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都说女人是舌头根最长的生物。
    此话绝对不假。
    几个身穿名牌礼服,身上佩戴名贵珠宝饰物的女人,在一边旁若无人的戏语着。
    只是这些戏语入了南心悦的耳朵,她可是一点也不介意那些人奚落了她的妹妹,反而让她有种沾沾自喜的得意感。
    哼,南家只有一个公主,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南心悦。
    华严凌听着南心悦今晚成了被客人一味夸赞的话题,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生的这么漂亮的女儿,哪个母亲不骄傲?
    “你妹妹呢?”想到二女儿,华严凌又是另一番心情,漂亮的天鹅母亲愣是生了一只鸭子似的女儿,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哦,肚子痛呢,掉厕所里了,我怕迟迟不下来,让客人觉得无礼,所以就没等她,先下来了。”这刻的南心悦端庄矜贵,虽然说话还是她一贯的强调,但是知道注意场合,声音放小了,凑近华严凌耳朵这么说。
    等旁边有人和她搭讪,立即温柔尔雅,眉里眼里都含着矜持,说不出的高贵端庄。跟平日里的样子比起来,真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个死丫头,丢不完我们家的脸,她就觉得不够本。”华严凌愠怒的低咒。
    恰在这时,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楼梯那边传过来。
    等华严凌的眼睛向那边望过去,立即呆了,无法相信的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扯扯一边的南心悦,“心悦,你帮我瞧瞧,这女孩子是你妹妹吗?我怎么觉得认不出来了啊。”言语间,震撼之情清晰流露。
    你自己的女儿你还认不得呀?就她那丑样子——,南心悦想起在房间里看到她那个妹妹,穿着她买来的五十块处理的地摊货,就忍俊不禁了。想着这会儿她这个妈被妹妹的样子,气的糊涂了吧,居然说不认识那个丑八怪了。
    南心悦窃笑着转过身,向楼梯那边望过去,她本来以为看到一个身穿的不伦不类,土的掉渣的妹妹,却不料——
    南心悦的脸色倏然间大变,那震惊的样子跟她的那个妈华严凌,几乎一样,只不过瞬间,她的眼睛里被更多的憎恨和阴晦覆盖,一双手不但狠狠的握紧,嘴里也传来了狠狠的仿佛誓将牙根咬断的声音。
    “喂,这是南家的那个二女儿吗?”先前阴损南家二女儿的那个贵妇,已经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抓着旁边的女伴,连声的问。
    “你不是说你见过吗?怎么还问我来了?”
    “我没见过呀,都是听我儿子说的……”
    “啧啧……,你那儿子一定是近视眼吧,有一千度,还是两千度?怎么的眼神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愣给说的那么惨……”
    “是呢,要不是我亲眼瞧着了,还真就相信了你的话,以为这南家的二女儿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丑陋,见不得人呢……”
    先前还在嗤笑南家二女儿的几个贵妇人,这会儿却都转了口。
    眼不见为虚,说的就是此刻的道理吗?
    第十七章 耳光响亮
    客厅里所有的眼睛齐齐的向楼梯那边望过去。
    在那边身着一袭纪梵希曳地长裙的厉珈蓝,在众人的注目下,温柔浅笑,款款而行的走下楼梯。
    那边正忙于招待客人的南靖生,因为客厅突然静寂下来,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被那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二女儿,将眼光吸引过去了。当他也将目光落定在女儿身上,也是不由的心中一阵惊憾,只不过比起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的华严凌,南靖生就淡定多了。
    稍微的怔愣后,南靖生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果然不愧是他南靖生的女儿,天生就是公主。
    南靖生回过神来,看到旁边身穿佣人制服的和宛如,不去干活,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他的女儿,不由的脸色一寒,低低的咳嗽一声,那边和宛如听到这一声咳嗽,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情绪,让她失手将酒桌上的一杯红酒都碰洒了。
    “你干什么呢?”管家吴玲过来帮着慌乱的和宛如收拾弄脏的桌面,一边训斥着她,“看你笨手笨脚的,回后面干活去,别在前面丢人。”
    和宛如低下头,嘴里迭迭的应着,然后退离。
    有别的女佣拿了新的台布过来,帮着吴玲将脏了台布换下来,一边似是感慨的低声对吴玲说:“二小姐穿的那件衣服,是珈蓝小姐穿过的,做母亲的看到女儿的旧物,能不伤心难过吗?”
    “是吗?”吴玲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下,已经走开的和宛如的背影,眼神中似是有几分的同情目光闪过,只是转回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对着那个佣人说,“别乱说话,老爷在一边呢,小心砸了你的饭碗。”
    那个女佣偷偷的瞟了南靖生那边一眼,看到南靖生正愠面望着这边,吓得吐吐舌头,拿着换下来的台布,灰溜溜的走了。
    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对着南靖生说,“现在的孩子变化真是太大了,我是看着心怡长大的,现在若不是在家里见到心怡,在大街上见到她,我还真不敢认了嘞。”
    南靖生转过身,望向他的那位朋友,“呵呵,我这个女儿长得平凡了些,淹在人群里,就看不到了,我一直都很遗憾,心怡人很聪明,样子还是丑陋了些,一直担心以后因为容貌上的缺陷,找不到好人家嫁。”嘴里这么说,南靖生的眼睛里却是倨傲得意的眼神。
    “呀,你这是怎么说自己孩子呢?这心怡长得哪一分像你说的那样子了?都说你家大女儿漂亮,让我现在亲眼瞧着这妹妹,可是半点也不输那当姐姐的。”一个身穿名贵礼服身材臃肿的贵妇,不同意南靖生的话,争辩着,“你既然嫌二女儿丑,怕找不到好人家嫁吗,这样吧,你就将心怡给了我们家儿子得了。”
    “呵呵,好啊,我大不了有人将我这丑八怪的女儿,赶紧要了去,免得我为了她愁出一头的白发。”南靖生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冷哼,就你家儿子,也想娶我的宝贝女儿,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
    “那么就这么说定啦,我可是先给我的儿子要了心怡了,大家伙都给我做个见证吆。”那个贵妇煞有其事的说着。
    “你呀,想的美。”不知道谁对着那个贵妇评论了一句,“你倒是乐意捡这么个好儿媳妇,人家心怡心里头看不看的上你家的儿子,还两说着呢。”
    “哼,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不心怡过来了,我亲自问问她,我家儿子配不配的上她?”那个贵妇不知道是被激的,还是真正的对着南家的这个二女儿看上眼了,真的较真起来,看见厉珈蓝对着他们走过来,就走过去,一把拉住厉珈蓝,一边嘴里“啧啧”的赞叹着,一边对厉珈蓝上下打量着,“这孩子,真是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我可真是爱死了,要是心怡瞧不上我那儿子,我就认心怡当干女儿,说什么也要让心怡跟我们家扯上几分的关系。”
    “红姨!”厉珈蓝早就耳尖的听到这些人在议论她,心里头冷哼,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亲切的喊着那个贵妇人。
    “吆,心怡怎么还记得我吗?我记得我们就七八年前,见过一面的。”贵妇人吃惊的望着厉珈蓝。
    哼,菁华耐火材料公司的总经理敬丽红!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两个多月以前,还被你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人,要是这么快就忘了您,那脑子还是人脑子吗?厉珈蓝心里一种情绪,脸上却另一番表情,“经常听父亲提到您的,父亲说像红姨这么了不起的女强人,是我们这些小辈要学习的榜样,我一心的也想做红姨这样的女强人,所以对红姨的事迹特别的关注呢。”
    敬丽红为厉珈蓝这一番含着恭维的话,高兴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那胖乎乎的脸,本来就让肥肉挤兑了眼睛的位置,这一哈哈大笑,越发的眼小,跟没眼睛的女妖怪似的,挺吓人的。“靖生,你真是养了个珍宝似的好女儿啊,我真是越发的喜欢了。”
    南靖生听到敬丽红夸赞自己的女儿,心里自然得意的很。嘴上却虚伪的说:“呵呵,也就你高看了她吧。”说完转而对厉珈蓝说,“心怡,别在那里傻愣着,喊人啊,这边都是你的世伯和叔叔。”
    厉珈蓝乖巧的点头,对着那边一众人,逐个的喊了。
    这时,一个男人大声吼叫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怎么做事的?没长眼睛吗?”
    厉珈蓝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洒湿前襟的衣服,此时正对肇事的人恼火的大骂。而那个闯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和宛如。
    “对不起,对不起……”和宛如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翻倒的托盘,伸手用手帕想为那个男人擦拭染了酒渍的衣服。
    “滚开,你的手脏不脏呀,你知道这是多少钱的礼服吗?现在被你弄脏了,量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你倒说说给怎么办吧?”中年男人一手打开和宛如想要帮他擦拭衣服的手。
    那个男人——,厉珈蓝眯起眼,两道犀利的目光对着那个男人盯过去。她认得这个男人,玺林集团下属公司的一个小头目,他以前见到和宛如,每次身子都要半弓着恭敬的喊着董事长夫人的……
    本来不管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既然是南家的客人,被南家的佣人弄脏了衣服,身为主人的南靖生都要过去,想办法赔罪息事宁人,以免破坏了待客的气氛,然而此时南靖生却眼睁睁瞧着,那个本来连给厉家人提鞋都不够资格的人,对和宛如大肆羞辱着。
    还有其他的客人,以前都算是和厉家有几分熟面交情的,现在眼看着故交之人受辱,一个个不但没有帮衬,反而一副睁眼看好戏的表情,在一边瞧着热闹。并且各自眼神和嘴角,都泄露着心里的鄙夷和嗤笑,似乎在暗恨着和宛如自尊和人格,彻底被践踏完才好。
    和宛如也感觉到了所有人都将焦点落在她的身上,在这个曾经是她的大房子里,这些人何尝不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高捧着她这个玺林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如今,还是在这座的大房子里,物是人非,清晰放大的世态炎凉感,浓浓的笼罩在她的头上。“对不起,对不起……”和宛如卑微的道着歉,身子在那些奚落嘲笑的目光中,被那种从头到脚贯彻的刺骨寒意,冰的瑟瑟发抖。无助、凄楚,更有浓重的散不开的压抑……
    那个中年男人还在那里对着和宛如谩骂着,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人出面去中和那本来该有主人出面调停的场面。
    “这不是以前玺林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吗?是她吗?怎么穿着一身佣人的衣服呢?”也有似乎是真不知道实情的人,在窃窃的私语。
    “厉家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知道呀?”
    “知道一点,就是不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厉家一夜之间倒了,至于现在下贱到给人当佣人的份儿上吗?”
    “就是下贱呀,听说看在以前两家人的情分上,南董事长给了她一家一大笔钱,哪里知道他们不知道好歹,还当做是以前的豪门呢,炫富耍阔,结果没几天就花完了,再有钱,也填不起这无敌洞呀,这个和宛如后来就索性赖在南家这里了,说要当佣人,这南董事长一家人好心,哪里敢拿她当佣人?将她当上宾一样的供着,这和宛如心里觉得不安了,所以才帮助做点家务的……”
    这些话,全都听在了厉珈蓝的耳朵里,厉珈蓝本来粉粉的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已经因为被牙齿狠狠咬过,变得红肿一片。她默不作声的,对着那边走过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扬起她的右手……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厉珈蓝这只手上。
    和宛如更是因为这只手的高高扬起,而吓的战战兢兢,脸色凄惨的灰白。
    厉珈蓝的目光冷冽,卯足力气,将手掌击向一张面孔。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伴着那只白皙如羊脂玉的手落下,清脆的响起,盘旋在整个大厅的上空。
    第十八章 打在我的脸震到你的心
    清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掌掴在那张白皙娇嫩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四个血红的指印。
    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被惊憾死死地锁住,眼神无法离开那张清纯超尘的靓丽面孔。
    和宛如依旧全身颤抖的身子,像风中摇曳的枯叶一样,几乎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了。她双眼满含泪水的望向面前的那个少女。不住颤抖的嘴唇嗫嚅着,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在那里徒劳的动着……
    “二……二小姐……”那个滋事的中年男人蔡世峰,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的望着厉珈蓝。不但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厉珈蓝的那一巴掌是打在她自己脸上。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南靖生,看到自己的二女儿走到滋事的客人和闯祸的和宛如面前后,伸手掌掴的不是那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反而是她自己,目光也阴沉下来,脸上泛起厚厚的愠色。
    “她疯了吗?发什么神经?”静寂的客厅里,南心悦的声音在人群中响着,仿佛一个看热闹的人,完全不顾及那个耳光响亮的主角是她的亲妹妹,挑事的嚷嚷着。
    华严凌狠狠的瞪了南心悦一眼,她也气的要命,这个二女儿算是给他们家丢死人了,可是再丢也是丢他们南家人的脸,南心悦跟着和稀泥,也只是更让南家人更丢脸而已,根本就有害无益。
    客厅所有人的目光还是继续停留在厉珈蓝的身上,大家都迷糊着,这个南家的二小姐,为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难道真像她那个姐姐说的,疯了?神经了???
    “蔡叔叔,我这里替我们家佣人对您赔不是了。刚刚那一巴掌是因为我这个做主人的没有招待好客人,所以该有的惩罚。”就在南家人为这个二女儿各种心情的时候,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厉珈蓝微笑着对着蔡世峰微微躬身赔礼。“现在请您去客房换一下衣服,至于这件被我们家佣人弄脏的衣服,我会按照原价的十倍赔偿。”
    “这……这个……”蔡世峰尴尬的笑着,“这哪里关二小姐的事,是那个下贱的佣人做错事,和二小姐无关呀。”
    厉珈蓝淡笑一声,“哦?是吗?蔡叔叔的意思,是刚刚我那一巴掌还不够吗?需要我再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吗?”
    蔡世峰立即呆怔,“二……,二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蔡世峰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厉珈蓝依然保持着微笑,“蔡叔叔岂不知道看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既然蔡叔叔认为我们家的佣人很低贱,那么我们这些做主人的,也怕是入不得蔡叔叔高贵的眼睛吧。”
    “这个……这个……”蔡世峰一时语塞,脸也变成尴尬的窘色。
    厉珈蓝依然温柔浅笑,不紧不慢的说:“开始的时候,是我们家的佣人开罪了蔡叔叔,既然犯错就要承担责任,这是绝对没二话的,但是蔡叔叔咄咄逼人,阴损我们家佣人的人格,就是蔡叔叔不对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有什么贵贱之分?和阿姨只不过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服,这和她的人的贵贱有什么关系呢?我若弄脏的蔡叔叔的衣服,是不是也要被称为下贱的人了?”
    “这个……这个……,二小姐……”蔡世峰一头的冷汗,滴滴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怎么知道这个南家二小姐如此护短,她总是他顶头上司的女儿,要是开罪了她,不是代表也得罪他的上司了吗?这以后的后果,他可是承担不起呀。
    “来者即是客,蔡叔叔是我们家请来的贵宾,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蔡叔叔尽可以直言不讳,但如果蔡叔叔并非诚心为客,而是存了心思为难我们家的,那么恕我们家庙小,容不下阁下这座大神了。”厉珈蓝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冷厉,面容依然温和,转而对着和宛如说,“你即是做错了,就当认这个错,还不赶快的向蔡叔叔赔礼道歉?祈求蔡叔叔大人大量,饶过了你。免得连累我们南家都跟着你受这个不安。”
    和宛如目光一直停留在厉珈蓝的脸上,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四个红指印,心疼的揪在一起,眼中已经泛了泪光,听着厉珈蓝让她道歉,急忙的应着,“是是是……,蔡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我一定会照价赔偿。”
    蔡世峰早就为自己失口,后悔不已,他本来是想着乘着机会,好好羞辱一下和宛如,讨好南家人的,没想到却不小心踩到雷区,此时心中早就后悔不及,不知道如何下台,见厉珈蓝话意陡转,给了他大好的台阶,自然是不敢不好好接着,急忙说:“误会,误会,只是洒了些酒,回去让我老婆洗洗就行了。不碍事的,不用赔了……不用赔了……”
    厉珈蓝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赔偿是一定要的,先请蔡叔叔跟着我们家佣人去清理一下衣服。”转而厉珈蓝高喊管家吴玲,“吴阿姨,请带着蔡叔叔去清理一下衣服,然后问清楚这衣服的价钱,我们家按十倍的价钱赔偿。”
    吴玲匆匆的过来,一边答应着,一边请那个蔡世峰暂时跟她去客房。
    厉珈蓝这才转身对着大厅里一片面面相觑的人,深深的躬身施礼说:“对不住大家了,我这不懂事的丫头,破坏大家的雅兴,希望不要因为这点小意外,破坏了大家的心情。”说罢从侍者那里接过一杯果汁,“我年纪还小,不适宜饮酒,就借着果汁当酒,向大家赔罪了。”
    “哪里,哪里……”有人虚和。
    “真是不懂事的丫头!”南靖生在那边微嗔一声,也拿起酒杯,“没教育好这个丫头,是我的错,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罚酒一杯,希望大家不要同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计较啊。”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过在他的眼角眉梢,却看不到一丝对厉珈蓝刚才的表现,有什么真生气的端倪,反而在他的眼神里,透露着对厉珈蓝更深一层的满意。
    哪有人是敢不识抬举的主儿?本来这件事,就不关他们什么,都是看热闹的人,哪里需要南家这父女两个如此赔礼?于是都一众应和,气氛恢复。
    “这个死丫头,怎么回事?丢死我们家的脸了。”一边南心悦横眉竖目的瞪着厉珈蓝,窝火的怒斥着。
    “你这个混丫头,懂个屁。”华严凌瞪了南心悦一眼,她初初也是因为蔡世峰羞辱的人是和宛如,才疏忽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再怎么说和宛如也是南家的佣人,要是今天被蔡世峰刁难了,以后丢脸被嗤笑的反而是他们南家人。
    “我怎么了?你怎么跟那个死老头一样,也老骂我?”南心悦气的跺脚,本来是想撺掇让母亲更加讨厌她这个妹妹的,没想到自己反而被骂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华严凌为什么偏向着她那个讨厌的妹妹。
    “你跟你妹妹比,你还真是差远了。”华严凌斜了南心悦一眼,转而同那些贵妇们热络的聊天去了。
    南心悦气的脸都变颜色了,而不知道是谁在她身后小声的说着——
    “想不到这个南家二小姐,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她自个打自己一巴掌,可是那威力,不正是敲山震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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