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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100节

    这裴律当真是废了一个胳膊不够,还想找事么?
    看到这一幕,裴老夫人亦是拧起了眉。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渐渐上满桌,若是往年,杜青宁定能吃的欢快不已,何况这是武平王府的家宴,自然要比靖阳侯府的家宴要来的丰盛,哪怕人少了不止一点点。
    可当下这气氛,这桌上没有哪个人是吃得惬意的。
    这哪里像是吃年夜饭,根本像是仇人在聚餐。
    自裴律的目光从杜青宁身上收回后,裴延瞧着神色还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只将杜青宁爱吃的菜往她碗里夹。他很细心,每道菜都轮着来,很少重样,也不会把她面前的碗给用菜堆起来。
    感觉到桌上人的目光似乎总是落在自己身上,她便小声对裴延道:“行了,我自己来。”
    裴延:“你手短。”
    裴律抬眸看向正在嘀嘀咕咕什么的杜青宁,握着筷子的左手不由使了使力,他终是突然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吃饱?”裴老夫人看着他,他似乎根本就没吃。
    裴律站起身,道了声:“你们继续吃。”言罢便就走了。
    裴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也罢,她也不傻,瞧着就也觉得这孩子根本就没有死心。以这桌上的气氛,她也怕裴延再做出什么事来,他不吃也罢。只希望他能看透些,杜青宁这丫头心里眼里只有裴延,根本不值得他挂心。
    桌上少了裴律,气氛明显要好了些。
    裴老夫人仍旧时不时的劝裴延给裴律治胳膊,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可惜都被裴延四两拨千斤的给拒绝了去。至于裴永骁,便一直没有说话。
    杜青宁还真不想吃这个年夜饭,好在裴延见明显已把她喂饱,便对裴老夫人与裴永骁道:“我们先下去了。”言罢便不等其他人回应,牵起她就走。
    走在路上时,杜青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眸对突然一路上抿嘴不说话的裴延道:“你喂我倒是喂的挺厉害,怎不见你多吃?”
    不想他并没有说话。
    她觉得气氛似乎又有些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裴延仍旧眸视着前方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几日,你这么乖,是在做给别人看的?想让裴律知难而退?”
    她闻言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新年快乐 (*^▽^*) 。
    .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哦,加油加油。
    第82章
    裴延低头看着她:“你还在关心他?怕他的不死心让我再伤害他?”
    他目中的神色让她有些看不透,但她知道他的心情绝对不会好。她赶紧解释道:“我比你要心软,我不仅不希望你伤害他,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别人。”他实在太过火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只牵着她继续往皈寻院去。
    莫名的,她感觉这个安安静静不胡闹的他,似乎比平时的他要更可怕些,她不由有些绷紧身子。
    大概是意识到她的不安,他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回到皈寻院后,他便抱着她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守岁。
    她抬头看着他那瞧着还算柔和的俊脸,提议道:“我们去看看你姐吧!她一个人过年怪孤独的。”
    “不必。”裴延搂紧她,不悦道,“别老是管别人。”她心里的地位该是只属于他一个人,偏偏她却总是关心这个关心那个。
    她闻言嘟囔道:“可她是你姐。”
    他冷哼道:“若我在乎她,我便早就去找那个负心汉报复了。”
    看来他也看得出来裴迎华是个冷漠的人,既是那般的冷漠,自然不会为了贞洁不想活。如此,那便一定是为了情。越是冷漠的人,动情之后,便越是刻骨铭心。
    杜青宁感觉有些无言,这时,砰地一声,如昼般的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转眸看去,只见一朵朵绚丽华美的烟花在空中争先绽放开来,流光溢彩,美丽夺目,惊艳之色瞬间充满了她的眼睛。
    他低头啄了她的嘴,问道:“好看吗?”
    她点头:“好看。”
    裴延:“好看就笑一个。”
    她闻言便抬眸看着他弯眸笑了笑,是真心的。她突然觉得,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也挺好的,他不再胡闹,她不再觉得压抑。
    裴延:“那说你喜欢我。”
    杜青宁:“不要。”怕激怒他,当下她的语中多了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听着软软的,也着实让人难生气。
    他以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她,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抱紧了她。
    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杜青宁突然希望除夕能不要过去,如此她便不用在床上承受他没完没了的压榨。
    但可惜,她只是刚这么想,他便突然抱着她起了身。
    她惊讶:“你想做什么?”
    裴延:“想你了。”意思很明显。
    杜青宁:“但今日要守岁。”
    裴延:“你对我的持.久力没有信心?”
    杜青宁:“……”
    她真是认命了,只能任他如.狼似.虎的去挑.诱,直到感觉他抬起她的腿时,她赶紧环住他的脖子,眼巴巴看着他恳求道:“轻点可好?”
    “好。”他的薄唇吐出一个字,便迫不及待的沉.入。
    这个年夜,她是在他赐予的猛烈浪潮中度过的。她知道,爆竹声突然密密麻麻,响彻云霄般的响起时,便是迎来了新的一年。
    伴着吵闹的爆竹声睡去,再醒来时,已是安安静静。
    趴在裴延怀里看着不早的天色,她在发呆。
    裴延见她醒来就一直不说话,便挑起她的下巴,眯眼看着她:“你跟我在一起,似乎越来越不开心。”
    她下意识赶紧搂住他的腰哄道:“哪有,我只是累了。明日是我们去靖阳侯府拜年的日子,今晚你收敛些。”她一点都不想惹怒他,只能小心翼翼。
    “好。”裴延翻身压住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但你说喜欢我。”
    “不要。”她别过头,仍是那娇嗔般的模样,“你现在很坏,我得想想。”
    裴延看着她,眸色变黑:“既如此,那今日我们便别起床了,明日直接早些起床去拜年。”言罢他便直接钻入被窝俯首埋入她的身体,啃噬着独属于他的盛宴。
    如他所说的,今日他们没有起床。
    正月初一的晚上亦是有家宴,偏偏这晚裴老夫人与裴永骁在宴桌上等了又等,没等到裴律倒也罢,连裴延与杜青宁都没有等到。
    看着满桌子的菜,裴老夫人真是感觉要呕血。这过个年,想来没有哪家与他们这武平王府一样。
    这到底像什么?
    她看了眼仿若事不关己似的,已经在吃菜的裴永骁,越发的头疼了,最终她便直接扔下筷子,愤怒的对裴永骁道了声:“看看你的两个好儿子,与那新进门的好儿媳。”言罢便起身就走了。
    裴永骁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他抬眸看向了外头空中的夜色。
    因这一夜裴延满足的早,夫妻俩便也睡得早,次日早早的,他们便起了床。想到即将见到爹,杜青宁难得感觉神清气爽,气色也明显好了不少。
    自她醒来起,裴延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这个变化,这种由里到外的欢快,似乎在她婚后就从来没有过,这让他觉得尤其吃味。
    当她快步欲走出房门时,他突然从她身后抱紧了她:“待到了靖阳侯府,可别忘了我的存在,嗯?”语中透着危险的意味。
    她顿了下身子,乖乖应下:“哦!”
    他亲了亲她的头顶:“乖。”
    正月初二,是当媳妇的去娘家拜年的日子,雍都满是爆竹屑的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甚多,非常的热闹。
    马车里,被裴延抱在腿上搂着的杜青宁正颇为稀罕的看着外头。
    裴延则一直看着她。
    后来他见她眼里的期待之色似乎久久没有消散的意思,胸口的郁气终是让他忍不住将她的脑袋按到了自己怀里,霸道的命令她:“闻着我的味道,想着我。”
    杜青宁:“……”
    她暗暗撇嘴,怕惹火他,便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靖阳侯府出嫁的女儿只有杜青宁,今日杜家人盼的自然便只有她。当他们从靖阳侯府门口下马车时,杜青雨与杜建胜便欢欢喜喜的迎了过来。
    杜建胜首先便笑道:“可算是等到你们了。”
    杜青宁闻言想了下,便也眸含笑意道:“我记得我们出门明明很早的啊!”
    杜青雨掩嘴笑了笑,道:“大哥是盼你们盼的太紧,恨不得天没亮,你们便过来呢!”
    杜青宁与自己的丈夫需要来娘家拜年,没有出嫁女的赵氏与佟氏自然也要携丈夫儿女去娘家拜年,所以当下靖阳侯府的人并不多,除杜老夫人与无妻的杜栩之外,便只有杜青雨与杜建胜,或许还有那抑郁成疾,始终不见好的杜青彤。
    进了靖阳侯府,他们便见到刚走到正厅这边的杜栩。
    杜青宁愣了下,压下差点克制不住的泪意,快步就跑过去扑入爹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爹……”似乎是真的想死了他,哪怕事实上他们只有半个月未见。
    杜栩自然了解女儿的没心没肺,半个月不至于会让她思亲至此。他抚摸着她的背部,轻柔的问道:“阿宁怎么了?”话语间,他的目光凉凉淡淡的落在她身后的裴延身上,其意味非常明显。
    杜青宁真是差点忍不住与他说自己在武平王府过得很累,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知道,爹是不可能让她受委屈,但裴延也不可能对她有半点放松,所以她多嘴的最终后果怕是会让他们打架。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抬眸看着他弯眸笑道:“我能怎么?莫不是还不允许我想爹不成?”
    杜栩可不吃这套,他见她不说,便直接冷冷的问裴延:“阿宁嫁给你受了委屈?”
    听到这话,一旁的杜建胜拧了下眉,便直接开始捋袖子。
    裴延还是有些了解杜栩的,便面不改色的老实道:“就在小年夜里,我派人废了裴律表妹的腿,因为她纠缠我。后来我又亲自废了裴律的胳膊,因为他纠缠阿宁。阿宁太善良,受不住我的作为。”
    这话一出,不仅杜建胜与杜青雨愣住,就连杜栩也微愣。
    杜青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恶行,便从杜栩怀里抬头看向了他,接收到裴延看自己的一眼,她赶紧又钻回了爹怀里。
    站在杜栩的角度,他确实并不认为裴延此举有错,左右伤害的不是他女儿,便随这小子去。但他仍旧不放心,便低头问杜青宁:“他可是有欺负你?”
    杜青宁想了想,其实除了在床上,裴延确实没有对自己有过实质性的欺负,可她的精神压力大,别说她不知道该如何与爹说,就算能说,她也不该说。
    默了会,她摇了摇头:“我就是感觉他很可怕。”
    杜栩抬头瞧着虽做坏事做的光明磊落,但也确实太残忍的裴延,道:“既如此,你便收敛些。不管你伤害的是谁,只要让阿宁不痛快,我便一样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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