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如同封中通想的那样，严宾内心也有些许疑惑。
刚才那一瞬间被人注视的感觉实在太过明显了，而且是突然迸发出来的，说明那人肯定是已经看了很久，而那一瞬间，一定是他突然失控，没能控制住自己，所以猛地被他们感受到了而已。
像这样的人，对他们抱着的一定不是什么善意，只是偷窥的人会是谁……
严宾和封中通对视一眼，眉头微皱起来。
其实总的来说，几大门派虽然表面上都非常和谐，但是实际上有矛盾的地方还是有不少，毕竟有人的地方还是会有斗争。
但是跟他们的修为相比的，能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不被他们发现的……
能会是谁呢？
封中通脑子动了许久，终于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是……”
他回望过去严宾，恰好也看到严宾看过来，两人神色肃穆，分明是想到了一块。
秦晟知道刚刚情绪的波动可能让这两个老狐狸说不定已经联想到自己身上了，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窗门，唇角勾出一抹笑，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快了。
***
华山论术吕哲还是没能赶过来，季童童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以此来安慰一下他，但是没想到电话拨过去也没人接，最后还是舒子珩去联系了一下，发现果然还是在关禁闭，并且谁都不允许探望。
季童童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一想到那每天说话跟开屏孔雀一样的吕哲，现在只能待在那没人的黑屋子反省，她就忍不住有点克制不住想笑。
不过她后来才觉得，吕哲这次的华山因为这事没来，是多么幸运。
第二十三届华山论术大会，就在今日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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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论术大会一向是分为三轮进行的，第一轮只是单纯的论术，这个过程中是不允许切磋的，如果一旦动手，那么就会被专门巡逻的人给登记备案，下一次的论术大会他们就不能参加了。
论术大会虽然名字看起来简简单单，但管辖却非常的严格，有很多的人参加大会就是想在一二轮中提高自己的能力，若只是因为区区的口舌之争而断送了后面的机会，悔都要悔死。
正常人是没有那么傻的。
但是人群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第一轮的论术，是大家各自摆一个摊子，如市面路上最常见的那种，人坐在那，布放在旁边，上面写着自己关于修为的见解，然后静等别人走上来询问，不管是论道还是其他，若是没有人询问，那就看摊主自己的选择了，是待在原地还是收摊去别人的摊子上。这第一轮的论术大会并没有什么局限性，大家可以随意的走动，与他人交流，只要不发生纠纷与斗法，没有人会管你。
舒子珩对第一轮的论术是不感兴趣的，首要的原因之前就已经说过，他身为小灵境巅峰，在年轻一代应该可以称得上是领军人物，那如果他要跟人家交流论术的话，也肯定是寻找同级的。
那同级的那几个人……别说陈库徐辰他们了，恐怕就连陈清随也看不到。
那他过来有什么意义？跟谁去论术？
那还不如去跟师傅论术呢！
当然，舒子珩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的，论术大会一旦开始，他师傅一忙，通常第一轮的时候连人影都见不到，而且不止是他，每个门派的掌门好像都是这样。大一辈的人负责琐碎事务，而舒子珩他们这些中间的人，上不成下也不就，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如果他们这几个人恰好碰到的话……
那你以为他们就会讨论了？
不，不会。
就凭他跟陈库相看两厌的两个人，就断不可能会友好交流了。
没动手都已经算给面子。
所以他们这轮一般都是待在自己住的地方的，但是没想到这次季童童要过来看，舒子珩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很久，他过来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更别说！！这个牛逼的大佬了！！
大灵境巅峰！你说这人过来凑什么热闹！
别说第一轮了，第二轮舒子珩都不想让这个内定冠军的人去参加。
他都同情那些要跟季童童对上的人，甚至暗戳戳的希望这倒霉的人当中就有陈库。
一想到陈库能被季大佬打，他就打心底高兴。
不过舒子珩这小心思隐藏的很好，起码没让季童童发现。
舒子珩将第一轮的情况向季童童介绍了一遍，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看了一眼嘈杂的人群，没忍住道：“你还想要进去看看吗？”
面前的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还带着奇怪的语气开口：“当然，来都来了。看看也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舒子珩：…………
眼见她人已经进去了，他抽了抽嘴角，摇摇头无奈地也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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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真的是有很多的人啊……
季童童走走停停，看着旁边的同行争论一个问题争的面目通红，偶尔她也会停下步子听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看他们。
舒子珩百无聊赖的跟在后面，他是真的对第一轮的论术不感兴趣。啊，真的好无聊。
他看了眼前面依旧还匀速走着的季童童，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太阳穴。
怎么还有兴致啊……
他抱着胳膊跟在她的后面，对身边的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一点兴趣。直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兄师兄！！”舒子珩懒洋洋的抬眉望过去，看到前方姜霓霓的身影突的出现，随即很快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兴奋的大脸，他无奈的拨了一下她的头，对方丝毫没有因此沮丧的模样，依旧兴高采烈的开口：“师兄！你今年为什么会来第一轮啊！我以为你肯定不来的！”
本来是没打算来啊。
舒子珩微抬下巴，朝后跟来的杨元元点了点头：“你们刚到？”
杨元元显然也对大师兄竟然会出现在华山论术的第一轮而感到惊异，但他很快就回神：“是的。”
舒子珩点头，“趁这个机会与自己同级的人好好讨论。很有帮助。”
杨元元应声，然后看向姜霓霓，叫了一声，“师姐。”
在外面他还是会给师姐面子的，不会姜霓霓姜霓霓的乱叫，师傅昨天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过，明天论术的时候要看着霓霓，不能让她乱窜。
舒子珩顺着他的视线也将目光转移到了师妹的身上，姜霓霓自然知道元元看她干嘛，但是这不是已经有师兄了吗？！她嘟哝了一下嘴，不高兴的道：“我跟师兄一起走啦！你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杨元元没理她，看向大师兄。
舒子珩反正也没事干，手一挥：“你也留下来吧。到时候看到想讨论的直接上前就好。”
即便是杨元元的沉稳，听到这话面上也忍不住一喜。
有师兄在身边，当然是最好的了啊！
姜霓霓就更不用说了，高兴的眼睛都快眯没了。
季童童在前方有听到后面传来的声响，但不以为意。舒子珩的小师弟小师妹罢了，参加第一轮的华山论术也在情理之中。她看了一圈，发现虽然很多人因为一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但是实际上就算争吵的再凶，他们都不会有太多的肢体接触。想到舒子珩来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她也倒能明白几分。
看来，在这方面的管辖，做的真的是很严格了。
季童童虽然没跟他们走在一起，走在前方，但是姜霓霓还是从师兄的目光当中发现了她，“她也在啊？！”
舒子珩当然知道师妹指的是谁，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她跟师傅一样厉害吗？”姜霓霓眼珠一转，有些不相信的道，“那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过来看啊？”
舒子珩无言以对。
这个理由，其实他也很想知道。
低头对上师妹充满怀疑的目光，他嘴角微抽，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管别人这么多！”
姜霓霓被拍了一下，内心不忿，又把目光投了过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被师兄夸厉害的女生，因为她容貌的关系，在人群当中实在是太耀眼了，几乎一眼就能被人看到。姜霓霓还注意到，旁边的人或多或少经过的时候都有从余光中看她。这一轮很明显的都是年轻人居多，岁数稍微大一点的也有，但是非常的少。在当初那个风水动乱的时代过来的，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很少有不是小灵境的了，就算有，也只是非常少数的存在。而这类人通常非常的专注于修为与讨论，相对而言，就没有那么注意到旁边的人。
但是剩下的还处在相对底端的年轻人都是非常年轻的，有些甚至比她都还要小，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颜值可以作为明星的少女，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经过都把目光投去，姜霓霓挽着师兄的手，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舒子珩是没有想那么多的，领着师弟师妹就往前走，努力缩短跟季童童之前的距离。杨元元也乖巧的跟在师兄的身旁，一边走一边细心的观察旁边人的摊位，看是否有要上去讨论的必要。
停停走走间，差不多几人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而姜霓霓和杨元元却还跟在舒子珩的旁边。这下舒子珩有些皱眉了，他看了一眼前头，顿住脚步，把二人带到一旁，说正事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个那么爱开玩笑吊儿郎当的大师兄了，表情都会变得非常严肃，从两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对舒子珩微沉下来的脸有多害怕了。
杨元元下意识背挺的更直了些。
姜霓霓把手悄悄的收了回来，眼睛往下一直溜溜的转。
舒子珩也没打算要骂他们，只是叫到一旁皱眉询问道；“你们跟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要跟别人交流的吗？”杨元元老老实实的摇头，他是真的没有看到合适的人，但是姜霓霓却很明显的目光游移了一下，虽然很快就重新转过来，但是还是被早就熟知其习性的舒子珩抓到，他微微挑眉，“霓霓？”
姜霓霓被叫的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嘿嘿嘿的叫了一声师兄，对方抱着胳膊站在面前，就这么看着她的这幅模样，语调往上轻“嗯——？”了一声。
姜霓霓不敢再辩解，灰溜溜的转身就朝她刚刚看到的那个摊位走去了。
那个女生与她的境界相同，但是擅长的问题刚巧是她在修为中所碰到的问题，而妹子碰到的问题，恰巧又是她会的……其实姜霓霓自己也内心清楚，在第一轮当中能遇到与她完全互惠互利的人，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在这遇到能跟自己完美契合能够讨论的道友，但这样的机会这样的人极少极少，所以就算刚刚姜霓霓看到了，也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因为一瞬间的迟疑，跟着师兄又走了这么一段路。
不过就算舒师兄不说，她也要回头走回去了。要是放弃这个机会，那真的是太傻的一种行为了。
她自己也要唾弃自己。
舒子珩无奈的看着走远的姜霓霓，然后把目光看向杨元元。
杨元元顿时举手表示：“我真的没看到合适的！”
刚想说话，舒子珩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那边的季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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