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道人说完之后,继续放声大笑。
说来也是,这样的事情在青袍道人眼中可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青袍道人又笑了一会,孙淑怡轻轻的一记耳光扇在青袍道人的脸上。
青袍道人渐渐的停止了笑声,但是仍旧是忍俊不禁。
“你打我干什么?”
青袍道人颤笑的问道。
孙淑怡不满的看着青袍道人,说道:“人家刚刚在阎罗大王那里吃了苦头,你不安慰人家已经罢了,反而还在一边取笑人家。说得过去吗?”
青袍道人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撇了撇嘴说道:“可笑可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淑怡摇摇头,轻声嘀咕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当然,青袍道人其实截至此刻还是提心吊胆的。
为什么?
因为青袍道人心里面记着呢,此番阎罗大王是点名道姓来找自己。
自己铁定是躲不过去的。
虽然方才自己逃过一劫,但也不代表接下来还能够逃得过?
当然了,青袍道人其实也想过要不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自己这两条跑步还算很快的腿逃离第十八层地狱。
跑出第十八层地狱之后,然后尽快去到第十七层地狱当中那个投胎的地方,尽快的投胎成为人。
回到阳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想的挺好,可现实根本就不可能如此。
可问题关键就在,倘若是阎罗大王想要自己的命,那么无论自己跑得有多么快,肯定都会被阎罗大王追上。
阎罗大王一旦是将他追上了之后,那么可就违反了一条重大的纪律。
那就是严重违背阎罗大王的意愿,都不用说自己之前犯下了什么事情。
就单单是这一件小事情,足以让阎罗大王将自己永生永世困在这第十八层地狱当中。
此时叶晨等人已经缓过来了一些,全部都坐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孙淑怡站在一旁讪讪地笑着:“叶晨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啊,一共就只有十次机会,刚才你已经用过一次了,接下来只剩下九次。”
叶晨连忙点头说道:“放心放心,我是个记在心里面的。”
希维尔愁眉苦脸的看着叶晨说道:“现在咱们别管九次十次的了,基本上咱们只要是进入了阎罗大王的所在之后,就一定会像是刚才那个样子。”
“你想,刚才那个局面多么可怕啊,稍微不留神就已经把小命搭在那里了!”
孙天兴在一旁附和道:“没有错,刚才虽然今天只过去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已经能够将咱们眼下的处境看清楚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咱们八成也就彻底死在那里了。”
叶晨眉头紧锁,心里面不断想着究竟该如何破解掉这个阎罗大王。
毕竟,如果是没有办法战胜阎罗大王的话,那么自己就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老婆女儿救出来。
回想起刚才阎罗大王说过,其实现在阎罗大王自己也不知道叶晨的老婆和女儿究竟是生是死。
这个讯息,对于叶晨来说其实是致命的。
因为倘若是老婆和女儿已经死了,或者是真的永生永世被困在第十八层地狱当中,永不超生。
那么自己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便在这时,青袍道人说道:“叶晨,现在你给我好好讲一讲刚才你究竟是和阎罗大王怎么斗的?”
叶晨听到青袍道人这样说,于是便将之前的所有经过全部都对青袍道人讲述了一遍。
首先他们是如何从那个路口处进入那一方天地之中的;
然后又是如何听到古怪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阎罗大王的;
阎罗大王又是如何和叶晨交谈的;
众人又是如何齐心协力齐齐扑向阎罗大王的。
凡此种种,等等等等,全部都对青袍道人讲述了一遍。
青袍道人听了之后,不禁是感觉到大为惊奇。
“按说你们这些人在阳间之中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怎么在阎罗大王面前就落得如此局面?”
青袍道人这番话粗听上去似乎是在说,以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就即便是输的话,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可问题关键就是阎罗大王确确实实高不可攀,而且是坚不可摧。
青袍道人又何以这样说?
叶晨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就看着青袍道人问道:“道长?你言下之意是……”
青袍道人挑了一下眉,说道:“我的意思是,刚才你们打的可能不对。”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孙淑怡笑出声音来:“你可放屁去吧你!还打的不对,我问你,究竟如何才算是打得对呢?”
这么一问,倒是把青袍道人给问住了。
青袍道人一时之间也是解释不清楚,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叶晨沉声一叹,看着孙淑怡说道:“姑娘,我们这些人确实都已经尽了全力了,可是奈何阎罗大王实在是太难以对付了。”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阎罗大王的身手,别说我们这些人了,就即便是再来十倍二十倍的人,肯定也是不够喝上阎罗大王一壶的。”
孙淑怡点点头,说道:“其实不用你说,我非常能够体谅你们的处境。”
“你们想一想,阎罗大王为何能够成为这整个地府的主宰?还不是因为阎罗大王本事滔天吗?”
“如果是阎罗大王那么轻轻松松的就会被你们这些凡人打败的话,那么天庭仙界早就将阎罗大王免职了。何以又一直做到现在?”
孙淑怡字字句句全部都是肺腑之言,而事实也当真是如孙淑怡所说。
叶晨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每一个人都是愁容满面。
似乎脸上写满了困苦,一个个的都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然而却根本近不得阎罗大王的分毫。
绝望,深深的绝望。
只是这种深深的绝望感刻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面。
孙天兴沉声一叹,转过头看向窗外,说道:“怪我无能啊!怪我无能没有办法将师娘和师父的女儿救出来!”
“唉!真是该死!实在是该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