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这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灵魂破茧而出。
我痛得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苏彦熙抬头看了看我,头也不回的对段亦然说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去那热毛巾去,没见她已经汗流浃背,等下感冒了怎么办?”
段亦然愣了一下,我知道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尤其是女人,让他拿个毛巾,恐怕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出乎我意料,他站了一下,便离开了。
苏彦熙对我说,“你别逞强了,你伤势有多严重我是知道的,现在给你清洗伤口以及缝针,你实在疼的厉害就喊出来吧。你丈夫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我这也没有带麻药,而且你伤到了动脉,就算处理后,可能也会有些麻烦。”
我此时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感觉全身都在疼得抽搐,便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我还能坚持得住。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他的眼神,让我有一种面对蔚蓝大海的感觉,其中带着些几分疑惑和不忍。
“你这伤势是什么弄的,不像是擦伤,上面还有些青草的痕迹,应该是摔倒的吧。”苏彦熙突然又问。
我知道他这是在用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也并没有回答。因为那些原因在一个外人的面前,很难以启齿。
他没抬头,又对我说,“不过不要紧,我用酒精给你消了毒,上面的脏东西都清洗出来了,你不用担心,只要缝合了之后,你平时的时候注意一点,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好了,断了的血管,我已经帮你连接的起来,只是没有专业的设备,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这腿是不能用力了。”
当他做好了这一切,拉过被子将我盖起来的时候,去拿毛巾的段亦然,依然还没有回来。
苏彦熙回头看了看门口,有些生气,“这姓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拿一条毛巾要这么长时间?”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我死了,他也不会在意的。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苏彦熙无奈的摆摆手,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说,“没事,救人是我的职责,不会是因为谁我就去救,医生的职责不是见死不救,你说是不是?”
他笑的依旧温和,但是那温和的笑容中,却是多出了一抹一闪即逝的感伤,让我看不真切。
他顿了一下,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的目光,盯着对面桌上的一排排我的婚纱照,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才好。
我能说什么?说我连肠子都悔青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开玩笑似的对他说,“你也见到了,说不后悔,你能相信吗,其实你也不错,只不过当初我是先遇到的他。”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感伤低下了头,似在掩饰着什么情绪一样,继续收拾药箱。
这时候,门打开了,段亦然一脸阴沉走了进来。
他随后将毛巾向我扔了过来,对苏彦熙冷冰冰地说,“治好了吗?好了你走吧,都是这么晚了,我也不好留你。”
苏彦熙没有说话,将自己的医药箱背了起来,然后将两盒药递到我的手上,“灰色的是消炎药,白色的是止疼药,你疼得厉害了,就吃上一粒止疼药,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需要的,但我想留给你。”
我对他说了声谢谢,很想问他,这止疼药,能不能止住心里的伤痛,不过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又将门给轻轻的关上了。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了我与段亦然,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让气氛又再次的凝结了一般。
他大概见我的目光还在门的方向,便用嫌弃的语气问我,“看什么看,人家都走了,你难道还想追上去不成?”
他这话我一听就明白了,刚刚我与苏彦熙的对话,恐怕是被他听到了。
于是我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你不要我,不代表别人不珍惜。”
段亦然怒了,他顿时指着我大声道,“原本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你自己都承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个贱人,见一个就想勾搭一个的婊/子!”
我的心一冷,很想问他,他这话是听谁说的,可是此时我气得不轻,将抓在手中的毛巾向他扔了回去。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那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咱们不过彼此彼此而已!你对我没兴趣,外面对我有兴趣的人多了去,我难道还要一辈子都葬送在你的手上了?”
他气得胸口重重起伏,低吼一句,便向我扑了过来,“贱人,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在床上到底是个什么骚样。”
“滚!”我骂了一声,便是被他箍住了双手。
卷一:你既无情我便甩 第18章 耐不住寂寞出去勾人
他将整个身体压在我的身上,发疯一样的掀动被子,一只手也向这里面钻进来。
我不由涌上了一阵的恶寒,但是此时精疲力尽,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你想要干什么,结婚半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你正眼看过我一次了吗,现在都要离婚了,你不会以为跟我上过之后,会留住我?”我挣扎的大声说。
“半年的时间,你就耐不住寂寞出去勾人了,你还敢说你不是水性杨花的贱货?别不识好歹了,今天就算是我对你的恩赐,给你解解饥渴!”
我气得不行,情急之下一弓膝盖撞到他的要害,他疼都一缩,蜷曲在了床上。
“贱人,你敢踢我!”
我见此机会,不顾一切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向外走。
边走,我边冷笑的回头对他回了一句,“我就算是水性杨花,但也不是人尽可夫,我给过了你机会,再对我动手动脚,你也掂量着。”
用力关上门,我来到隔壁的房间,在我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原先的那间房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躺在客房的床上。
身体好像是散架了一样,让疲惫的我睁不开眼,但是腿上的疼痛,以及心中的悲愤,却又是让我难受得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我迷迷糊糊醒来。还没有睁眼,便是觉得一阵头疼欲裂,鼻子被堵了棉花团的感觉,我意识到,还真被苏彦熙给言中了,我发烧了。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却是听见楼下婆婆骂街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