……”
唐泠一看是皇上,面如死灰,顿时瘫坐在床上。
慕容璟烨走到床边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怒声道:“与宇文冉相互勾结的人果然是你!”
唐泠嘴角露出一抹冷嘲转过头望向慕容璟烨:“没错,是我。”
“宇文冉与陈国相互勾结,你便在宫中成为他们的内应,为了窃得我朝机密,一向不争不抢的良嫔在皇后去世之后假意去翎坤宫关心朕。良嫔啊良嫔,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慕容璟烨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手扣上她的脖子:“去年中秋宴上,在朕的食物中下毒的人,也是你吧?”
唐泠笑道:“恨只恨没毒死你个狗皇帝!”
慕容璟烨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说!陈国和宇文冉之间,到底有何阴谋?”
第一百六十七章、也是她动的手脚?
夜半的风吹过漱玉宫的宫院,院中的树木随着风微微摇晃着,在贴着窗花的窗户上印下片片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