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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 第94节

    里头听了消息,桓老夫人不顾天阴落雪,扶着宝宁的手走出门口,身后莫夫人毛氏苏氏等少不得也随着。
    桓素舸因为下午的时候腹疼,老夫人命她好生在屋里保养,这会儿却并没有出来,只桓纤秀跟锦宜跟在最后。
    才出了门,老夫人又寻思桓玹既然负伤,便不想让他再往这里来,当即吩咐人,让把三爷扶回房内去就是了。
    这边桓老夫人便要亲去探望,正走到半路,就见二爷桓璟亲扶着桓玹,两兄弟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好些随从,见老太太带着女眷们露面,便忙都止步。
    桓老夫人紧走几步,借着灯笼的光,看桓玹的脸色极白,老人家心疼不已,一把扶着他的手臂不许他行礼,问道:“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桓玹嘴唇动了动,却并未出声,这会儿桓璟在旁忍不住抱怨道:“我叫他自管回房,他非要来见了老太太再回去,太医叮嘱不许他动,本来今晚上都不得回来的……”
    桓玹扫了他一眼,毛氏身后听了,急忙叫人把那肩舆抬了出来,老夫人命桓玹坐了,抬回了房中。
    桓老夫人也跟着去到桓玹房中,坐了半晌,桓玹只说无碍。
    老夫人察言观色,见他不过是强打精神,心中忧虑,便问伤到哪里,意思是想看一看。
    桓玹只说没事儿,桓璟跟御医们也都过来劝老夫人安心,好歹把老夫人劝了回去。
    莫夫人等人原本都跟着老夫人,只是不好进到桓玹的房间里去,如今见老夫人出来,大家也只得随着去了。
    剩下毛氏问桓璟道:“有什么吩咐,还要用些什么?”
    桓璟道:“皇上开恩,还随派了两个太医回来呢,如今只把容先生再叫来,跟太医们再参详参详……”
    毛氏点头,又小声问道:“伤的如何?”
    桓璟眉头紧锁,眼神里透出焦心之意,毛氏即刻便知道了:“好端端地在宫里头,又怎么竟然……”
    桓璟示意她住口,毛氏只得先退了出来。
    ***
    且说锦宜原本跟桓纤秀两人,跟着桓老夫人,她们却位在莫夫人毛氏等后面,加上天黑人多,当桓玹进门的时候,她们两个只遥遥地看了一眼而已。
    桓纤秀见桓玹尚能站稳,略有些心安,便拉了拉锦宜,让她细看。
    锦宜在人群中,歪头打量,却依稀瞧见桓玹那毫无血色的脸,她不由吓了一跳,身不由己地盯着他瞧,桓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这里看一眼,只被老太太催促,又上了肩舆去了。
    而锦宜则随着大众,身不由己地蜂拥到了桓玹房里,又不由自主如退潮般退了出来。
    桓纤秀始终握着她的手,出了三房的门,莫夫人毛氏等簇拥着老太太去了,两人一时落在后头,桓纤秀便道:“你觉着怎么样?”
    锦宜道:“看着……倒还好。”
    桓纤秀道:“也许三爷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转危为安的。”
    锦宜“嗯”了声,见桓纤秀满面担忧之色,她想了一回,便拉着站住,问道:“我看你对三爷格外的不同,跟对二爷都没有这样,是为什么?”
    桓纤秀微怔,继而笑笑:“你不是这府里的人,自然不知道……”
    这会儿廊外又有些细碎的雪片飘落,桓纤秀转头看着,顷刻说道:“你大概听说过我们府里大爷的事,我父亲向来最敬重大爷,那年大爷跟三爷同去戍边,却只有三爷回来……自此父亲就一直跟三爷不对,经常喝醉了吵闹,我娘百般劝说都不听,终有一日,父亲喝醉后跟三爷打了一架,从此就自请驻扎在外去了。”
    锦宜点了点头。桓纤秀道:“那会儿阿果才一岁呢,后来他大了些,渐渐地发现跟别人不一样,请了很多大夫看,也吃了不少的药,花了好些钱,你当我们这一穷二白的四房,要不是三叔一直照看着,怎么能挨到现在?又可知,当初父亲跟三爷大闹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得罪了三爷,所以这一家子都算是死人了。”
    锦宜低下头去。
    桓纤秀又道:“然后,是你也知道的了,就是太子妃的这件事,我知道都是三叔的意思……不管如何,我的命……是三叔的。”
    锦宜一震,目光微微涌动:“你……”
    桓纤秀笑笑,转头看向她道:“不瞒你说,起初我也听信了有关姐姐那些流言蜚语,以为你是个不可交往之人呢,然而三叔那样喜欢你,我就知道别人的话一定不真了。果然如我所料。”
    锦宜哑然。
    眼见风大了起来,两人正要回房,身后却有个人急匆匆地赶了出来,一眼看见他们站在廊下,忙过来道:“四丫头……郦姑娘。”
    桓纤秀一怔,忙行礼道:“二叔。”
    来者果然正是二爷桓璟,桓璟匆匆地抬手示意桓纤秀免礼,便对锦宜道:“劳烦郦姑娘随我来。”
    锦宜道:“何事?”
    桓璟见她不动,便拽着手腕,拉着她往回走,锦宜极为诧异,手又被他握的生疼,便叫道:“桓二爷!”
    纤秀不明所以,也忙紧赶了两步:“二叔?”
    桓璟头也不回地说道:“四丫头你先回去,我带她是去见你三叔的。”
    桓纤秀听了这句,戛然止步。
    ***
    且说桓璟拉着锦宜,径直到了桓玹房中,这会儿两名御医以及容先生都在里间儿。外头则有许多心腹的下人环绕,等候吩咐,见桓璟带了锦宜过来,却都仍是垂头静立,仿佛没看见一样。
    锦宜紧闭双唇,随着桓璟到了里间儿,才用力挣脱。
    她恼怒地皱眉:“桓二爷!”
    桓璟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丫头们都退下,锦宜也随着后退了一步。
    桓璟道:“郦姑娘,是我冒失了,不过你最好留在这里。”
    锦宜把头转开,忍着愤怒道:“我不懂这话。”
    桓璟见她转身,一时提高了声音:“郦锦宜!”
    锦宜听他声音里似乎带着不耐烦,心里也窝着火,转头道:“桓二爷你想怎么样?!”
    两人怒目相向这刹那,容先生从里头出来,喝道:“不要吵!”
    两人一怔,容先生瞪着他们,素日淡然的脸色竟有些狰狞,咬牙道:“伤口又流血了!还吵什么!是要把人吵死了么?”
    桓璟身子颤了颤,不由分说又拽住锦宜的手腕,拖着她往里而去。
    锦宜还来不及挣扎,已经被他拉到了里间儿,没等站稳脚,扑鼻一阵血腥气,她愣了愣,本能地转头看向床上。
    却见桓玹伏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衣衫半褪,露在外头的右肩血肉模糊,一时竟只有满眼通红刺目的血色,几乎看不出究竟伤在哪里,却不必问伤的是轻是重了,因为是人都会看出来。
    若非亲眼所见,锦宜绝不能信,她抬手死死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第86章 三更三更三更君
    锦宜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根儿才算站住了。
    因桓纤秀的提醒,她知道桓玹的伤并没有小厮向老夫人禀报时候的“无大碍”,但他明明又可以行动自若,想来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且又有那许多人看护着,又何必她多此一举,避嫌还避不过来呢。
    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伤势竟是如此可怕狰狞。
    那边儿两个太医并容先生忙着给桓玹止血,桓璟转来转去,皱眉叹息,拂袖跺脚,几乎要上蹿下跳。
    容先生正举着根金针,眼见被晃的烛光乱摇,便回头瞥了他一眼:“二爷且消停些,叫人拿水。”
    外头早听见了,把预备的水送了进来。
    桓璟讪讪地退后一步,一眼看见锦宜,他怔了怔,瞧见她的小脸儿也极苍白,便问道:“你还好吗?”
    锦宜不去看他,也不去看桓玹,因实在眼睛受不了,就像是看见了那情形,自己的心里也跟着是那样血肉模糊地颤了起来。
    锦宜垂着眼皮:“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桓璟张了张口,却又道:“等他好一些,叫他自个儿告诉你吧,我说却是不便。”
    鬼使神差地,锦宜问道:“三爷他……会不会有事么?”
    桓璟眼睛一瞪,似乎想斥责她乌鸦之嘴,又忙压下去:“放心,老三不是这么容易就……他福大命大着呢!不过,你要是也尽点儿心,好好地看护着他,他能好的快些。”
    锦宜的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有些凉凉的,又微微地颤的疼,她喃喃道:“我又不是大夫。”
    桓璟看看里头三个大夫忙的不可开交,便往锦宜身边走了几步,道:“郦姑娘,方才我是一时情急造次了……对你多有无礼,请你莫要见怪。”
    二爷如此前倨后恭,令人不解。
    锦宜茫然看了他一眼,摇头不语。
    桓璟道:“不过,我也是没法子……”他顿了顿,道,“我今儿在宫里,蒙圣上开恩,是在老三身边儿守着的,我看了他一天,最知道他的情形,有几次都疼得晕厥了,清醒的时候反而少,他清醒那两次,就紧着叮嘱,叫我不许告诉家里,免得让家里担忧……”
    锦宜呆呆地听着,直到这会儿,仍觉着很不真实。
    桓璟道:“但你可知道,他昏迷时候是什么情形的?”
    锦宜眨了眨眼,却像是没有力气抬起眼皮,只有耳朵身不由己地仍在尽忠职守。
    ***
    入了夜,这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御医立在外间,低低商议什么,容先生靠在床边坐着,时刻打量桓玹的反应。
    原来先前在宫里的时候,伤势已勉强控制住,只因为桓玹坚持要回府来,一路颠簸,又入府强行走了那几步,便弄的伤口迸裂,幸而及时给止住了血。
    桓璟坐在外间的桌边上,听着太医们的话,时不时插上一句。
    这会儿,锦宜立在入卧房的门边上,悄悄地向里头床上打量,却并不肯进这卧房的门半步。
    桓璟看在眼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横竖她不再执意要走就是了。
    容先生坐了会儿,瞥见门边的锦宜,他思忖片刻,站起身来,也没吱声,就来到外间。
    先生低低同桓璟说了句什么,二爷皱皱眉,悄然看了锦宜一眼,终于站起身来,出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锦宜回过神来,这屋里已经没了人影。
    下着雪的冬夜,格外寂静,这屋内更是连一丝呼吸声都不闻。
    锦宜心底无端惶然,目光所及,却见屋中的陈设等物,一样样撞入眼中,先前还没心思仔细打量,这会儿猝不及防地都跳出来,令她惊心无措,本能地后退两步,便要转身跑出去。
    却正在这会儿,里间似乎有些响动,锦宜遽然止步,隐隐像是桓玹说了句什么。
    心里想起桓璟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锦宜紧紧攥了攥拳,迟疑着回过头去。
    桓玹身上的伤只略微做了简要包扎,因为毕竟还要继续上药,容先生只象征性地给他披了一件中衣,棉被也只盖到了腰间,免得碰到他肩头的伤处。
    所以锦宜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桓玹以及他身上的伤看的很清楚。
    他伏在那里,无知无觉,俊美可堪入画的脸隐约透出了一丝憔悴。
    他不笑的时候,威严的模样可以把胆怯的孩子直接吓哭,但是睡着的时候,隽逸的五官里却有一种令人心折的温柔。
    他受了伤,又是这种完全无害的容颜,锦宜像是受了蛊惑,双脚不由自主地往里屋走了进来。
    等反应过来之前,锦宜发现自己已经神奇地坐在了床边,就像是方才那一瞬间她失了忆,而是另一个人指挥着她做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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