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临时还是觉得心痛,就跟有谁在拿着把尖锐的匕首在刺他的心脏一样,疼得他小心脏是一抽一抽的,面色发白不说,还有豆大的冷汗从鬓角流淌了下来。
如意,如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你知道不知道,项临风在外面是怎么说你的。
我想想都替你不值,为你抱屈!
项临时双手撑着墙面,因为小心脏实在是难受,他顺着墙面慢慢地往下滑动,背靠着墙坐着,望着天上的明月,他是叹了一口又一口的长气。
而此时的沈如意她正坐在床铺上,听着小红的回话。
小红把项临时,还有白霜跟她说的话,她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沈如意听。
之后,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如意的面色,担心她听到项临时的话之后,会惴惴不安,见沈如意久久都没有说话,小红安慰说道:“小姐,你也别往坏处想,项公子也说了,那事还没有实打实的确定,还需要您跟项公子碰面,仔细核对下,才能够确定。”
第三百四十五章冒险
沈如意疲惫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觉得浑身无力,心头更是被压了块巨石那般,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也正因为如此,沈如意的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衣襟就全都湿透了,小脸蛋更是惨白得宛如一张宣纸,近看之下,她皮肤下面的血管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小姐!”小红连忙上前扶着沈如意躺下来,并在她的身后塞了个柔软又蓬松的大迎枕,好让沈如意靠着,这样躺得舒服些。
等把沈如意安顿好,小红又忙着去倒了杯刚好能够入口的温水,服侍着沈如意喝下。
暖暖的水从喉咙口留下,温暖了她的五脏六腑。
沈如意觉得好受多了。
小红就轻声劝慰沈如意道:“小姐,您别多想,等明天晓雪的娘来府上了,安排她跟老爷见上一面,什么真相就全都大白了。”
沈如意朝小红摆摆手,说道:“你不用多说什么了,我心里头都有数,我爹……哎!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彻底的得了验证之后,我该怎么跟我娘说。不过……”
沈如意在心里仔细地回忆起沈芳菲对男人的态度,还有她对自己的教导。
从她的那些话中,沈如意隐隐觉得娘亲应该知道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不要把自己的一颗心都落在男人的身上。
所以,可能她自以为娘亲什么都知道,其实娘亲什么都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娘亲也太辛苦了。
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又不得不顾全大局,甚至是为了她能够拥有完整的家而委曲求全,不得不睁只眼睛,闭只眼睛。
想想,沈如意就替她的娘亲委屈。
娘呀娘!
她真的不在乎有没有完整的家,只希望家里的每个人都能够过得好。
如果爹真的这么的混账。
她肯定也不会要的。
沈如意决定,等严建元的事情水落石出了,的确有十足十的证据证明他对这个家的不负责,对娘亲的背叛,甚至前世她的死,爹也参与了,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一个不把她当女儿,不把她娘当妻子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有所保留,顾念着!
想通了的沈如意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这心口也舒服多了。
抬眼见小红满脸的担忧,沈如意露出淡淡微笑来,说道:“我没事了。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们呢,养好了精神,才能够去应付。”
“是!”小红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沈如意,觉得沈如意是气极反笑了,有些不正常。
因而,在服侍沈如意睡下的时候,小红也不敢睡得太死,就怕沈如意半夜会闹腾。
结果,小红太小看沈如意了。
沈如意说睡觉,就真的睡觉,还一夜无梦。
小红则是因为整夜没有睡,都熬出了眼袋,还有黑眼圈。
这一晚,除了小红没有睡好,靠坐在沈府外墙上的项临时也是如此。
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在巡夜的敲响三声鼓的时候,突然有辆马车慢慢地驶进了他所待的胡同。
项临时期初没有在意。
可听见马车停下来了,还隐隐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项临时立马警觉了起来。
有道一听起来声音就很年轻,又带有几分低沉的男声缓缓传来,道:“沈家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了,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再怎么不如以往,可手上的医术还是可以的。不然,现任的家主也不会经常出入后宫,给那些娘娘们诊平安脉了。所以,你去把沈如意给我绑来,我受伤的事情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听说沈如意今年不过十四,连及笄都没有到,被家里人给保护得也鲜少出门,这样的姑娘心眼不多,我本身又长得不错,身份又在那里,稍微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把她给哄住了,也不容易把我受伤的事情往外传。”
“是,属下立马就去把那位沈姑娘带到您跟前来。”另一道男声恭敬领命道。
在这个领命的男声从马车出来,要跳进沈家大院时,看到了项临时身姿挺拔地站在了马车外,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个男人立马警觉了起来,问项临时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说着话的同时,这个男人还悄悄地拔出了匕首,打算趁着项临时不注意,把他给了结了。
项临时看见了这个男人隐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他并没有畏惧,只对着马车里的男人,说道:“公子既然清楚沈家的情况,那对项家项御医的家事也应该清楚吧。我也不绕弯着,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当然,不是我故意偷听,是因为你们太不警觉,竟然不知道我就坐在胡同里。”
“你威胁我们?”藏着匕首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向项临时步步逼近。
项临时不仅没有倒退,反而上前了几步,气势也不输这个藏着匕首的男人,继续对马车里的男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项家的人,项家第三子项临时。想必公子应该知道我吧,这御医家里出身的孩子,不管再怎么的不受宠,虽然治不了疑难杂症,可普遍的伤口包扎,甚至是缝合都是小意思。如果公子信任我的话,我可以给公子治伤。”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藏到的男人已经站在了项临时的跟前,快速地抽出袖子里的刀,用刀尖抵在了项临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